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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猜出问的是什么意思。 颔首低眉,神色恭顺地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自陛下登基以来, 丹青院愈发清闲, 常常无画可作。微臣方才在闲暇时翻阅闲书,以此打发时日。” “为什么陛下登基后丹青院就无画可作?”颜思卿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梅鹤白眉间恍惚露出几分惋惜之色,随后缓缓将陈年旧事道来:“厉朝开国以来, 内廷本没有丹青院这一部门, 全因先帝痴迷于字画书法, 所以才增设了丹青院。院中画师奉旨作画,每半月交一次稿,由先帝评出最佳者, 胜者或加官进爵、或赏赐金玉。” 说到此处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先帝驾崩之后, 太后与陛下对字画毫无兴趣。丹青院除了在必要时为贵人画像,其余时间便形同虚设……” 颜思卿觉得他确实挺惨,原本也是个官家公子,年少时便家道中落沦为宫廷画师,如今也就二十出头,竟惨遭失业。不过这位先帝爷的爱好也真够广泛,又是专宠跳舞的宸妃,又是痴迷字画书法增设丹青院,这是古代文艺青年啊。 她心下忽然一动,有个不成熟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朝廷每个月还在照常给丹青院发工资,却没有给他们安排工作,这不是花钱养闲人吗?得给他们找点事干才行。 “梅大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本宫给你安排个工作?” “微臣一定全力以赴。”梅鹤白毫不犹豫就应下了。 他答应的如此果断,反倒让颜思卿愣了一下。 “我还没说让你画什么呢!” “世间百态,没有微臣画不出来的,娘娘但请吩咐。”梅鹤白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然而他这话说的着实狂妄。 颜思卿对他了解不多,但从仅有的两次交集中可以断言,梅鹤白并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他既然敢夸下海口,就一定有这个能力。 她的任务也不简单。 “你会画连环画吗?” 梅鹤白果然一怔。 颜思卿料到他没听过这种新鲜的词语,于是细心解释道:“连环画就是用多幅连续的画来叙述故事。换句话说,就是让你将话本上的文字变成图画。” 她还以为要在多费些口舌,谁知话音才落梅鹤白已经恍然大悟。 他走近书桌在角落翻找了一通,从堆积的杂物底下翻出一本破旧的书册,翻开时纸张泛黄边角破损,可见它已年代久远。 “娘娘说的是不是这种?” 颜思卿依言翻看两眼,眼中浮现欣喜之色。这是一本带插图的话本,和连环画稍有些不同的是,它以文字为主,只有少量的插图。 “差不多,但也不太一样。”她兴奋地说:“我让你画的连环画是以图画为主,每幅画旁只用两三句话简述情节,尽量要让三岁孩童也能看懂!” “微臣明白了。”梅鹤白已经懂了她的意思,又问:“不过微臣记得陛下还未有子嗣,娘娘要着连环画是想给什么人看?” “我自己看啊。”颜思卿坦然说道。 之前颜思齐给她那些话本精彩归精彩,但竖排的排版和繁体字看着实在头疼,要是能改编成连环画,看起来一定轻松很多。 梅鹤白把到嘴边的笑意扳了回去,低下 头道:“微臣定当竭力。” “本宫一会儿让人把话本送来,劳烦梅大人了。”颜思卿笑着说罢,随后起身准备离开。刚要出门,又听见梅鹤白高声唤她。 “娘娘留步!” 梅鹤白拿起桌上的荷包追了上来,“上回在昆音楼是微臣惊扰了娘娘的雅兴,故而请客聊表歉意。娘娘从未欠过微臣的钱,又谈何还钱。” 颜思卿微微蹙了眉,刚才还觉得这人聪明伶俐反应快,怎么偏偏为这几钱铜臭犯轴?说半天又绕回到原点。 “本宫不需要你请客,既然钱已经给你了,你收下就是。”见他还要推辞,颜思卿不得已板起脸来,“就当本宫心情好随手赏你的,你敢不收?” 他显然不敢。 以势压人还挺好使。 … 过了正午,顾平川一下课就匆匆忙忙从御书房出来,一路赶至昭阳宫。问了门前的宫女得知皇后已经回来,进门后又亲眼看见颜思卿安然无恙,正津津有味地用着午膳,他心里悬着一上午的大石头终于堪堪落地。 “你怎么来了?”颜思卿刚啃完一块鸡翅,抬起头就看见小皇帝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站在门口。 顾平川进了门在她对面坐下,转头吩咐红蔷添一副碗筷。“自然是惦记你这儿的饭菜。” “蹭饭就蹭饭呗,你刚进门那是什么表情?”颜思卿眼神怪异。 “……走太急,累着了。”顾平川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颜思卿狐疑,是这样吗? 没等她再多问什么,顾平川转了话题,“你今天一早被母后叫去了?” “嗯。”说起这个颜思卿就有些闷闷不乐,“我昨天去冷宫的事情被母后知道了。” 顾平川毫不意外,他早就习惯了,宫里没有太后不知道的事。 “母后没说什么吧?” “她跟我说了些赵氏以前的事情,别的倒是没什么。” 顾平川皱了眉头,忍不住问:“母后……说赵氏什么了?” 颜思卿眼神放空,回忆起早上听到的事情,一边吃菜一边给他又复述一边。 顾平川目光一沉。 她果然编不出什么好事来。 顾平川敛去眼中的寒意,又恢复平常待人随和的模样,顺手夹块rou到她碗里,好意叮嘱道:“以后学聪明点,别什么人都不设防,宫里言多口杂,保不齐你这院里有多少吃里扒外的。” 颜思卿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只是听他这么说心里越想越气 ,狠狠咬了一口碗里的rou,像是泄愤一般。 “你说这人是不是闲得慌?上回盯着咱俩上没上床,这回我散散步她也要告状……” “咳咳、咳。” 听到她的话,顾平川被嘴里一口汤呛住险些缓不过气。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颜思卿才察觉自己说的话对古代人来说稍显露骨,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