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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太上皇听到消息后,让高公公去唤了周恒。 文王在他殿内跪下认错之事,太上皇也听说了,“那个逆子,迟早要将人气死。” 周恒不吭声。 太上皇看了他一眼,问,“皇上当真就放心交到他手里?” 周恒点头,“他总得长大。” 太上皇便叹了一口气,“你和你母后,从小就心疼他,你母后在世时,经常说他性子虽顽劣,却心性正直,等大了就好,如今都多大岁数了,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竟敢去动用军饷。” 说起这个,太上皇心头更怨的是朱侯爷。 王爷接,他就给了。 他是想害死他。 想起文王主动去陛下面前认了错误,太上皇心头已经软了,“罢了,权力大了责任也大,看看他这回如何表现。” 周恒应了声,“嗯。” 接着是大理寺卿一职。 朱侯爷同永宁侯府是姻亲,朱夫人死了,朱侯爷入狱,明面上瞧着朱家已经完了,可只有明白的人知道太上皇心头并未断了朱家的最后一条路,朱瑞还在江南。 且朱侯爷还未定罪。 那范伸是朱夫人的侄子,此时让他任大理寺少卿,便是给朱家留了一个情面。 周恒的这番决定,恰好就对到了太上皇的心坎上,太上皇看着周恒他,“我知你是念着你母后的情面,就看他朱家的造化吧。” 周恒没多留,说完了正事,便回了干武殿。 太上皇一人坐在屋里想了半天。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这江山他是如何得来的,他再清楚不过,如今他退居幕后,大儿子登基,江山瞧见着一日比一日稳固,万不能出了岔子。 等到洛阳的将士赶来了长安,告了文王的御状后,太上皇心里便有了底。 太上皇没将令牌交给文王,而是交到了周恒手上。 “皇上保管吧,我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你三弟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那性子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过来的,你让他挂个名头,先观察一段日子,真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你再招他回长安,回他的王府,浑浑噩噩了此一生得了。” 周恒接了令牌,“儿臣明白。” ** 朱侯爷入狱的消息,姜漓听说了。 并没有什么反应。 人入狱了,但没定罪,陛下便是在给他机会,一切皆有可能。 说不定明儿就被放了。 同样是火|药案,他秦家一朝灭族,朱家三番两次得饶。 姜漓知道是为何。 君让臣子,臣不得不死。 秦家当年犯的哪是什么火|药案,犯的是太上皇的忌讳,碍了太皇上的太子的路。 她那日问他,她能不能祸国。 实则早就有了答案。 他就算将她带回了干武殿,他们两人也避免不了,有一日会刀锋相向地站在彼此的面前。 她妥协不了。 她很清楚自己为何而活着。 姜漓将那些被周恒嫌弃的香囊,一个一个地重新给他置放好,又将近几日赶出来的香片,装了袋,轻轻地搁在了周恒的桌案上。 桌案上搁着一本书。 那习惯似乎不只是曾经的二皇子有,陛下也有。 然却是两个不同的人。 姜漓望着那椅子出了神。 就算周恒此时不在,他的脑子里也能想象出他坐在那上面的模样。 姜漓回忆了很多。 回忆起她头一回见他,印象最深的便是他脚上的那只金线望不到头的黑色筒靴,那时她不知他是皇上,后来那双靴子终于在她的视线里,尽数露了出来,她以为她的生命到了尽头。 却不想,又是另一个开始。 从进含熏殿起,她便注定了要经历一场适可而止的感情。 他知道她手冷,给了她手套,知她怕黑让她守在他床前,待她一切都适应了,他便告诉她,他是曾经那个被他倾诉过衷肠的病患。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谁,是阿漓也好,是林常青的‘女儿’也好。 也知道她要想干什么。 然而却被那一个多月的日子,给捆绑住了,他爱她,以他自己的方式,来维持这段短暂的感情。 一场夹杂着血海深仇的矛盾感情,或许从一开始,两人都做好了准备。 相爱时用尽全力去爱,分别时,不带一丝留念。 他们不可能有孩子。 姜漓垂目将香囊和香片搁在了周恒的桌上,转身便坐在了软塌上,唤来了小哑巴。 小哑巴来她身旁站了好久,姜漓才开口问她,“小哑巴,那卷宗上,是不是还有陛下的名字。” ※※※※※※※※※※※※※※※※※※※※ 宝贝们,今天会有二更。(这章留言有红包,弥补昨天的没加更) 感谢在2020-11-22 11:12:11~2020-11-23 11:4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in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i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羲禾 20瓶;cocool 10瓶;in 5瓶;cyyq912 2瓶;腱小宝、触目、折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她的一举一动周恒都清楚。 小哑巴去大理寺盗取了卷宗, 大理寺的卷宗却又失而复得,朱侯爷并未怀疑真假,那便是她手里的这个是假的。 能掉包之人, 只有他。 不想让她看到, 是因为他还想继续维持这段感情。 两人从一开始就明白,当年太上皇打压韩家,灭秦家, 受利者是太子, 他不可能没有参与。 姜漓也从未生过侥幸之心。 他也在弥补, 为她做了很多。 让王钊保护了小哑巴,在乱葬岗阻止了朱侯爷掘坟, 将她护在这干武殿内, 谁也怀疑不了, 谁也伤害不了。 但她贪心。 要的远不止这些。 小哑巴回不回答,她都知道答案。 姜漓坐在屋里等周恒, 周恒当夜却没回来。 天色黑透了,高沾才来禀报, “陛下和臣子还在议事, 也不知要熬到何时,陛下担心娘娘候久了,特意让奴才过来知会一声, 娘娘先歇息不必等陛下, 待议完事,陛下在前殿安置便可。” 姜漓脸色微僵。 高沾走后, 小哑巴去了门口。 王钊抱着胳膊又堵在了那, 小哑巴瞪他, 王钊没理, 却是侧过头同屋里的姜漓说了句,“娘娘早些歇着吧。” 今夜的干武殿,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小哑巴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