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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用来作书房的,王芙的两个双胞胎正是闹人的时候,一逮到她,便不管不顾地要抱抱,所以她特意在清净的后院跨院里弄了个小书斋好理账看书,就连那罐子茉莉茶也是她备的呢! 那丝瓜络子和巾帕被他用了就算了,可从盛家离开叶城这么久了,茶叶放得也该发霉起潮了,如何还能喝得? 所以知晚急急走进来,拦着他道:“屋子里都是什么时候的茶叶了,你也不看看就喝!” 可是低头看时,他那罐子似乎是他自己带的茶,是装在他惯常随身带着的小锡桶里的…… 知晚讪讪要缩回手,可是她的纤腕却被他一把握住,声音清冷道:“既然打算与我不做一家人,我的死活,与卿何干?” 知晚想要收回手腕子,可是被他攥得甚死,一时间收不过来,她只能瞪着他道:“既然知道不是一家人,缘何这般孟浪,抓着人手不放?” 成天复的脸上半点笑意都无,只是慢慢松开手,转身去拿书架子上的书卷,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其实刚才他握着她的手腕子时,知晚就觉得他不对,怎么掌心的温度那么高! 现在听他咳嗽的声音似乎带着胸腔的颤声,分明就是风寒入体之症……当郎中的本能,让她走过去,伸手便去摸他的脖颈,这么一摸,简直guntang得可以煎蛋。 都烧成这样,他方才居然在后院冷浴? 这是哪个大罗神仙给他开的的方子?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他不会照应着自己吗? 等她拽着梗着脖子立得跟标杆一般的男子伸手搭脉的时候,知晚更是气得圆瞪杏眼:“你都病多久了?怎么还洗冷水浴?难道是想将肺子烧坏?” 其实成天复也不知自己病多久了,大约是夜里迎着江风吹着羌笛的时候灌了寒风,这些天里一直都不大舒爽。 他跟了她一路,发现这个丫头片子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小时敢直愣愣地跪在陛下面前满口胡言,现在本事渐大,尤其时在贡县历练了一番后,行事起来也愈加叫人看着rou跳心惊。 她在自己的小院里扣住了温彩云后,陈二爷便将温彩云交给他处置了。 对于这个引诱表妹私奔,又不善待妻女的无耻男人,成天复真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可没有知晚那样的顾忌,生怕盛香桥想不开。 所以只拿了他的身契卖给了南洋走黑船的船主。既然他那么喜欢去南洋,那便让他去个够好了。那个船主是专门收罗去海岛挖矿的苦力的,若是再关照一下,这种卖了死契的,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只是这个温彩云对付女人实在有些道行,他这么一不见踪影,竟让庄豹头的寡妹好一顿找。 三清门的人通着三教九流,就这么的在街头乞丐们的嘴里,知道了温彩云的妻子回来了的消息。 待他们摸到了知晚借住的那个小院子时,知晚恰好跟着陈二爷上船了。 那三清门的人又一路跟上,起初不过是想带回温彩云跟庄豹头的meimei有个交代。 没想到,竟然被他们无意中发现,这个女人在沿途收购废铁,待看到那女子拿走了河里打捞上来的一段废铁时,他们连忙就要回去禀报。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等他们回身,就被一直暗中护送知晚他们的成天复截住,一并逮了去。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一直迟迟不返,三清门的人只怕又要找上来,所以原本准备折返回贡县的成天复实在放心不下,就这么一直护送她到了叶城。 只是一路默默相随,却不好相见,心中难免有些苦闷。 若是知晚无意于他,如此被拒绝虽然叫人难堪,却也无什么遗憾。 可他知道,她是欢喜着他的,但是这一份欢喜显然分量不够,他排在了盛家的一群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之后。 她在意每一个人的看法,不愿招惹无畏的麻烦。诚然是明哲自保,聪明人该做的选择,但是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为之一搏,便这般轻巧地拱手让给了别人吗? 所以夜里,从船工那讨来一只羌笛,情之所至,唯有一吹解愁。 白日里,他远远看着知晚领着那鸢儿在玩,笑得温婉和煦,却看得他咬牙切齿。 到了深夜时,踱步上岸,行至那里时,便默默一人蹲下,闲极无聊地修缮“城池”引水入鱼。 如此一来,一路都短了睡眠,等他到了这里,自然回老宅子落脚,只是风寒之症渐重,开始发起烧来。 现在听知晚气急败坏地问他,成天复淡淡道:“懒得用凉帕子降温,干脆去后院用凉水浇一浇降热,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你夜闯后门。” 知晚知道这等风寒之症若一不小心耽搁了,也会落下大病。此时再也顾不得跟他掰扯什么“家人不家人”,直接将他按在椅子上,然后喊着府宅里的下人丫鬟来。 这书房里有她的药箱子,虽然药都过期不能用了,但是银针都是可用的。 她在油灯上将银针都灼烧一遍,再用火酒洗过之后,让他趴在榻上,给他的后背施针。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团子最近很爱美,自己站在梳妆台前,一边用大木梳梳头,一边自言自语:“好帅,好帅……”还有,我大半瓶的香水也一不留神阵亡了……主要是他喷得太多了,还非要睡前喷,熏得老母亲失眠打喷嚏是真的…… ☆、第 101 章 舅舅家的药材虽多, 可还是缺了几味,须得到镇上去买。 等青砚一脸睡意惺忪地从隔壁起来时,被突然蹦出来的知晚小姐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赶紧屁颠地跑去叫老仆套车, 好去镇上的药铺子拍门板抓药。 十几根银针扎下去之后,知晚看着他后背,虽然肌rou毕现, 可真瘦削了不少。 也不知这些日子他是不是都一直这么病着,三餐有没有按时去吃,就算仗着年轻, 也不能这般祸害自己的身子骨啊! 成天复真的烧得很厉害, 再加上方才那要命的冷水浴, 所以施针之后,他便紧皱着眉头,闭眼昏沉睡着了…… 知晚坐在旁边,看着他浓眉间竟然紧锁不展, 才多大的年岁,都微微有了川字纹……她忍不住伸出纤指,想要去抚平。 可挨得近时,到底将手又收了回来。 等青砚买了药后, 知晚问:“老宅子的仆役呢?怎么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青砚道:“老宅管事的儿子娶亲, 在隔壁庄子摆酒, 老宅子里除了几个看门的老仆留了下来,其他的都去凑份子喝喜酒去了。我们四少爷说下人难得有这么乐呵的喜乐日子, 就莫搅了他们的快活, 所以我们临时过来, 也没有派人叫他们回来……” 就在这时, 他们突然听到护院门外的小路上有人在喊“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