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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而去,容央瞄他一眼,倏地抱住他胳膊,下颔抵在他臂膀上,挑眸道:“你就那么笃定赢的会是我吗?” 褚怿很享受被她这样缠,唇扬起来:“寡不敌众,她赢不下。” 容央眨眨眼,反应过来什么叫“寡不敌众”后,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拍。 褚怿唇扬得更高。 容央打完,正儿八经地道:“驸马的伤什么时候彻底养好?” 褚怿也正儿八经地道:“殿下有何贵干?” 容央道:“我想吃老翁做的鱼了。” 指的是去年在云骑桥前的农舍里,老翁做的糖醋鱼,褚怿亲自钓上来的鱼。 褚怿低头看她,容央小声:“你的大胖儿子也很想。” 褚怿一笑,揶揄她:“就那么确定是个儿子了?” 容央不慌不忙:“怎么,你自己种的种,自己心里没数啊?” “……”褚怿眯眼,容央越把他抱紧,脸颊在他臂膀上蹭蹭,模样又娇又傲。 褚怿给她整得彻底没了脾气,敛眸看向窗外,道:“雨后不宜垂钓,明日吧。” 容央乖乖地应:“好的呀。” 褚怿忍不住又看回她,小姑娘大着肚子,整个人却还粉粉糯糯的,衬着那软甜的声音,简直勾魂了。 褚怿忍住去亲她的冲动,怕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容央眼尖得很,捕捉到了他眼里的情*欲,狡黠一笑,扬起脸来在他脸颊“吧唧”一口。 褚怿眸心暗下来。 容央扬眉,转开眼道:“先付点定金,明天要钓多多的鱼啊。” 褚怿看她半晌,哑声:“管饱。” 午阳灿灿,珠钿翠盖、玉辔红缨的马车行驶在闹市里,人声和心跳声都炙热又甜蜜,容央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便欲小憩一会儿,窗外突然传来一道玉石相撞般、温润又微微清冷的声音:“前面可是嘉仪帝姬凤驾?” 马车闻声而停,少顷,百顺在外禀道:“殿下,是刚下朝的侍御史宋淮然宋大人。” 容央瞌睡顿时醒了,睁开眼,不及回答,宋淮然又道:“褚驸马也在吧?” 褚怿推开车窗,同斜对面同样靠窗而坐的宋淮然打了个照面,两人四目相对,平静坦然。 只是宋淮然看褚怿的眼神更深了一些,审度了一些,看完后,抱拳道:“恭喜二位了。” 褚怿颇有点不知这喜从而来,转念想想,或是贺他将要做父亲之喜,便回礼谢过。 宋淮然一笑,显然看出他会错意了,但也不揭穿,目光向他身边展去,这一展眼,竟也跟容央对视了。 灿阳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澈黑的美眸上,眼神里有一丝的意外和懵懂,便如林间无意撞至人前的麋鹿般。 依旧是那样美丽,动人,天然。 一丝怅惘浮上心头,宋淮然黯然收回目光,放下了竹帘。 两辆车相错而过,容央眨眨眼,认真地道:“宋淮然看着比去年成熟了。” 褚怿淡淡道:“情场失意罢了。” “……”容央偷偷瞪他。 褚怿挑眉:“错了?” 容央知道这是吃醋的前兆了,要顺毛,哄道:“没有错,美丽高贵、聪慧善良的嘉仪帝姬仅此一个,既被你娶去了,那世上还能有人情场得意吗?” 褚怿乜她,这哄夫君的辞令,可真是天下无双了。 不多时,马车驶入槐荫成行的街道,在巍峨华贵的帝姬府前停下。褚怿扶容央下车,牵她走上石阶,甫一入府,便有丫鬟眉欢眼笑地前来嚷道:“驸马!殿下!大喜大喜呀!” 这是今日第二波来报喜的人了,褚怿眉心微拢,容央心头亦疑云升起,驻足道:“什么大喜啊?” 一堆丫鬟簇成一团,七嘴八舌,争相禀道:“刚刚宫里传来消息,今日早朝时,官家下旨,册封三殿下做太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圣诞快乐。 下一更,周日晚。 第110章 、失算 一记婴孩哭声响在针落可闻的福宁殿里, 漆金插屏前,剪彤看看神色僵冷的吕皇后,又看看她怀中被抱得放声啼哭的赵安, 着急道:“娘娘……您把小殿下弄疼了!” 吕皇后恍如不闻,一双眼只是盯着虚空走神, 剪彤心焦地跪下去:“娘娘!” 这一跪,落地罩外侍立的一众人跟着跪倒, 前来传话那名内侍更是额头伏地, 战战兢兢。 赵彭被册封为储君了。尽管这一决定早在众人意料之内,但它还是来得太快了。 不是从王封起,而是仅凭一次督军之功, 径直入主东宫。 吕皇后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惊恐和不安,努力把那不断向上涌起的愤怒压制成对时局的理解和分析,剪彤看她逐渐冷静下来,忙把襁褓里涕泗交流的赵安抱走, 拿给奶娘送去隔间安抚。 “娘娘莫急,三殿下毕竟比咱们小殿下年长那么多,难免会先占些便宜。但官家龙体康健,千秋不老, 三殿下便是坐上储君之位, 离最后那一步也还远着, 只要我们潜心筹谋,耐心等候,何愁不能扭转乾坤?” 吕皇后愁眉不展,心情根本没能因这一番开解缓解半分。官家的确是还在壮年,可是他那龙体,早就不能再用“千秋不老”来夸赞。再者, 正是因为赵彭比赵安年长那么多,她才更需要遏制他,提防他不断壮大。 念及此,吕皇后目中寒芒聚拢,剪彤脸色一变,惊心道:“娘娘,您不会还想……” 蓦地止声,转头屏退落地罩边的宫女内侍,继而严肃地道:“范大人去前交代过,那件事成则矣,不成则绝对不能再提,何况眼下又是在京内,娘娘可万万不能一时冲动,自乱方寸啊!” 吕皇后心焦如焚,却又何尝不懂剪彤话中深意,只是悲愤交集,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罢了! 便在这烦躁之时,隔间又传来聒噪的啼哭声,吕皇后心头火气,不禁喝道:“怎么还在哭?!” 她是极少动怒的,这一声喝,自然吓得隔间的奶娘迭声请罪,继而抱着哭声更大的赵安退离寝殿。 吕皇后扶额攒眉,想想那整日不是吃睡就是啼哭的小儿子,又想想另一位软硬不吃非要嫁入褚家的大女儿,胸口直如被巨石覆压,堵得气都难出。 “娘娘……”剪彤看她这副模样,实在悬心。 吕皇后疲惫地下令:“都出去,让我静会儿。” ※ 不同于福宁殿的水深火热,立储一事昭告天下后,官家小憩的文德殿里,实乃一派祥和。 送走赵彭及宋淮然等几位年轻有为的朝臣后,官家在文德殿里用了午膳,就着一碗清热解渴的冰镇金橘团,跟崔全海有一茬没一茬地东拉西扯。 “彭儿的那封奏章,的确是字字珠玑,一语中的,不单是对守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