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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我看的。”他目光没在屏幕上,一心看路况。 他这么说,顾湘无端心里温柔激荡,“我觉得你将来一定是个好父亲,起码,平等不随便乱摆威严。” “那倒未必。”他答她,随即一眼瞟过手机屏幕,似有若无地笑且别有深意。 他是资深杯控。厨房有间伸缩的隐藏杯柜,上面满满当当的各家品牌的马克杯、玻璃杯。其中不乏一些限量版、限定款, 顾湘开玩笑说要他出一只给她。 “你看中哪个了?” “那只油画系列的。墨绿色的。” 赵老师闻言轻笑,“眼光这么好,那里面就只有这个是绝版的。”有钱也买不到了。 赵孟成说十年前去台湾跟一个咖啡师高价收来的,高到他如今看还觉得离谱。那晚他喝多了回酒店,人民币付了新台币的账,当真是大出血的一天。 顾湘一听历史过于悠久,她不要了。 “为什么?” “别人喝过了。” “我也是别人?”赵孟成问她, …… 他说买回来只喝过一次,“只有我。” “你头回张口跟我要东西,办不到也得办到。” 顾湘却作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且它在那里就好了,我喜欢的话就去看看罢。”她也没真心要,就想听听他怎么说。 闲话像一支社交里抛出来的分享烟。一不留神,一人抛一人没接住,双方各自沉默中,气氛暧昧也沉静, “你有什么想说的嘛?”顾湘问他。 结果某人答得刁钻且慧黠,“和你一样。” “什么嘛,这不是人家张飞桃园三结义的台词嘛!俺也一样。” 赵孟成在镜头那头笑,从前酷盖不苟言笑的人,在那端无情也动情的笑了。顾湘愈发地激进起来,仿佛撩动这个男人心动或者动心,比她拿下一个项目的头功提成还来得有成就感。他住在城南,驱车穿梭的光影一截截蒙太奇般地打在他脸上,阴影轮廓处,衬得他端正清瘦,她又想起他身上的香味和烟草味了。 顾湘问他,你更像你母亲吧? 赵孟成:“以后你见了自己判断。” “我为什么要见?”这大概就是他指责自己的卖乖,明明了然于心,偏要问出来。 开车的人单手cao控方向盘的样子十足地酷。“嗯,总要我先见见的。”他们这里的规矩,毛脚女婿得先过丈母娘那关,才会舍得让女儿去男方家会面的。 “我妈……”顾湘想说的话又打住了,好端端地作什么要扫兴,“我忘了和你说,檀先生今天打电话给我了。”檀越,他姐夫。 “说什么了?” 说周五他太太,也就是你jiejie,手工定制的分店开张,办了个小小的谢酬冷餐会,想请顾小姐和康樱一道去玩玩。 赵孟晞想正式见见那个资助的孩子,算是她做长辈的一个东道,也是给檀越的台阶或余地。顺带着也邀请顾小姐。 “她打给你的,还是檀越打给你的?” “檀先生呀。” “你要去嘛?”赵孟成问。 “我不能去嘛?”顾湘反问。 不期防,外面有人敲门,她一边起身去应门,一边等赵孟成的反应, 赵孟成那头说:“去也可以,不过……” 房门打开,站在外面的纪纭直奔主题:“香香,下楼喝一杯?” 44. 044. 怕一切会腐朽的东西 顾湘看清来人, 下意识想关门,结果纪纭一巴掌格开,再自若不过的口吻来提醒她, “我现在还是你老板!” “找你谈正经事。” 他不这么说还好, 这么一吵吵, 视频那头的人即刻会意了来者何人。 先前聊的私房话就此收梢。赵孟成淡淡的口吻, “你先忙, 到家再说, 湘湘。”饶是知道她的小名是香香, 他还是固执地只称这个湘。 视频是他先挂断的, 顾湘略微有点自觉,自觉赵孟成生气了。那种体面人的气,哪怕知道你私货放在公务差事的套子里, 也发作不出来的气。 所以他把主张权交到顾湘手里,所谓风度其实也保不齐是精致的小气。 顾湘一只手扶着房门, 有点想发笑,抬起眼眸汇上纪纭的那一刻生生刹住了。 她是来出差的, 现在是休息时间,少给她来这套, “有事纪总明朝传唤我吧。”说罢就要阖门。 纪纭全然不顾隔壁房的下属会不会听见, “有点事想和你说,也许你会有兴趣听。一刻钟后,酒店清吧吧台见。” “我没兴……”趣字都没吐出来, 纪纭:“关于赵孟成的。” * 纪纭第一次见顾湘,小姑娘大一刚结束。 跑来父亲这里拿生活费,确切地是老顾要给她钱,骗姑娘来一趟。 家里牌局上四个男人, 其中一家就是纪纭叔子,而他在边上相牌。那时老顾跟着小叔后面做生意,多多少少有逢迎的自觉。 他们搬风的空档里,纪纭出来抽烟。 院子里遇到了上门的顾湘,走进门看见大门口的纪纭,略微有点不确定又退出去看门牌号,重新走进来的时候,前面几秒钟的踌躇瞬间烟消云散。 上台阶时,纪纭便问她,“你找谁?” 小姑娘没睬人。 后面她父亲正式介绍了,她也是丧眉耷眼地不顺从。整个人后背绷得直直的,不肯屈服不肯同流合污地骄傲,纪纭在烟雾里审视这个小姑娘,当即心上的台词:鲜活真好,怎么矫情都是对。 顾湘的差事是纪纭叔叔允的。叔叔喜欢这个女孩子,说几回见面,小姑娘明显进步很多,人愈发地灵巧且不匠气,袭她父亲的优点却没学缺点。 纪纭还和叔叔开玩笑,您如今也愈发地慈悲起来,好么间地什么都不图,就图个普度众生了。 叔叔作势要打他,说也许你还没到这个年纪,阅尽千帆后,赏花人必然也是惜花人。 这几年,顾湘在纪纭眼皮子底下,他也恪守一个惜花人的觉悟。 到底还有同顾文远的交情在。但事情节节败退就在顾文远身上,这厮被个女人玩仙人跳,股掌难翻。到头来自己女儿给他擦屁股,大小姐脾气臭上天,夜里就给纪纭打电话,她要调职。 叽里咕噜一大堆。纪纭听都懒得听,只想问她一句,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谁给你的勇气! 罢了,他还是答应她,不用管,他来料理。言里言外就是要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