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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让我来找二jiejie她们,刚才有个人出来说怕我冲撞沈家的表妹。爹,我不是傻子,你不是还夸我聪明来着。” “我家三娘当然不是傻子。”他暗恼,元君真是不像话,身为jiejie怎么能看轻自己的meimei。沈氏是怎么教的孩子,元君的教养还不如元若。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说一说嫡妻,也顺便提点一下嫡女。转念想着昌其侯夫人还在府上,当着娘家人的面教妻,这可不是一个男人所为。 裴元惜可怜巴巴的目光让他心头一软,他脱口而出,“走,爹带你出去玩。” 他出门时还有些懊恼,恼自己年纪一大把还如此不庄重。待见裴元惜像脱笼的鸟一样欢喜,又觉得偶尔恣意一回也无妨。 裴元惜难得出门,活到快十五岁出侯府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清。她顾不上烈日的娇艳,眉梢眼角都是溢出来的快乐。 她在前面奔跑着,浅蓝的裙裾像一道流光。那么的快活那么的开心,她脸上的笑容感染着别人,如同流光一样耀眼。 “爹,你快点。” 宣平侯失笑,快走几步。 父女二人出门,身边只带着裴青一人。 夏日的东都城显得格外的空荡,长街各铺子食肆前门口罗雀,小二跑堂们懒洋洋地倚在门边,遇上经过的行人有气无力地吆喝几声。 这样的天气,唯有青龙湖上画舫如织。或是泛舟湖上赏湖光山色,或是坐在船头饮酒谈天,都是极好的消遣。 乘着画舫饱览美景品尝美食之后,太阳已经西斜,日头也变得没有那么毒辣。等到父女二人玩尽兴后开始游长街时,夜幕已然低垂。 夜色中的长街,比白天多了排挤热闹,亦少了几分燥热。 鳞次栉比的铺子、不绝于耳的吆喝声、街两边的摊子、沿路的叫卖声。裴元惜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副什么都想买的样子。 宣平侯见状,示意裴青把钱袋子给她,由她自己处置决定。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钱袋子,眼巴巴地瞅着捏糖人的小贩。 突然好几个人挤过来,看似要买糖人。却不想一只手快速抢走她手中的钱袋子,她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 裴青要追,被宣平侯制止。 “些许碎银,不值当。” 谁知旁边窜出一人,只听一声娇蛮的厉喝,“小贼!哪里跑!” 裴元惜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小脸尽是茫然和心疼,“爹,钱没了,被人抢走了。我…我…” “一些碎银而已,裴青那里还有。” 宣平侯安慰女儿,见不得女儿因为那些小钱自责内疚。想到无论是元君也好,元若元华也好,哪个不是平日里打赏婆子下人,哪里会在意这些碎银子。也就三娘,怕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银子。 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更是恼恨李氏那个妇人。 裴元惜看上去很沮丧,没了方才买东西时的那种高兴劲儿。她蔫头巴脑地看向那捏糖人的小贩,愁眉苦脸。 这时一个银袋子递到她跟前,“姑娘,这是你刚才被人抢走的钱袋吗?” 她惊讶抬头,只见一红衣窄袖劲装女子站在她的面前。此女长相中等,七分英气三分娇蛮。论五官并不出彩,却有一种闺阁女子少有的爽朗。 “是,是我的。” “那你拿好,切记财不外露免得被人盯上。”女子抬着下颌,神情有些许傲慢。 “多谢女英雄,你真是厉害了。”裴元惜眼神晶亮,“那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你为人仗义有侠士之风真令人敬佩。” 女子傲慢的表情转成羞赧,不自在地挠头,“我真有那么好,你真的敬佩我?” “当然,你是女英雄。”裴元惜不吝夸奖,眸中更是崇拜有加。 宣平侯静立一边,看向裴元惜的目光全是宠爱。三什么侠士之风这样的话肯定是她自己听到济哥儿说过,然后记下来的。 在他的眼里,他的三娘不傻。能夸人,能和别人交谈,看上去同别的姑娘家一般无二,哪里像旁人说的是傻女。 那红衣女子被裴元惜一夸,简直是心花怒放,“这位姑娘,我叫洪宝珠,你叫什么名字?” 洪? 宣平侯脑子里闪过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听到自己的女儿回答,“原来是洪姑娘,我姓裴,我叫裴元惜,在姐妹中行三。” 裴三姑娘? 洪宝珠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裴元惜,“你…你是那个裴家的…” 傻女?! ☆、公冶楚 像是印证宣平侯和洪宝珠的错愕,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由远及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洪将军边跑连抱怨。 “宝珠,你跑慢些,你爹的老骨头都散了。”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洪将军一看到宣平侯,那是气也不喘了,腿也不软了,立马精神抖擞显示自己的老当益壮。两人像乌眼鸡一样,互相不屑地盯着对方。 “这就是你家的…姑娘?”他们异口同声,然后各自嫌弃地别开视线。 洪宝珠没想到自己第一个有好感的姑娘竟然会是裴家的裴三姑娘,那个东都城里有名的傻女。可是这裴三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傻子啊? “你真是裴家的三姑娘?” 裴元惜点头,“对啊,你知道我?” 谁不知道裴家的三姑娘,当然东都城的贵女们也都知道洪家的宝贝疙瘩。这两人一个蠢一个傻,都是名声在外。 “你看上去也不傻啊?”洪宝珠道。 洪将军冷哼,“宝珠,你和一个傻子说什么话,咱们走。” 宣平侯心里那个气,“我家三娘会做诗,你女儿除了打架还会什么?” 这可真是戳了洪将军的肺管子,他气得胡子一翘翘的。刚想反驳,就听到裴元惜替自己女儿辩解。 “爹,洪姑娘帮我追回银子了,她是个好人。我觉得她很厉害,比很多人都厉害,女儿很喜欢她。” 洪宝珠一向被人讽刺惯了,乍闻有人喜欢自己简直如同喝过冰镇的杏皮水一般,周身无一处不舒爽。她不满地瞪自己亲爹一眼,眼神中尽是责备,“爹,裴三姑娘好好的,人家还会作诗,哪里是个傻子?” “我不傻。”裴元惜很认真地告诉洪宝珠。 洪宝珠也很认真,“我也不光会打架,我还会帮助别人锄强扶弱。” “你真厉害,我觉得你这样特别好。要是遇到坏人,你能打赢他们。坏人就该打,他们听不懂弹琴,作诗不能把他们吓跑。” 裴元惜说得那叫一个天真,却是实实在在说到洪宝珠的心坎里。她最看不惯那些娇娇弱弱的姑娘们,一个个的抚个琴吟个诗什么的,成天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真让他们遇到危险时,她倒是想知道弹琴吟诗能不能帮她们逃命。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