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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 他的手指有点儿痒。 窗外橘红色的光开始透了进来,似乎是太阳升起来了。 心兰搓了搓手,又殷勤道:“盛大爷您是不是准备走了?要不我……给您推出去?”她的爪子轻轻搭到了他的轮椅上。 盛大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是、不是瞧不起您的意思,我知道您武功高强很厉害的,我就是想拍马屁来着……”触及无情清清冷冷的目光,铁姑娘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接着很慢很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这或许是她羞涩窘迫的表现吧。 回忆起当初,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很细微的弧度。 “……我知道。”他温和地注视着她。 随后轮椅无声滑动,飞快地消失在了门外。 铁姑娘眨了眨眼睛,留在原地不知先干些什么的好:“门……不关吗?”她琢磨着,莫非这还是一场试验?盛大爷睿智冷静,绝对不会是真的忘记关门上锁的! 或许他正隐在暗处,观察自己是偷偷出逃,还是……自己把自己给锁了——不愧是比冷血还无情的无情。 ——此计很绝妙,可惜遇上了机智的我。 心兰以一种英勇赴义的大无畏精神走过去,伸手拉门,再沉痛地闭着眼一推……没推动。 睁眼就见冷血堵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我是要关门,不是要逃跑!”心兰感觉到了冤屈,连忙为自己辩解。 他挑眉,淡淡道:“我很放心,因为你出不去。” 他就这么看着,直到铁姑娘哼哼唧唧地重新爬到小矮床上坐好。这姑娘不说话又乖顺的时候,模样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冷血这么想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扔过去:“糖霜花生是没有了,这些蜜饯凑合着吃吧!”正扔到她的腿边,准头极佳。 然后在铁姑娘考虑好要不要道谢之前,就利落地锁了门走人。 非常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心明眼亮眼疾手快心狠手辣——不愧是他,比无情还冷血的冷血。 心兰解开了小包裹,狠狠咬下了一口,随后眯起了眼睛:这颗乌梅怎么这样酸!!!想吐出来,又有点儿舍不得。 …… 晨光熹微,漫天星辰渐渐快要消失。 冷血走出地牢时,无情正静静眺望那几颗将隐不明的星子。 “你没有与她相认?”冷血站到他身侧,同样仰脖。 “没有,她好像……忘了我。那时她毕竟还很小。” “跟我们这种刀口舔血的行当有太多联系,对寻常人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我甚至没想过,你真的会让她牵扯进来。” “她不会有事的。” 冷血抿了抿唇,声音轻得仿佛喃喃自语:“陆小凤他们都还被蒙在鼓里,一切远未到可以告知那么多人的时机,他们……给不了多少助力。” “自然不是指他们,连苏梦枕也不行,否则便极有可能功亏一篑……”无情微微垂眸:“京城这滩死水已被搅浑,但还不够……重病还需猛药医,算算日子,那人也该到了。”恍惚间,他轻轻笑了笑。 即将消失的星夜下,一袭白衣白马正往京城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01 14:57:17~2020-11-03 14:4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_^|| 9瓶;太古之约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沈轻虹红货这个问题,其实之前就有暗示,没直接说来着。京城山雨欲来,今天也是快乐又机智的晴岚鸭!准备倒V了,新来的读者抓紧时间看哦(?-ω-`)! 第87章 、你不对劲 天光乍亮, 花满楼便从床上坐起。 待下楼时,外头街道人声已不少。 盲眼公子侧耳听了听隔壁客房,悄无声息, 只当铁心兰还睡着, 摇头笑了笑, 便独自先到大堂里坐着了。 他点了些早点, 预备自己先吃些, 另有一些请店小二在灶上煨着, 免得贪睡的少女饥肠辘辘地下了楼, 一时间却只有冷掉的食物可入口。 自从上回叶孤城来过, 这客栈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客人了,不过今日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也会搬过来住,四个人在一起总要热闹些。 他动筷的时候, 便觉得不远处有个人在盯着自己。既非善意也非恶意,仿佛只是站在客栈门口朝里头单纯的打量,偏偏又只有他那么一个人, 自然是会看他的。 慢条斯理地用了朝食后, 那道视线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愈加热切。花满楼放下了筷子,含着笑意:“可是有事找在下么?” 有个人……不, 从脚步分析, 那应当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 正慢吞吞往这儿走, 走走停停期期艾艾, 好半天也没靠近到他身边来。 从举止动作,他猜测这是个小姑娘。 女童怯怯道:“好心的叔叔,露儿不贪心的, 能不能给赏我一个馒头?”声音像只小黄鹂那样动听,只是似因为饥寒有些微的嘶哑。 他笑了笑,心道这大约是个小乞儿,柔声道:“露儿是么?你想吃什么,吃罢,不够我再点一些。” 女童连连鞠躬致谢,拿了个馒头干啃,一边吃着,小脸上已含了泪花:“我爹娘走啦,是姑姑将我带大,可是姑姑昨夜里被坏人抓走了……呜呜呜。” “别急,慢慢吃,吃完再说……”花满楼从不将人想得太坏,也愿意相信她所说的话。 于是很是怜惜这小姑娘的孤苦,劝慰道:“这是天子脚下,坏人若敢在衙门眼皮子底下抓人,也很快会被绳之以法……莫慌,莫怕。” 露儿吃得太急,便被噎了一下,花满楼摸索着倒了一碗米汤给她,却被这孩子抓了手——很快又放开。 小姑娘不慎打翻了瓷碗,吸了吸冻红的小鼻子,颤着声道:“大恩人,对不住了,我的手脏得很,连累你待会儿得洗干净了。” 她好像很害怕花满楼会怪罪,说完就跑了,连桌上剩下的半个馒头都没有拿走。 花满楼循声“望”去,无神的双眼教人不知在想什么。 八仙桌下方,他捏紧了手中被塞入的纸条。 待回了房中,才知那字条居然是针线绣出来的,对方应是早已查明他是个盲人,为了予他方便才这样弄。 犹豫了一会儿,想到女童方才说的话,花满楼还是燃了香炉将纸烧了干净。 盲眼公子负手而立,眉头紧锁。 他不必再去隔壁客房查看,也知纸条上说的定然不假,更没有人会开这样好揭穿的玩笑捉弄他。 ——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