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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走出,带出一股温热的水汽,“你今天不对劲。”他说,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因为不得不去天主教堂?”“我不是那么虔诚的宗教徒。”迈克尔合起书本,“早就把七宗罪犯得干干净净,早就不指望进天堂了。不过我希望有天堂,至少好人可以进去享福。”“你犯了什么罪?”“圣诞节,聊点别的。”“你想聊什么?”“聊聊……聊聊你,怎么样?”迈克尔挪动枕头,让出位置。枕头下压着那枝槲寄生,他找不到机会拿出来。“我没什么可聊的。”昆尼西说,脚趾很凉,蹭过迈克尔小腿,“我是个无趣的家伙。”“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一个问题,行不行?”迈克尔半躺着,还是那个姿势,让昆尼西将头搁在他的臂弯里,“要是你不愿回答,可以跳过问题。”昆尼西哼了声,“请问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弹钢琴?”“你就想问这个?”“我老早就想问了。”“很小的时候,可能两三岁吧,记不清了。”“老师严厉吗?”“该我问你了。”迈克尔举起手,表示投降,“请——”“为什么离婚了?”迈克尔愣了一下,出乎意料的问题。昆尼西那双蓝色的眼睛非常认真,执着地望着他,“要跳过吗?”“哦……不用。其实很简单,”迈克尔摸了摸胸口,“玛丽嫌我总躺在沙发上。”“借口。”“真的,自打我回了美国,就一直躺在那。我不愿回房间睡觉。后来我去上大学了,离家很远,而她上班,工作很忙……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最后她提出离婚,我答应了。”昆尼西抿住双唇,“你为什么不和她交流?”“该我问你了。你为什么不去教堂了?”“因为神并不存在。”“这太亵渎了,”迈克尔说,“你得向上帝道歉,卡尔。”“我不会向他道歉的。”昆尼西笑了笑,“他从来没有保佑过我,也没有保佑我mama——你知道我母亲给教会捐了多少钱吗?她甚至没能撑到我活着回家。”“上帝自有他的安排,”迈克尔缓缓抚摸手下的金发,“你得相信他。”“我和埃玛就是在教堂里认识的,”昆尼西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夏莉这样的年轻人非常热衷于参加教会活动,把那当成社交场所。以前我也是,每周都去……埃玛笃信圣灵能护佑她,结果,”他转过头,“神让她遇到了我,一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丈夫。”“那不是你的错。”“不是错,是罪。我知道我犯了多大的罪。”雪花击打玻璃,积满厚厚一层。“该你问我了,”迈克尔说,等着那人慢慢平静下来,“来吧。”“你觉得念大学有趣吗?”昆尼西问,带着鼻音。“唔,怎么说呢,不考试的话还是挺有意思的。老师和同学都对我很好,他们看我的神情,就像围观动物园里的猩猩……比如上课提问,如果我举起手,就算回答得糟透了,大家也会鼓掌。我敢打赌,要是你在动物园里看到一只猩猩会算11,你也准会起立鼓掌的。”昆尼西笑了起来,“大猩猩迈克。”“大猩猩迈克想问,国王陛下给我准备圣诞礼物了吗?”“你猜?”“我猜,没有。”“猜错了。”“那我现在可以拆吗?”“该我问你问题了,迈克猩猩,在人类社会不可以作弊。”一问一答的游戏又玩了一会儿,迈克尔能感觉到,他们两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敏感问题。迈克尔知道了昆尼西不喜欢酸菜、最喜欢的是、喜欢苹果味汽水,偶尔会踢踢足球。而他也告诉昆尼西,他从小学起数学就不及格、最喜欢薯条、讨厌熨衣服和有鞋带的鞋子。时钟当当敲响,过了零点。“你想玩牌吗?”昆尼西坐起来,梳理被迈克尔揉的一团糟的头发,“或者国际象棋?”“我可不会下国际象棋。”迈克尔说,手伸到枕头底下,“我最近经常想,人生真是奇怪,去年这时候,我还在为怎么度过圣诞而发愁。今年我就在欧洲过圣诞了——”“是啊,”昆尼西说,“几个月前,我还想杀了你。”“那你现在还恨我吗?”昆尼西赤着脚站在地板上,裹着睡袍,“跳过。”“那你就是恨我。”迈克尔抽出手,居然并不觉得沮丧。“我很清楚这点。”“你想干我吗?”“……”“你从去教堂开始就不正常,”昆尼西走回来,脱掉睡袍,一丝不挂,“迈克,你要是想和我性交,完全可以直说。”“就不能换个说法吗?这太露骨了——”“迈克,你要是想和我发生性关系——”“这有什么区别?”迈克尔扶住昆尼西的肩膀,让他躺下,“你就找不出个浪漫的说法吗?”“性交本来就不浪漫,浪漫只存在于爱情中。”昆尼西说,那两片漂亮的嘴唇又扭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爱情的目的就是性,况且人类压根不需要爱情的催化,一年四季都可以——”“别这样。”迈克尔也脱掉了衣服。他从枕头下拿出那枝槲寄生,晃了晃,“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吻你吗?”“你神情恍惚了半天,就为了这个?”昆尼西一把夺走那枝槲寄生,“我真是——”“我可以吻你吗?”迈克尔慢慢靠近,十厘米的距离,他能清楚地看到昆尼西耳边的绒毛和轻颤的眼睫,“可以吗?”“你以前……以前可没问过我。”昆尼西说,往后仰了仰头,“在平安夜做这种事,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我读过一本书,,里面提到俄国人过年的时候会……”“我没读过。”说完,迈克尔直接咬了上去。第41章-迈克尔不是很喜欢俄国人,这大概迈克尔不是很喜欢俄国人,这大概是受到“宣传机器”的影响,他自己非常清楚。传闻俄国佬总是喝酒,拿伏特加当水洗脸,每个人的鼻子都烂糟糟的,像酒精泡胀的圣诞老人。接吻的感觉十分奇妙,具体的cao作却难以把握。大概为了报复,昆尼西咬了一下迈克尔的嘴唇,咬出了一点血。他吓了一跳,随后就变得温顺又听话,乖乖张开了嘴。为了达到目的,付出血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迈克尔想起他第一任班长的话,那是个胡子拉碴的家伙,1945年初牺牲于法德交界的森林边缘,一颗流弹打死了他。“我……”迈克尔咕哝,“我得说点什么。”昆尼西瞪着他,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