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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离婚的。她马上就可以拿到那张绿色的离婚证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秦何翘给她发了微信:【我发财了我发财了我发财了我发财了楚译又给我们公司投资了!我爱楚译我再也不骂他是渣男了!!】 云及月:【我在酒吧,来开个视频干杯。】 半分钟,秦何翘的视频通话邀请蹦了出来。 屏幕里秦何翘举着一听菠萝啤,“哎,人设太清纯了,不能在家里准备酒。来用啤酒味的碳酸饮料代替一下。” 接着就是异口同声的“cheers”。 秦何翘:“月姐单身快乐!” 云及月:“翘翘暴富快乐!” 两个人说完后都噗嗤了一声。 秦何翘:“月姐今天这个妆好看的诶。那天提离婚是不是也是这个妆……” “你闭嘴吧你。” 云及月用玻璃杯敲了敲手机屏幕,“那天没谈拢,今天还差点谈崩。还好我态度坚决,江祁景在那儿逼逼半天都没能说服我,反倒被我说服了。” 她红唇勾起来,眼波迷离:“一想到我马上就可以摆脱那些阔太太聚会,再也不用天天编没营养的校园爱情故事,过上醉生梦死快快乐乐的夜生活…… 一时间都觉得同意离婚的江祁景顺眼了一点呢。” 秦何翘在屏幕的那一头要笑死了:“离婚了你出国三年五载的再回来,会觉得他更顺眼。哦等等,江祁景好像也要去欧洲出差来着,你记得跟他错开啊。” “明白了明白了——这个女DJ打碟的节奏好绝,我去舞池high一会儿,晚点见。” 云及月离开卡座,混进人群里。还没来得及热身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郑思原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人群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呵呵。 真巧哦。 云及月想装作没看见,郑思原却已经挤了过来:“云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出去说吧。” 与pub里的热闹不同,B出口的人极少,一片冷冷清清。 云及月的外套落在卡座里,只穿了条裙子,被冷风冻得瑟瑟发抖,语速都快了几倍:“江祁景让你来的吗?他想让我回去吗?不回去,协议明天再谈。” 又吐槽了一句:“你又不是江祁景生活助理,怎么还负责帮他来酒吧找人的啊?” 郑思原:“……我是擅自打听找来的。” 这倒是颇有可能。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约的小姐妹都是些社交狂魔。那群人把定位在朋友圈发了八百遍,稍微留意点就能查到她的动向。 “江总最近连续加班,作息日夜颠倒,一工作就是二十几个小时高强度,身体本来就吃不消。刚刚去见亲生母亲,可能又吵了一架,可能情绪上也有点问题……额,反正,他本来就有很多隐患。” “刚刚结束视频会议的时候,他已经发高烧了。” 郑思原低着头:“江总工作和私生活一向分得很明白,我是没有资格去见他的……” “他的家庭医生在哪儿?” “不知道,你知道吗?” 云及月被问住了,换了话题:“他家里没医药箱吗?” “不知道,我只是担心……” “你可以去买退烧药,悄悄地放在他卧室的床头,然后默默离去。”她挑了挑眉,软硬不吃,“你总不可能让我去探望他吧?” 郑思原又顿住了,憋出几个字:“我就是这个意思。” “正好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有江总家的钥匙……” 好蹩脚的理由。 云及月翻开手包,从包里一大串美妆镜口红首饰中翻出了盛京名邸的钥匙,看也没看就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晃了晃指尖:“现在我也没有他家的钥匙了。你另外找人吧。” 郑思原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 虽然他已经料到了这次来会发生的种种意外,但是从没有料到过云及月会直接干脆地把钥匙给扔了,一点余地都不留。 这不像是他熟悉的云大小姐。 郑思原低下头,又抬起,又低下……机械性地将这动作重复了好几遍之后,开口道:“离婚协议在江总那里。你去探望一下他,顺便把字签了。也就不必再浪费各自的时间。” 云及月眼睛唰的亮起来了。 她别过头,看向黑漆漆的垃圾桶,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你能帮我把钥匙捞起来吗?” “额,云小姐,我这里正好有把备用钥匙。” “那你等我回去拿个外套……算了不拿了,先去药店买药吧。” 云及月双手捧脸,眼里闪烁着的全是期待,与刚才不耐烦的态度判若两人。 郑思原立刻开车送她去药店。 坐在车上,云及月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郑思原的表情,渐渐回过味来:“离婚协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最后才说?” 郑思原:“凡事分个轻重缓急。江总的病最重。” 她咬了咬指尖,缓慢地反问:“是吗?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之前就被你说服了,你一定不会告诉我离婚协议的事情。 你们生意人一般把这个东西叫做什么……底牌?” 郑思原不语。 他想重申一遍,从来找云及月,到透露离婚协议已经拟好的这一切,全都是他瞒着江祁景私自做的。 并且已经做好了明天领罚的准备。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云及月肯定不会相信的——就江祁景这个狠辣冷酷的手段,他底下的人怎么敢冒大不韪私自做决定? 然而事实就是他冒了大不韪。 因为他刚刚见到的江祁景……已经很不对劲了。 据说江总是去找江慕言的,没找到,顺便遇见了徐文绣,和她谈了一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那一两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或者是发生了哪件小事,把之前所有的小事都垒到了一起,全部惊天动地地爆发了出来。 云及月亲眼看着郑思原的脸色逐渐凝重。 她抬手,在车灯的照耀下打量着自己刚做的指甲,慢悠悠地道:“不过呢,就算我看穿了你的心思,你也不用担心我趁江祁景生病就报复他。不可能的,我现在看他可顺眼了。” 顺眼到愿意花时间给江祁景精挑细选一下,到底哪个退烧药更有效。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熟悉的建筑的前停下。 她接过备用钥匙走了进去,一边跟郑思原保持通话,一边往楼上走:“江祁景的卧室在哪儿来着?” 郑思原:“二楼走廊尽头右手边的那一间。” 云及月挂断电话,推开卧室的门,正想着用哪句话来作为开场白—— 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