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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不慢的道:“你劝闺女归劝闺女,咋把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说?当年的事不是早过去了么?你生了老大后,娘不就啥都不说了么?你咋还要拿出来说,到底要僭多少过啊?” 这是听到母女俩的私房话了。 张婆子眼睛一瞪,“咋啦,你们能做,我就不能说啊?我当年吃了多少苦,你心里没点数?我刚嫁进来你们王家,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娘是怎么折磨我的?说我就穿着一身衣裳进了你们王家的门,说我就是你们王家买的下蛋的丫头,能给你们王家生儿子就留下,生不了儿子就滚蛋!还要我娘家赔钱!我呸!你们王家要是不花钱,你一个二婚头,能娶到我这样的黄花大闺女?拿我当牛做马使唤,白天伺候你娘,晚上伺候你,我过得那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 说到这里,都过去几十年来,想起当日,张婆子都忍不住眼圈一红。 王老柱本只是随口一说,只觉得爹娘都过世了,为人子女的,何必还要再说起他们的不是?岂不是不孝? 话一出口,见老婆子眼睛一瞪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然,张婆子一番话,让他想起当年她刚嫁进门的时候,说起当年,他确实有几分的愧疚和心虚,因为自己担心前头媳妇留下的女儿,冷眼旁观她从一个掀开红盖头,冲着自己微微笑,眼睛里带着希望的光芒的,新嫁的羞涩小媳妇,慢慢的磨成了一个性格泼辣不饶人的妇人。 所以这些年来,一是因为张婆子给自己生了四个儿子,王家有了后,她是大功臣。 另一方面,是他心中确实有几分觉得对不住这续娶的老婆子,所以多年来,一直忍让。 本以为这老婆子,多年前的事情早就该忘记了,哪里曾想到,事隔多年,再度提起,一贯泼辣的老婆子,居然似乎还是心结未解。 楞了一下,王老柱叹口气:“当年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委屈,如今你也都是当奶奶的人了,咋还揪着当年的事情不放?不怕孩子们笑话?难不成将来到了下面,还要跟我计较这个?” 张婆子一声冷笑:“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你们花银子买的丫头,哪里配跟你同睡一个棺材?同埋一个坟?你的那原配还在下面等着跟你团聚呢!” 一席话,噎得王老柱眉心直抽抽,想说点啥,发现说啥都不对。 干脆闭嘴了。 王永珠在那边屋里,隐约听到了只言片语,一琢磨,就想明白,这恐怕是为了让自己明白,把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说,勾动了张婆子的心思,老俩口吵嘴呢。 心中愈发的觉得张婆子这个娘,真的是所有的柔软都给了王永珠这个闺女,一点没有藏私的。 身为闺女,王永珠心里又热又暖,正打算过去瞧瞧,就听到院子门一响,王永富两兄弟带着金斗和金壶从田里回来了。 江氏也正好将午饭做好,让金花来请老两口和王永珠吃饭。 饭桌上,各人都怀揣心思,尤其是张婆子脸色十分的难看,一顿饭下来,大家连大气都没敢出,只默默地喝光了粥。 林氏、江氏和金花心中都担心张婆子的火朝着自己发,头都恨不得低到桌子底下去,好让张婆子看不到自己。 王永平这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今天的求生欲都特别强,虽然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过让大家惊讶的是,张婆子虽然脸色很难看,却没有骂人,只默默地扒完碗里的粥,将碗往桌子上一推,也不说话,起身就回屋躺去了。 第七十一章 关键时刻,自然要表决心 若是张婆子跟自己大闹一场,王老柱说不定还会在心里觉得张婆子女人家家的,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可这张婆子啥话都不说,倒是让王老柱觉得事情大条了。 想来想,冲王永珠使个眼色:“去看看你娘咋样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要脸面的他找了个借口。 王永珠撇撇嘴,切,当自己没听到么?这个时候还装? 不过她自己也担心张婆子,顺从的起身进屋。 张婆子躺在炕上,面朝着里面,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啥。 王永珠蹭过去,小心的推了推张婆子的胳膊:“娘,你咋地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婆子闷闷的声音传来:“娘没事,就躺会。你今天上午看了半天针了,下午可不许再看了,仔细眼睛。没事就出去走走。” 跟爹怄气,还能记挂着自己的眼睛,王永珠心下酸软一片,凑到张婆子的身边:“娘不舒服,我哪里有心思出门逛去,我就陪着娘就好。” 说着坐在炕上,一会问张婆子要不要喝水,一会又问热不热,冷不冷。 哄得张婆子是躺不住了,干脆翻身坐起来,嗔怪的看一眼自己的老闺女:“你啊,不回屋呆着,老闹娘做啥?给我安分点!” 语气嗔怪,眼里却带着笑,想来是极为享受闺女这样的嘘寒问暖。 “还是我老闺女贴心。行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娘没事,你别担心!”说着看了看窗外,又凑到王永珠耳边,小声的道:“娘心里不痛快是真的,不过你奶都死了这么些年了,她把着不放的家业不还得交到我手里?王家所有的儿子都是我生的,我怕啥?你爹最开防我,后来生了儿子后,不是乖乖的什么都听我的?女人啊,还得生儿子才能立得住,靠男人是靠不住的!行了,你回屋歇会子去,我跟你爹没事的,放心好了!” 王永珠见张婆子是真的恢复过来了,才放心的点头出了门。 守在外面看着的王老柱,本来开始还能听到老婆子和闺女说话的声音,后来就听不到了。 心里一时忐忑起来,想进屋又不敢,想出门吧,又惦记着。 思来想去,干脆从木料中摸出自己带下山的那根酸枣木,在窗户下做起木匠活来。 好半天,见闺女出来,忙看过去。 王永珠虽然不太赞同张婆子所谓女人要生儿子才能立住的说法,不过以她所在这个时代的限制,能有女人自己要要强,要去争去抢,这个想法,已经很有超前意识了。 不管是作为母女,还是作为女性,在这个关键时刻,自然要表决心,站在娘这边。 因此王永珠只当没看到王老柱打探的眼神,目不斜视的回房去了。 那厢,王老柱在外面磨蹭了半天,还是进屋去了,屋子里老两口不知道嘀咕了些啥,到晚上,张婆子的脸色就恢复正常了。 大家才长舒了一口气。 饭桌上,金花战战兢兢的开口:“小姑,我下午去问过竹叶了,竹叶说明天就让她哥哥把栀子花树给移过来。” 王永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扭头就看向王永平:“四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