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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离谱的很,赶紧将汤婆子塞进了沈景安的手里。 “你的手都冻红了,与其像这般时刻想这么多,不如去睡一觉,或许醒来便什么事都解决了。” 沈景安被她管着习惯了,非但不觉得失了面子,反而得意的很。 之前都是他看沈彻夫妻浓情蜜意的,好不容易林梦秋不在,他能嘚瑟一二,捧着那汤婆子,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沈彻不屑的冷哼了两声,懒得搭理他这幼稚的行径,正欲要走,苏禾便和善的提醒他,“好似有六meimei的书函送来……” 还不等话音落下,沈彻已经灵活的控制着轮椅,飞快的朝着屋内前去。 他本是不想带江鹤来的,毕竟林梦秋月份大了,他不放心,但林梦秋更怕他在外会有危险,他到底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和眼泪攻势,只得将人带上,而后把文大夫给留在了府里。 信函是她每日都写的,写好后让阿四派人快马加鞭的送过来,他想要每时每刻都知道她在做什么。 这次不仅有书信,还顺带了一缕青丝,以及她的那支簪子。 青丝是为寄情,表露她的相思之意,而这簪子则是她最重要的宝贝,次次都在她最危急的时候救她,她也希望能庇护沈彻。 沈彻原本浑身透着拒人千里的寒意,直到看到见了手中的信笺,眉目中才透出了几分柔和。 真是个小笨蛋,头发如此重要的东西也敢乱寄,他嘴角带着笑,小心的将她这缕青丝收进荷包中,再将那簪子仔细的放入袖中,以备不时之需。 正打算将这信再多看几遍,外头就有人来报,说是附近村中有乱子。 自从遭灾后,这样的小偷小摸之事越发的多,沈彻正好无事,想要向长居此处的百姓了解些上山之事,便带着人亲自去处理。 没想到,竟然还碰上了熟人。 之前他与林梦秋在安阳遇伏跌落山谷,那对救了他们的好心人,穆天与莲娘。 莲娘的孩儿才刚满月,尚在襁褓之中,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沈彻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对夫妻,他们不在山谷好好的养孩子,跑到此处来作何? 但他们看到沈彻,却不觉得奇怪,因为是他们故意引沈彻前来的。 见沈彻探究的看着他们,莲娘抱着孩子跪了下去:“我们夫妻不敢欺瞒世子,民妇有一事藏在心中许久,恐有灭顶之灾,今不得不将秘密告知,不敢奢望能活着,只求世子能救我儿性命。” 93. 第 93 章 解决(上) 莲娘当时已经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若非怕有生命之危,也不会冒险离开山谷。 正是因为那儿有过外人的踪迹,而且还是朝廷中人, 很有可能再被人发现,这才收拾了家当跋山涉水的重新找地方落脚。 原以为逃到这荆山脚下,远离皇城纷扰, 应当能把孩子好好给生下。 起初确实如此,此处的民风淳朴,县官治理下也安泰平和, 是个安室利处。 他们夫妻靠着打到的猎物和山中的药材换了银两,在镇子的边缘盖了小屋, 周围的邻舍也都很友善,他们也过得很是充实幸福, 甚至有过想法, 能否一直都生活在这, 不必再四处逃难。 终于在上个月,莲娘平安的诞下了孩儿, 为他取了小名康儿,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安宁的日子直到半个月前戛然而止,原本若世外桃源一般的宁静被打破, 县官带着全城百姓跪迎凤驾, 皇后与南阳王要上荆山祭天祭祖。 这两个令他们四处逃散不得见光的人, 竟然出现了, 还与他们靠得如此近。 即便皇后与南阳王也已经上了山,暂时也没人发现他们是谁,但侍卫依旧留了些许在城内, 随时都会有危机,穆天当夜便打算要走。 是莲娘劝住了他,“我们若是此刻走,定是会被发现,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还是再等等。” 他们便耐心的等待时机,只是没想到百年难遇的大雪突然降临,康儿又生了病,彻底的断绝了他们离开的希望。 不仅要担忧食物越来越少,还要防备官兵随时的突袭,每一日都无比煎熬,直到他们听说南阳王世子带着粮草来迎凤驾。 莲娘准备赌一把,虽然这个秘密是关乎南阳王的,但若是不赌就只能等死了。 这才冒险引来了沈彻,递上了昔日的玉佩,他们夫妻活得够久了,每一日都是苟延残喘偷来的,他们从不惧怕死亡,只是心疼刚出生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正好沈彻今夜是临时起意,并未带袁立,看着眼前的两人,沉吟片刻屏退了所有亲卫。 “你们与我有恩,我既答应过,便绝不会反悔。” 莲娘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听闻沈彻此言,喜极而泣,她竟是赌赢了。 “说吧。” 莲娘再三的确认了周围没人,才坦白了自己的身份,“罪妇与穆天是从宫内逃出来的,一直还在被人追杀,追杀我们的人便是皇后。” 沈彻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并非普通人,也知道他们是为了躲避什么人追杀,但没想到会是皇后。 他的手掌紧紧的捏着轮椅的扶手,手背青筋直跳,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神情,似怨似哀,最后揉碎成了漆黑的深潭。 “继续说。” 莲娘小心翼翼的将秘密说完,而后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她不敢去看沈彻的神情,光是他周身散发的那股寒意,就足够让人觉得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或许沈彻能做到他的承诺,但谁听到这等关于自己父亲与姨母的事情,都会有最真实的反应。 她害怕这个传闻中疯狂的世子,会再度失控。 空气几乎凝固,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沈彻才轻笑出声,虽然说是笑,可那笑里却透着无尽的阴冷,他的眼尾发红,似乎下一刻便会暴起。 但他没有,他只是笑,等笑了两声后,才寡淡的道:“原是这样。” 他之前所有想不通的事,都在此刻明了,曹皇后为何要害他,又为何要针对沈弘毅,又为何百般阻挠沈景安和苏禾,这种种皆是有因有果。 “此事,除了你们夫妻,可还有别人知晓?” “不曾,这个秘密是我们身上的催命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