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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前朝容宣帝宠爱姜皇后也未曾开过先例,如今亘和帝却破了规矩,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我是从丞相府里出来的,所以多有照拂?” “不可能。” 若真如此,前世蓝溸溸也不会在宫里倍受冷落。 蓝溸溸虽没明讲,但每隔一段寄来的书信,上头的孤寂郁闷,蓝渺渺都能感受到。 不待她多想,花轿再度启程。 “哇,奴婢原以为丞相府已经够大了,不料却是小巫见大巫。” 巧心在外头低声惊呼,蓝渺渺虽说不上好奇,但心中紧系着前世蓝溸溸入宫的心情,仍然掀开珠莲一角,瞟了一眼。 镑礴的城墙,连绵不断看不见尽头的道路,远方山水环绕,确实景致极佳。 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但说到底—— “不就是个鸟笼吗,特别奢华,不愁吃穿的鸟笼。” 蓝渺渺冷笑,抽回了手,合上眼,静待花轿落下。 对外头繁华似锦的景象没半点兴致。 于飞殿 抵达于飞殿后,并排在外的禁卫军,一脸面无神色目送蓝渺渺踏入。 红灯龙高挂在上头,和两侧排开的奴才,不知是不是为了符合喜庆,竟全都换上粉色衣裳。 蓝渺渺垂着眉眼,透过狭隘的余光看见的。 越往里边走,奴才的数量便直线减少,但无论去了多少,一想到周围有人围观,蓝渺渺便浑身不自在。 一同进宫的巧心只能先在外候着,无法入内。 没人婢女的陪伴,和周遭陌生的环境,蓝渺渺心不在焉,走路碰碰磕磕,好在前方领着她入殿的是位老嬷嬷,步伐不快。 “皇后娘娘,老奴在这先给您说一下待会要走的程序,您别紧张,放轻松便是。” 老嬷嬷在宫里服侍帝王大半辈子,什么人没看过,尽管老眼昏花,但光听后头的步伐声,便能判断当下的情绪。 尤其像蓝渺渺这种的,她更是了解其中的原由。 语调和蔼与蓝渺渺说了一大会儿的话,内容很多,蓝渺渺没全部记下。 但蓝渺渺知道,这老嬷嬷是贴心地想让她缓缓情绪,她很是感激。 方才说的她也就记了几项重点。 合卺、入浴、洞房。 合卺她知道,话本子常看到,就是交杯酒,这简单。 至于入浴,帝王是万万不可能与她共池的,先不说身分问题,光是宫规上就不成规矩。 以往和后宫嫔妃共同入 浴,大多都是昏庸无碌的君王,如今亘和帝除了杀戮性格和换女人衣物般为人诟病外,在政治上确实是罕见的明君。 至于洞房,蓝渺渺光在脑中想了一回,便觉得头昏眼花。 开始后悔,从前蓝溸溸在学那本“侍夫礼制”,她没跟着听,总找借口离开。 因身子的原因,蓝丞相和蓝夫人也由着她,从不逼她。 尤其是那本“独家秘籍”,是蓝夫人特别找来给她们看的,但蓝渺渺硬是推到蓝溸溸面前,一页也没看。 虽不知上头画了什么玩意儿,但见蓝溸溸看完满脸通红,一脸恭敬将它收至箱底的动作,蓝渺渺猜想肯定是相当重要的秘籍。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一并带入宫。 打晕蓝溸溸的时候,太过急促,箱子里的东西一项也没查看,便交换两人身上的衣物,直接上轿。 “退下,这里不需人伺候。” 猝不及防的男声,蓝渺渺猛然止住脚步,胸口一紧,微微抽疼。 如寒天般的语调,完全符合外头所传的不近人情。 蓝渺渺左手紧捏着衣袖,努力不让人看出她此时的情绪。 紧张还是害怕,她也说不明白。 “可是,还有合卺,”老嬷嬷话说到一半,见那深幽能冻死人的神色,连忙改口,“老奴遵旨。” 成群结队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步伐莫名慌乱。 蓝渺渺虽觉得奇怪,也只能干站着。 原本浑身不自在的氛围更甚,她能感受到不远处投射在她身上炙热的目光。 “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犹如在使换奴才,蓝渺渺拧着眉心没动。 “别让朕说第二次。”嗓音微哑。 霸道且不容置喙,蓝渺渺不悦但秉持着,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想法,缓慢移动步伐。 刚挪了几步,一阵疾风袭来,大手一拉,将她扯到一边,上头有锦被垫着,按着触感,她坐的地方应是床沿。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盖头,虽有一层盖头遮挡,但男人身上的茶香和墨香依然浓郁透过缝隙窜入蓝渺渺的鼻间。 铁观音? 蓝渺渺诧然,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堂堂九五之尊竟沾染铁观音的味道,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罕见。 一根镶金边的细长木杆子,来到盖头下方,轻轻一挑,盖头随之而起,太过猝不及防,蓝渺渺没反应过来。 她还维持着,方才那股嗅着茶香的动作。 鹿眸微闪,来不及反应,直愣愣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并非外传所说的中年拥有肥胖身材的男人,拥有俊朗的五官和看似结实的身材,大大相反。 但其中最吸引她目光的还是那双仿佛能够洞悉人心的眼眸,蓝渺渺仅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深怕露出破绽。 但一做完这举动,她便后悔了。 她与蓝溸溸长的一模一样,就连爹娘也分不清,她是在怕什么。 替嫁当下她分明很有自信不会被识破,怎么一来到帝王面前就怂了。 帝王将木杆子一扔,朝她 伸手,掠过她的脸庞,直达右耳。 带有粗茧的指尖在耳垂上摩擦,动作轻缓轻柔,犹如蚂蚁在上头游走,蓝渺渺痒到骨子里,却只能闷不作声,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心中暗道果真是帝王,就连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