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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儿谁揽!”甭提什么敬业不敬业的,在榴莲面前,啥都不是事儿。焦蕉急忙拦住他:“别别别啊,刚刚不是拍得挺好的吗?”汪烙棘甩开他的手,摆出一张比榴莲还臭的脸:“又土又臭的活儿,这罪我不想受了。”他好歹是个混过嘎纳金羊的影帝吧?烂船也有三斤钉,这手还是拿来捧奖座的呢,怎么转眼就变成捧榴莲的了?整得跟卖农产品的微商似的。“怎么土了?您这怎么土了?”焦蕉睁眼说瞎话,“您是时尚的弄潮儿,是走在审美巅峰的先头部队!”他拼了,巴不得用所有的溢美之词来把人留住。汪烙棘指了指身上的“奇装异服”,没好气地问:“那焦哥您告诉我,我穿的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走过路过的都他妈以为老子是个收破烂的!”焦蕉昧着良心,把他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爷,那葡萄挂您肩上就是翡翠珍珠玛瑙链子,榴莲搁您手里就是爱马仕鳄鱼皮手包,拍出极致的高奢质感,妥妥的广告大片!”汪烙棘:“.…..”搞不定也说不过。双方激辩三轮,汪烙棘以厚不过对方的脸皮而败下阵来,他只能把榴莲捡了起来,继续站回了镜头前。此时的汪大明星,好比一个中年再就业的凄苦劳工,为了那点微薄的广告费,不情不愿地受着雇主的压榨,就连最后一分价值也被剥削干净。其实他换个角度想想,这工作即便再不人道,也算是在为焦家的产业挣钱,这样想来,倒是没那么反感了。替自己未来媳妇儿挣钱,当然乐意。对于榴莲,汪烙棘说得上是生理性厌恶,如今抱个榴莲还能笑对镜头,“最佳敬业奖”不颁给他都说不过去。本以为靠着强大的风油精能撑过去,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榴莲的威力——泰国进口,品质一流,气味当然也是格外浓郁,如同“生化武器”。站了一上午,风油精的味道渐渐散去,榴莲的气味再度袭来,如飓风般在男人的鼻腔里席卷。吸一口,汪烙棘差点没吐了。这股臭味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炸得他头晕脑胀的,胃里翻滚得波涛汹涌,单是这样闻上一闻,就已经出现了食物中毒的症状。撑一撑,为了窝的未来媳妇儿!撑一撑,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撑一撑,为了……撑不了了。刺激性的气味直冲天灵盖,汪烙棘只觉眼前闪起一片星星,随后白眼一翻,就仰面朝天地晕过去了。总算明白了,他到沙扁村是历劫来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劫,是生死劫。失去意识的男人轰然倒地,双手一脱力,满是尖刺的榴莲瞬间掉落,重重地砸到他的脚背上,发出了彗星撞地球的声音。此情此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哎哎呀——!出人命啦!”“妈呀!!大明星暴毙啦——!”“死咯死咯!赶快叫村医来啊!!”“……”周边的人一哄而上,唯恐天下不乱,围着四脚朝天的汪烙棘惊呼着。紫色的葡萄滚落一地,被密密挤挤的人群踩得汁水四溅,当空的烈日被一颗颗凑过来的脑袋所遮挡,周遭连空气都难以流通。“让一让!让一让!都散了!让他透透气!”高傲在声嘶力竭地驱散群众。焦蕉冲上前去,“汪先生——!”他跪在汪烙棘的身边,疯狂地摇晃着他,极其悲撼地呼喊着:“汪先生!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男孩的嗓音本是很清亮的,此刻却有点嘶吼了。在那么一瞬间,汪烙棘恢复了丁点意识,大概是焦蕉的鬼哭狼嚎太过强劲,有如一个心脏起搏器,刺激得他又醒过来那么一丢丢了。汪烙棘心累地想:寡妇号丧呢这是?他努力地将眼皮撑起一条缝儿,视野里,焦蕉煞白的脸渐渐放大,然后有两片嘴唇覆了过来,柔软且温热。男孩鼓着腮帮子,将一股气徐徐地渡进了他的嘴巴里。急救嘛,当然少不了个人工呼吸。然而,焦蕉这嘴,刚刚才吃过榴莲啊……于是,这个吻给汪烙棘带来的只有灭顶的绝望。男人被熏得再度窒息,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作者有话说:第50章当众晕倒以后,汪烙棘被火速送往了村里的医疗所,经医生诊断,是应激性过敏症状。……对榴莲的气味过敏,他也算是独特于世的一朵奇葩。不过幸好不太严重,只是晕一会儿,村医便让焦家人把他带回去了。汪烙棘睁开眼的时候,高傲和焦蕉正满脸歉意地守在床边,见他醒了,马上激动地弹起来。焦蕉:“醒了醒了?!”高傲:“终于醒了!!”汪烙棘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动了两下,整个一弱柳扶风的林黛玉。他从床上坐起来,焦蕉立刻拿来个大枕头,垫在他的腰后,生怕服侍得不够周到。高傲像一个悉心照顾孩子的长辈,问汪烙棘:“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粥。”汪烙棘心里是暖的,他看了眼旁边桌上的水果,“不用麻烦了,我随便吃点水果就行。”“不行,水果生冷,不暖胃,粥很快能做好,您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高傲临走前又嘱咐焦蕉,“照顾好汪先生啊。”“哎,”焦蕉点头应道。看着高傲离开房间的背影,汪烙棘心里头感动,毕竟就连他自己的父亲,好像都不曾为了他紧张兮兮地做一碗粥。他的家庭总是很清冷,父母倒也不是不爱他,只是相比于这个儿子,他们好像更忙于事业,因此投放于他身上的精力和时间便少了些。那些该有的陪伴和关心,汪烙棘总是很难能感受得到。高傲走了,房里就剩两个人,他们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想说话,又迟迟不开口。汪烙棘倚在床头奄奄一息,嘴巴微阖微张,一副肌无力的样子;焦蕉挂着张吊丧脸坐在床边,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泪眼汪汪的。这场景,还真能给起个“丈夫患病多年,妻子不离不弃”的标题。见焦蕉一直垂着眼帘,汪烙棘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碰碰他的膝盖,“喂,怎么了?”男孩不吭声儿,牙尖咬着下唇瓣,只是摇摇头。“我问你怎么了?”汪烙棘重复了一遍。焦蕉抬眼,看着汪烙棘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鼻子又是一酸,就差没把“心疼”俩字凿在额头上了。汪烙棘一瞧就知道他心里犯的什么劲儿,懒得说破:“我渴了,想喝水。”焦蕉很乖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