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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着离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小孩经过,看到坑底的少年会害怕地跑走,然后回家告诉大人,也有人以为就是死人,更多人不会往坑底望一眼。夜彻底沉了,坑底漆黑,没人知道这里差点埋葬一个少年。*赵文乐陷入梦魇,梦里他被小男孩绊进坑底,头部受创,昏迷不醒,穿着薄薄的毛衣被冻得全身僵硬,第二天被捞上去的只剩尸体。他的灵魂嚎啕大哭,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以死,怎么能死,他还没有为老人遮风挡雨,他还没能顶天立地……有声音在耳边温柔叹气,“记住你现在的感受。不要只是单纯的哭泣,你要用眼泪去浇花……”我的花,是什么?第33章世界四意识被温暖的食物香气唤醒。盖身上的被子暖而轻,床柔软如絮,赵文乐怀疑他已经死了,而此刻置身天堂,灵魂陷在云朵里,从未有过的轻松安详。直到微凉手指探上他额头,浓郁粥香近在咫尺,赵文乐不舍地睁眼,白炽灯刺目光线涌进眼帘,拉他坠入疲惫无助的现实。“饿吗?”男人秀雅的轮廓逐渐清晰,语气淡然,眸子里平静纵容从未变过。赵文乐忽然觉得男人是跨越了重重时空为他而来,日复一日隐藏在空中往下望,看着他成长,看着他恸哭,看着他失足,在最绝望一刻把他拉回人间。这个莫名的认知让他出神。良久,赵文乐撑起身“几点了?”声音嘶哑,咽喉疼痛,大概是发炎了。“晚上七点,还早。”“草!”早个毛啊。赵文乐二话不说就要翻身下床,地板上空荡荡一片“我的鞋呢?!”“奶奶已经知道你发烧昏倒了,现在住院治疗,拜托我照顾你。”“你这么说的?”赵文乐愕然抬头。男人点头,默默舀起滚热的粥,吹吹,递过来。赵文乐下意识张嘴,香浓细软的口感让他回神,然后掉进更大的漩涡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怀疑男人,为什么会感到依赖和安心。可能是倒下那一刻男人神色太平静而醒来时男人眼中依旧纵容,可能是屋外风儿声嘶力竭而室内温暖宜人。可能,从来没人像男人一样,一勺一勺,吹凉送至他嘴边。一碗粥见底,他才如梦初醒道了谢。被重新按进被子里,衣襟被拉开时赵文乐有些羞赫,却没有排斥,懵懂地看着男人在他肩臂摸索,腋下塞进体温计。“夹紧了。”“嗯。”赵文乐手臂肌rou一缩。“放松。”抚了把少年脑袋。少年微微放松身体。男人噗嗤笑出声,“你好乖。”眉目舒展,万物盛开的场景。少年迷茫地心悸。院门敲击声隔着夜空遥遥传来,男人替他掖了掖被角,才慢悠悠去开门。随着男人背影被卧室房门阻断,赵文乐转动视线,打量起眼前房间。棕黄木质的衣橱、书柜、窗帘、地板浑然一色,在明光下显得敞亮舒适,苍翠藤蔓不知从何处蜿蜒而出,沿着墙角攀爬环绕,书柜上优雅的白瓷瓶里娇绿小花懒洋洋欲开未开,掂了掂被子,丝滑轻软,房里似被细心营造着春天。厉害了,这才几天啊,破土屋变身小城堡,还是控温的!壕!厚重院门拉动时的“吱呀”声响,院中脚步声嘈杂,喧闹声越来越近停在客厅,赵文乐分辨出是虎哥几人。奇怪地没有不安。有人来回走动,有人转动门把,没能推开,男人在门外不慌不忙,“卧室,我老婆睡觉呢。”老婆?有病啊。门把转动得更勤了,又被压制,有人骂骂咧咧,几声巨响后噤若寒蝉,最后慌乱离去。没一会儿男人推门进来,捧着水杯拿着药。赵文乐盯着男人嘴角不落的笑意,表情诚恳隐带兴奋,“宋哥,你身手很好?”能上墙下沟,还能把他捞上来,刚还把人赶跑了?他记得虎哥就能一挑十来的。“还行。”抽出少年腋□□温计,与眼齐平,仔细转动。说还行的都是大师啊,赵文乐两眼放光,“收徒吗?!”“不收。”“别啊!带我飞啊师傅!”“把药吃了。”赵文乐捏起黑乎乎的小药丸径直往嘴里一丢,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个干净,两眼亮晶晶盯着宋黎。“我不喜欢你做坏事。”男人认真回视。少年面色一沉,偏过头不理人。行了我懂了,说到底就是嫌弃,就是看不上。也对,赵文乐你干了哪一件好事啊,撒谎还是抢、劫?人家又不是脑残,更不是你爹,好心好意把你捡回来,还喂粥又喂药的,你别蹬鼻子上脸了。这样一想,赵文乐竟再也待不住,浑身不自在。拿起枕边外衣往身上套,他也不知道自己拗个啥劲儿,反正听到男人说“不喜欢”就是不开心。衣裤都穿好了,眼角余光去瞄,男人站那姿势都没变一个。赵文乐跳地上开始找鞋,转了一圈屋里都没有,打算开门去外面,手刚放上门把就被叫住。“等下。”赵文乐憋着一口气,想着不管这人说啥都要走。男人端着水杯越过他,开门出去关门速度很快,一小撮凉意漏进来,赵文乐打了个冷颤。男人把鞋子放到他脚边,而后直到他离开再未出声。门在身后闭合,赵文乐笼着袖子缩着脑袋踏进凛冽寒风,脑海里他人惊恐憎恶的表情和男人认真的眼神不断交替,他当然明白自己错在哪,他妄想着温暖,却带给别人冷漠和伤害。赵文乐使劲把衣襟往上拉,遮住半边脸,终于抑不住难受的神色。身后的门再一次打开,男人跑过来按住他肩膀,托出他脑袋,拿毛绒绒的东西一圈一圈往他脖子上缠,“本来就矮,再低头驼背就长不高了。”赵文乐骤然想到那满室精心照顾下的绿意盎然,羡慕得鼻尖酸涩。*阳光拥抱下的世界明快烂漫,连风儿都开始温婉体贴。一身昂贵风衣短裙的女人奇怪地看着冲到她跟前满脸纠结的少年,少年眉目俊俏,目光闪躲,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jiejie,你,你口红掉了。”女人眼神一闪,顺着少年的手指低头,笑道,“小弟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