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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消息已经停了,累积发了三十多条。陆斯年拿过手机,反复解锁了好几次才终于打开了锁屏,他没有理会那三十几条消息,他滑到有着小蓝的那一页,长按,然后在所有图标弹跳起来的一瞬,颤抖着按下了右上角的小红叉。屏幕上闪烁的消息不见了,手机从他手里滑下去落在地上,他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继而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陆锦书,他的唇角在动,声音却反复了几次才传到陆锦书耳中,他说:“别再和我联系了。”作者有话说:Chapter17:第十七章ChapterText房间静下来了,陆锦书走了很久了。陆斯年呆坐在床上,双眼模糊的从地上捡起手机,发现已经半夜三点多了。陆锦书和他说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头顶的灯光晃眼,他好像哭了。陆斯年到现在耳边还是嗡嗡的响,他第一次喜欢别人的时候,是被对方骗了,没想到第二次依旧如此。陆斯年不大喜欢回忆往事,对他而言,过去的记忆除了细枝末节能抠一点温馨出来,多数都是灰败的,他为什么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出来上学,无非也就是待不下去或者不想呆,刚好,他都占了。陆斯年是在十五岁的时候被家人发现是同性恋的,应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属性,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情愫已经飞快的发生了。事发那天是七月二十七号,放暑假的第二天,陆斯年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忐忑的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带回家来,那天父母不在,他们坦荡的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接吻,然后一路辗转挪到卧室,或许是太急了,亦或是天意预料,他们谁都没有锁门。男孩子情动的双眼至今想来依旧历历在目,只是陆斯年后来无数次的回想过,对方当时,到底将他当做谁了?卧室光线昏暗,他们抚慰的起劲,谁都没听见轻微的门响和那忽然放轻的脚步声,直至玻璃杯突然破碎,像是猛然间打破了所有人的梦境,母亲站在门口,惊恐的捂着嘴,碎掉的玻璃杯里的柠檬片还挂在杯沿上,那是陆斯年不久前倒给对方的水。身上的男孩子匆匆忙忙的起身,他飞快的拉起裤子,惊慌失措的看了几眼陆斯年,一溜烟的跑掉了,他们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互相亲吻抚慰而已。陆斯年看着自己的母亲,忽然觉得看到了也好,以这样难堪的方式被动出柜,似乎比他亲口说要简单一些。后来的故事与多数人相似,治过病,请过心理老师,没收过手机,刻意的多接触女孩子,和女孩子做同桌......陆斯年都没逃开,而最让他难堪的,是当有消息散播开来的时候,他曾经无比喜欢珍视的男生第一个说出了恶心这样的话,并且飞速的交了女朋友。他生活的地方是一座三线小城,来往的人就那么些,消息散播的比病毒都快,所有人的恶意劈头盖脸的朝陆斯年砸下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病?年少时候的喜欢最是长久,尽管如此,陆斯年依然对那男孩子心存希冀,他善良的替对方思考,想着也许他也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直至某一天,陆斯年忽然收到一封对方写给他的信,信是个稀缺东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越看越欣喜,悄悄的藏在书里带回了家。对方约他周四晚课的时候四楼的走廊厕所见,他从收到信的那日开始期待,一直期待到周四晚上,他来来回回的打腹稿,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家里并没有怎么样,也没有难为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我都不在乎,所以喜欢还是那些喜欢,我可以藏着谁都不说。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奔赴“前程”,那时学校里的校服还是蓝白相间的,蓝是那种很深的蓝,暮色黄昏里,和没开灯的洗手间完全融为一体。厕所的门锁上了,对方拉着他的袖子走进来,里面的门也关着,只有中间这一方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容纳着他们,对方在黑暗里摸他的脸,将人抱在怀里轻吻他的耳侧,陆斯年紧张的发抖,他揽住对方的脊背,手指刚刚放上去,那人忽然拉了他的手往下探去,他诧异的缩了一下,鼻尖上又落了一个吻。每一个吻都像奖赏,虚无的填满着陆斯年的心,他颤抖着被对方拉下去,在黑暗里隔着衣料摩擦。陆斯年的呼吸很热也很急,对方拉着他的手一边按动,一边凑到他耳边蛊惑,“帮帮哥,好不好?”那是他的学长,是从他入校开始就觉得分外亲近的人。他微不可擦的僵了一下,却也根本来不及思考,手里的东西越发坚实,对方一边诱哄一边轻轻往下摁他的头,柔软的发丝从人手里穿过,陆斯年捏着他的衣角,仔细分辨着对方的容颜。他很紧张,手指也跟着发凉,但还是顺从的蹲下身去伏在人胯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也莫名觉得那些被他一直藏在心里的希望又燃起了小火苗,他搓了搓自己的手,闷着声音说:“我的手很凉,你忍一下。”“嗯。”男性荷尔蒙开始弥散在鼻尖,就在他伸手要往下拉对方裤子的一瞬,站在身前的人突然笑了,继而朝着黑暗大喊:“cao,我他妈说对了吧!”洗手间灯光亮起,陆斯年捂了一下眼睛,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对方没错,只是除了对方,这里还站着好些人,里面的门被拉开,蛰伏许久看热闹的人嬉笑着涌出来,男女都有,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中间的陆斯年,像是看一只发|情的狗。而与他一同发|情的另一只狗,早已搂着他的母狗低语,像是炫耀刚刚的他多么的不可一世。陆斯年感觉自己失聪了,不然他为什么听不见笑声和嘲讽声?他看见他们拿出红红的票子,像是换赌注一样盯着陆斯年,仿佛他是那橱窗里低价抛售的商品,人人哄抢着要。那天的灯光和如今一样刺眼,洗手台上不知谁的热水杯,陆斯年在众人揣摩的眼神里,用力砸向那搂着姑娘的人,瓶盖掉了,却也只是砸到人身上并没有洒出热水,他的校服被甩歪了,就在他低头的一瞬,袖口里掉下一个黑色的盒子。那是一块表,前些日子对方和他说自己想换一块表了,他记在心里,偷拿了藏在衣橱里的压岁钱给他买的。陆斯年捡起那块表,从盒子里拎出来,当着一众人的面直接冲了马桶。他的确是失聪了,因为他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见。盒子被踩烂,戏谑的笑声逐渐变成惊呼,陆斯年感觉自己疯了。出来的时候头发和身上都湿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孤身下楼,没有理会身上的狼狈,也没有理会身后的咒骂和嘲讽,他就那样一直往前走,他绕过cao场,忽然再也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他永远记得那在他手里硬起来的东西,也永远不会忘记狗是如何一转眼就搂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