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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毕夏忍不住沮丧,一股无力感顿生。“我知道错了好么,你别再写了,你已经两天没睡。”毕夏跟着郑宫脚步走上去,手很大胆地按在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笔记本上。郑宫头猛然抬起,乌黑的眼睛带着微愠盯着毕夏。被这眼神一看,毕总经理立刻没了底气,颤巍巍把手挪开。“呵呵,别生气。”郑宫这才把刺人的视线移开,重新低下头。“别妨碍我。”他提起笔,埋头又开始抄抄写写。毕总经理对哄人这种事不拿手,一旦冷场了自己也就撑不下去了。他无言地看着郑宫不停地写字,最后只好坐在沙发扶手上不再动弹。就这么到了大概夜里一点,郑宫突然呼了口气,像是终于放松了。然后他合上笔记本,噗通一声往后倒在了沙发背上。毕夏原本垂着头一上一下地“钓鱼”,听见微微的声音后立刻清醒了。他扭过头,看见郑宫乌黑的眼睛闭合,平坦的呼吸声正响起来——已经睡着了。“在这儿睡会感冒的,郑宫?”毕夏揉揉眼睛,轻轻扶起郑宫来。“别生气啊,我只是要送你去床上睡觉。”“嗯……”郑宫微微应了一声,头歪在毕夏肩上。毕总经理心一颤,盯着肩上那张熟睡的脸忍不住失神——一年没见过郑宫这么“孱弱”的样子了啊……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得有点痴傻。毕总经理比恋人大了四岁,可是这么被倚靠着实属少有,任他平时多沉稳,此刻心潮也忍不住一荡一荡地乱起来。当把郑宫一米八的身子终于平稳放在床上时,毕夏已经气喘吁吁。稍微喘口气之后,他走进浴室端来一盆热水。以前从来没有试着照顾过恋人,毕夏解开郑宫睡袍时手甚至有点发抖。温热的毛巾顺着郑宫的胸膛游走,轻轻地、煽情地擦拭着。一不小心碰到什么敏感地带,熟睡的郑宫皱眉“嗯~”了一声,于是攥着毛巾的毕某人喉咙一紧,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际。郑宫很性感,熟睡中的样子充满了要让人心脏爆炸的诱惑力。毕夏这么正直的人也有种要把持不住的感觉,于是赶紧低下头,匆匆给郑宫擦洗好,最后又随随便便把衣服带子系了。“手还没擦。”在毕夏端起水盆准备仓皇落跑时,郑宫的声音却从头上响起。毕夏一抬头,正和郑宫半睁着的迷蒙睡眼对上。心如鹿撞一阵狂跳,暗叹:有这样的情人永远也觉得心脏负荷能力不够用。托起郑宫粗细均匀的修长手指,用热毛巾轻轻擦。“我这两天好累。”“我知道。”轻轻擦过手指,然后慢慢擦拭手臂。毕夏不敢抬头,唯恐一见恋人的眼,心就要从喉咙蹦出去了。“已经是第四天了。”“什么‘第四天’?”“本应该四天满足你一次,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毕夏头惊恐地抬起来,瞪大的双目下,脸红得快要滴血。他尴尬地笑着,支吾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才没有那种想法……”郑宫那张长得正经八百的脸,以及随时脱离人类思想说出爆棚言论的嘴,毕夏真是不知道自己要到哪一年才能完全适应。郑宫半睁着的眸子里黝黑一片,带着些睡眠的呆滞和慵懒。他闭上眼,脸往枕头里埋进一些。“今晚委屈你,等明天……”明天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均匀的呼吸声已经响起来。毕夏一时征在那儿哭笑不得,最后只能自嘲笑笑。☆、十、所谓孙子兵法(1335字)第二天早上,毕夏终于从恋人嘴里知道了些早该知道的东西。关于的。小江泡了茶端进总经理室,一抬头就见毕总经理微笑如春风。“总经理,看样子他昨晚没抄了哦,恭喜您度过危机。”道喜道得煞有其事的,这个小助理当真很识趣。毕总经理却哼哼淡笑,讪讪抬头:“谁说抄的就一定是在赌气闹变扭?”毕夏有仇般得攥着手里的钢笔,心里把这笔想象成了小江的脖子。今天早上毕某人不怕死地问了郑宫抄写兵法的原因,言语间不慎透露了心中所以为的那个原因,果不其然拔了老虎毛。“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赌气?”正在镜子前系领带的郑宫冷冷回头,尖锐的眼神像一柄柄小剑一样刺在毕夏身上。“呵呵,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小时候和mama赌气的时候就会不穿衣服。你好一点,是不睡觉。”他贴着门框浅笑,但是心里已经隐隐觉得不妙。郑宫盯着毕夏数秒,乌黑的眼睛盯得毕夏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说这么荒唐的话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么?”郑宫语气淡淡的,可是毕夏已经觉得寒气侵体,后背一阵阵发凉。郑宫接着说:“果然四天一次不够,你一不满足就胡思乱想了。”拿起西装穿上,冷不丁瞧了僵住的恋人一眼。“情人节的‘附赠礼物’你好像挺喜欢,今晚免费再送一次。”“不不不、不用了!”急于辩解,毕总经理突然嘴拙得说不了话。郑宫拉开门,走之前对毕夏留了个非常幽深的眼神:“与其让你将我带入什么自我满足的诡异幻想里,不如用实际行动让你了解现状来的快。”说罢出门,留下毕总经理一脸僵硬……“就是这样,我又惹恼他了。”向助理叙述完早晨发生的事后,毕总经理一蹶不振,头抵着办公桌十分沮丧。助理小江倒很淡定,手托着下巴冷静异常。“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为什么花三个通宵去研究?他不是想要发动战争吧?确实,以他的财力想做到不难。”“胡说什么呢?”毕夏不悦地抬头瞪助理,接着又丧气地垂下去。“那是他爸爸制定的任务——论孙子兵法与商业思维高阶管理。可是没通过,结果被罚抄了二十遍。”可怜毕某人以为他的“正宫娘娘”难得和他赌气一次,心中还顿生甜蜜满足,到头来原是真真的自作多情了。“嘿嘿,原来是一场误会啊。”小江干笑着,“不过这不正好吗?他没有闹脾气,没有不开心,那咱们的公司又能‘苟且偷生’一段日子了,该庆祝。”看小江一本正经,毕夏心里却有些异样。“别这么说,上次公司差点解散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他并不是那么蛮横不讲理的人。”“嘿嘿,您说的是。”小江这狗腿子转的好快,每句话都能随人意乱攀。突然他走到毕夏面前来,眼睛里充满了亮光。“总经理,我其实很好奇啊,像郑总裁那样的人,您当初是怎么……”停顿了一下,像是犹豫着怎么形容。“嗯……您是怎么把他‘搞’到手的啊?”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