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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完美的脸上。 他们的额头快要贴在一起。耳鬓厮磨, 喁喁私语。 明明是廉价的激情夜戏,却被演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情。 摄影指导的手差点一抖。 这女的到底来干嘛的?跟NPC谈恋爱? 他又低下头去看镜头。 如此缱绻的画面,甚至反衬得平头男人的画风都变得正常了起来。 ——是的, 他宁愿看恐怖片,也不要看爱情片。 摄像机里, 平头男人慢慢地对着拿玫—— 举起了尖刀。 刀尖一点点地接近拿玫的脸,对准了她的眼珠。 可是, 难道只有他看到了这一幕吗? 摄影指导再次抬起头来。不是去看演员, 而是去看远处的导演。 导演目不转睛地望着监视器, 监视器的荧光映照在他黑暗的脸上, 他看起来很兴奋。这并不是看到杀人场面时应该有的反应。 ——那么真的就只有他了。摄影指导心想。 他本该去提醒拿玫,但嘴唇张了张,他突然又鬼使神差地想: 为什么呢? 多死一个人对他没什么坏处。 恰恰相反, 这还是一个检验死亡条件的好机会。 他望着面前这面容精致的女玩家,目光里闪过一丝阴鸷。 可惜了, 长这么漂亮。但谁让她抽到的角色是「女主角」呢? 她演第一场戏的时候就该死了。 游戏里设定的“必死局”, 没有人可以逃过去。 于是他又若无其事地举着摄像机。 平头男人依然神情麻木。他手中的尖刀在一点点逼近拿玫的眼珠, 森冷的光映照出她漆黑的瞳孔。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摄影指导嘴角微微翘起。 他近乎于嘲讽地抬起头来, 想要去看看面前的爱情戏又演得如何: 这女人大难临头,却还只知道跟NPC谈恋爱。白瞎了这张脸。 但他却愣住了。 他谁也没有看到。 眼前的卧室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房门紧闭,百叶窗的影子在门框上浮动着。他莫名感到一股冷意,从脚底一直往上钻。 人都去哪里了??? 他的手都开始轻微地颤抖。 他并不是新玩家。他当然知道,“落单”在这个游戏里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近乎于慌乱地低下头。 摄像机是自己此刻唯一的线索。 镜头里的戏码还在继续。 平头男人高高举起了尖刀。 然而站在他对面的人却不再是拿玫,而是一个长发女人。 她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裙子,肚子高高地挺起来,显然孕期将近。 漆黑而凌乱的长发像稻草一样,半掩住了她的脸。和大多数孕妇不同,她看起来营养不良,神情枯槁而麻木。 男人的手贪婪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接着他一刀下去—— 平滑的肚皮被剖开了。 “啊!!!!” 那女人的脸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 摄影指导也发出了惊恐的喘息声。他甚至都不忍心再看,只想找个地方去呕吐。 但他的眼睛却像不受控制一样,死死地盯着镜头里的画面。那血腥和残忍都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他的大脑都像是快要爆炸了。 直到他感到脚下一凉。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 脚边密密麻麻一片,全都是血手印。 有什么东西…… 在围着他到处爬。 一只小小的血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 Valis的手还握着拿玫的腰。 guntang的温度几乎快要将她灼伤。 他们靠得很近。 她要醉死在这双蓝眼睛里。 拿玫突然觉得嘴唇干涩,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虽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些什么。 这个游戏真不错。她晕晕乎乎地想,这次是真的要实现人生大和谐了。 但就在此时,导演突然大喊一声:“卡!!” 拿玫:“???”又卡?! 简直要崩溃了。 她火冒三丈地转头看向导演。 没想到导演比她很生气。 他指着监视器发出了咆哮:“拍什么呢!!你镜头歪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拿玫:“?”马里亚纳海沟什么鬼? 她将Valis往外推了推,转头望向一边。 原来本该是拿镜头怼着他们脸的摄影指导,此刻却呆呆地站着。 摄像机果然垂了下来,镜头直直地朝向地面。 拿玫:“他在拍什么?” Valis很认真地回答:“好像在拍自己的脚。” 导演眼前一亮:“难道这个镜头是在致敬昆汀·塔伦蒂诺!” 拿玫:“……倒也不必这么意识流。”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摄影指导身上。 制片人敏锐地问:“你没事吧?你看到什么了吗?” 这话一出,摄影指导像是突然醒了过来。他颤抖着声音,连声道歉:“对不起导演,我、我没事。”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 摄像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导演rou疼地大喊:“我的机器!!” 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飞快地将机器抱在怀里,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地检查起镜头上的擦痕。 场面一时鸡飞狗跳。 拿玫十分悲伤地说:“我觉得今天这场戏是拍不成了。” Valis平静地说:“我也觉得。” 拿玫又回过头,凶巴巴地说:“?你为什么听起来一点都不遗憾的?” 垃圾机器人! Valis:“……”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拿玫已经转过头去,虎视眈眈地看着导演,语带威胁地说:“可以收工了吗?” 他的蓝眼睛情不自禁地追着她的侧脸。 拿玫不再看他了。她的世界花花绿绿,五彩斑斓,总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Valis始终还在注目着她。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 拿玫又阴恻恻地对导演说:“再不收工,我就没有档期了。” 导演跪坐在地上,抱着机器疯狂点头:“可、可以了老师,我们现在就收工。你的演技真的太棒了!你就是中国的伊野尾理枝啊!” 拿玫:“伊野尾理枝?谁啊?” 导演小声说:“第一代贞子的扮演者。” 拿玫:“信不信我一脚把你摄像机踢烂?!” Valis在她耳边发出一声轻笑。 拿玫回头瞪他,又凶巴巴地说:“笑什么笑?我很像贞子吗?!” Valis:“‘贞子’是谁?” 拿玫冷笑:“闭嘴吧。” 说完她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