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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主不能流连后宅,否则就是她身为妾室的罪过。还说她会照顾好三娘,不想他因此而分心。 初时他很不喜,觉得李氏有些小题大作。谁知道李氏那么刚烈,差点以死相逼他这才没有再去看三娘。 李氏此举深受母亲的夸赞,他却是恼怒不已再也不去她的屋子。 “父亲,是meimei。”裴济惊呼,就见裴元惜抱住了宣平侯。 “爹,姨娘打我,你怎么不来救我?”裴元惜哭得眼睛通红,好不可怜。“爹,我好想你,你怎么都不去看我?” 宣平侯一生刚正严厉,无论对哪个孩子,即使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裴济他都永远是严肃的。猛然被女儿抱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进心里最软的地方。 他不悦地看着后面追过来的李姨娘,“三娘犯了什么错,你打孩子干什么?” 李姨娘嘴里发苦,“侯爷,婢妾最疼三姑娘,她是婢妾的命。要不是她今天跑到澄明池那边去玩,婢妾也不会生她的气。婢妾就是想吓吓她,哪里舍得打她。三姑娘你快过来,别闹你父亲。” 裴元惜摇头,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不过去,你是个坏姨娘,我要跟爹一起。” 李姨娘瞳仁颤得厉害,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 宣平侯被女儿这么亲密地抱着,心顿时化了,他想起以前的三娘就是这么喜欢黏他,他还曾抱她在膝上学写字。当下对李姨娘冷了脸,让她自忙去,他要和三娘好好说会儿话。 李姨娘作势要跪,一看这架势宣平侯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无非是又拿什么大道理来压他,让他别管三娘的事。 十年了,宣平侯很久没有享受过被女儿依赖的感觉。他脸黑得吓人,明知李姨娘的出发点是好的,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厌恶。 “你要跪就跪,跪多久都行。” 李姨娘脸色惨白,看着他带着裴元惜和裴济去前院的书房。 这间外书房,是裴元惜小时候常来的地方,那时候只有她和裴济被允许跟在宣平侯身边。裴济从小跟着宣平侯,不仅长得像宣平侯,品性神态亦是相似得紧。 裴济对府里的其他几个meimei没什么感情,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大meimei他也不怎么亲近。因为自小朝夕相处过,他对meimei的感情最深。 meimei傻了以后,他也去看过。因为李姨娘的规劝,还有自己姨娘的阻止,他去过几次后就没再去。 这些年他心里一直想着meimei,有好几次顺道去看过她。她趴在地上玩泥,在草丛里捉虫子,再也没有他熟悉的模样。 他很惋惜,也惆怅过。 裴元惜找个地方坐下,他疑惑问:“meimei还记得自己的位置?” “记得,这是我的地方,那是哥哥的地方。” 他更惊,“meimei是不是大好了?” 宣平侯也很吃惊,一个傻了十年的人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是不是说明她没那么傻,或者是在慢慢好转? “三娘,你过来,写几个字给爹看看。” 裴元惜乖乖巧巧地过去,选了笔蘸了墨,毫不犹豫地在雪白的宣纸下落笔。她动作娴熟运笔流畅,字体娟秀中透着一股飘逸,颇有自成一派的大气。 宣平侯不敢置信,这是他女儿写的字。十年前三娘受他启蒙时确实比很多孩子聪明,但那时候她的字稚气生嫩还未成形。 纸上的字,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是三娘写的。这样的字体和风骨,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裴济也大感意外,他还以为meimei会忘记父亲教过的东西。不想meimei不仅没忘,而且还秀了这一手惊艳的字体。 他认真看着meimei的字,不由得觉得羞愧无比。自己跟着父亲一直学习,一手字还不如meimei来得出彩。 “meimei的字好生大气,哥哥自愧不如。” 裴元惜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衣袖,满脸崇拜,“我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裴济心里的那抹涩意烟消云散,“meimei也是天下最好的meimei。” 这样的兄妹二人,让宣平侯想到十年前,他一生中对天伦之乐最享受的时光就是那段日子。他不是不喜欢其他的女儿,但没有一个女儿像三娘一样深得他心。 “三娘,你告诉爹,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他急问。 裴元惜歪着头,“我用水写,在地上写。爹教的,三娘不会忘。” 宣平侯又喜又难过,这个孩子就算是傻了,却还记得他教过的东西。她自小天资过人,即使变成傻子也有比许多人强。要是那时候她还跟在自己身边,以她的资质在书画上定能有一番成就。 这是他的女儿,他最聪明的孩子。如果不是李氏照顾不当,孩子怎么会摔傻? 李氏那个女人,真是让人无语。 “好孩子,是爹耽搁你了。以后你每天过来,还跟着爹一起学字,好不好?” 裴元惜猛点头,“三娘要跟爹在一起,还有哥哥。” “好,好。”宣平侯大喜。 宣平侯派人送她回去的时候就宣布这个消息,没多久侯府上下都知道傻了的三姑娘要重新跟着侯爷读书。 包括沈氏在内,所有人都很疑惑宣平侯为什么这么做。 宣平侯看重嫡妻,这样的事情自是先知会沈氏,于是便顺理成章歇在沈氏的院子里。他说起今日之事,言语间颇为欢喜。对李姨娘那个人,语气之中不掩厌恶。 沈氏替李姨娘说好话,道她也是为了三娘好。宣平侯不置可否,李氏做的事确实无从指责,他就是觉得恼火。 李姨娘还在前院跪着,等宣平侯歇下后沈氏才敢让她起来。 她回去的时候裴元惜已经睡下,黄婆子扶着她问她要不要吃些什么。她有气无力地摆手,表示要先去看女儿。 裴元惜的睡相不怎么好,因为贪凉薄被全部蹬到一边。 她轻轻拉过薄被,慢慢从裴元惜的脚盖到头蒙住那张睡得一无所知的脸。她双手按住被子的两边,声音低得像是呢喃。 “你要是一直傻傻的该多好。” 被子下面的人开始蹬腿,头猛烈地摇摆着想挣脱束缚。她眼神诡异地凝视着被子下面挣扎的人,直到裴元惜呼吸急促才慢慢松开。 得到喘息的人安静下来,重新陷入绵长的睡梦中。 ☆、显摆 李姨娘天不亮就跪到轩庭院的外面,沈氏听到下人来报时叹息一声。此时宣平侯还未去上早朝,闻言顿时横眉倒竖。 沈氏头疼抚额,换成其他人,女儿能受侯爷的看重那必是开心到不行。怎么如兰好像如临大敌,如此的胆战心惊。 她正欲替李姨娘争辩一二,就见宣平侯怒火冲天如卷风般出门。 熹微的灰光之中,李姨娘蓬头垢面眼下发青,一看便是那彻夜没睡之人。她神色肃然眼神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