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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他面前放肆,秦无咎当着文武大臣和楚帝的面,一口一个蠢货,秦帝如何能忍? 他抖着手指着秦无咎,“小畜生,你这是要造反——” “陛下说错了,”秦无咎冷声打断秦帝,“漫说我没对陛下做什么,就是做了,那也不叫造反,我一个楚国公主,对付帝国皇帝,怎会是造反?那叫于国有功,是可以名标青史的存在。” 秦无咎目光嘲弄,“秦楚两国结盟日久,难道秦帝高枕无忧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此浅显的道理不懂?两国相争,你死我活,陛下竟然让楚国牵着鼻子走,一个从楚国来的奴婢说什么你信什么,半点不曾质疑,看来陛下的聪明才智,这些年全用到如何杀妻灭子上去了。” 当过皇帝,亲手打造过一朝盛世的秦无咎尤其厌恶秦帝这一点,楚国挖了坑他就往里跳,义无反顾的沿着楚国给划出来的道走,最终把秦国给搭了进去。就不肯用用脑子,那是要灭掉你的对手!牵扯到对手的事拿到不该三思而后行? 原身经历的那一世,爆出这种事来,明摆着要置原身于死地,脑子正常的君主难道不该是反其道而行之?管你有甚筹谋,我只让丹阳好好活着就行了,一招破敌的事,最后经弄成国破家亡。 夫妻成兄妹,确实不光彩,但这不是兄妹间苟且,不过造化弄人无可奈何而已。且对帝王家来说,从古至今,什么龌龊事没有过?活得好好的大有人在。何况这还涉及到国与国之间大事,如何就非得赐死原身? 中了楚国的离间计导致灭国也就罢了,如果是天下一统落入明君雄主手中,从此国泰民安,也算灭的有价值,可楚国这样的,不修德政,不强国力,不壮兵马,皇帝和丞相使出来的手段脏成这样,哪怕侥幸算计得了天下,能把国家治理好的可能性也不大。 对敌人轻视,对自己人狠戾,把面子看得比天大,从杀姬皇后一家到杀原主,秦帝眼里看到的,只是妻族声望高,让他没面子,“女儿”出了丑事,让他丢了脸,至于姬太傅为国鞠躬尽瘁,原身无辜遭难,他是看不见的。 如今换成秦无咎,还是一样的套路,并不因为秦无忌发明水泥,改进冶铁工艺等功绩而对她有任何的通融。更因为这一次另一方变成了霍云平这个他越来越忌惮的儿子,秦帝的恶意反而更上一层楼。 秦帝让秦无咎一番话刺的惊疑不定,难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楚国的卧底?秦帝猛地看向楚帝,楚帝反应不慢,苦笑道:“丹阳,谁也不想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该认命就得认命,就不要挑拨两国的关系来泄愤了。” 言丞相也一脸痛苦,“你别这样,无咎……” 秦无咎笑了,“楚帝,言丞相,二位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楚帝是被皇位耽误的一代名伶啊,啧,做个戏子真绝代,可怜薄命做君王。” 楚帝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盯着秦无咎,无意识的磨了磨牙。秦无咎顺着楚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自她脑中划过,却一时没能抓住。 容不得她多想,秦帝缓过神来高叫:“来人!梁王和梁王妃欺君谋逆,拉下去打入大牢!” “且慢!”站在武臣中一直看着事态发展的大将军盛远再也忍不住,出声阻拦,“陛下息怒,丹阳公主真是舍妹之女?若是,还请陛下高抬贵手,当年,您已经害了舍妹,难道如今还要害了她唯一的骨血?” 秦帝狠狠的瞪了盛远一眼,“当年?你还敢提当年?若不是你……来人!连盛远一起给朕拉下去!” 然而凭秦帝如何叫嚣,帐外的羽林军毫无动静,帐内的甲士倒是动了,没去捉拿秦无咎夫妇,却挡在了众朝臣面前。 这下子秦帝觉出不对了,恨毒的目光射向霍云平,“逆子!你做了什么?” 帐中的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一时心中惊涛骇浪,各有盘算。 楚帝心道不好,就连言鹏举,神色也凝重起来。 秦无咎冲秦帝一挑眉,“外面是我做的,你冲我夫君吼什么?柿子捡软的捏?我让御林军歇会儿,好教陛下有心思问清楚这段公案。” 秦国的朝臣们嘴角只抽,软柿子?梁王?这软柿子咬一口能崩掉全口的牙,梁王妃怕是对梁王有什么误解吧。 秦帝一口气憋在胸中,直憋得面皮紫涨,呼呼带喘。不过秦帝有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天赋技能,他深吸了几口气,“好,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好。”秦无咎一指跪趴在一旁的雨燕,“此妇人一番胡言乱语,陛下就深信不疑,所为何来?便是偏远小县的县令断案,也没个这般断法的。” 秦帝噎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道:“雨燕乃是阿盛贴身的侍女,一向主仆情深,她与阿盛一起失踪,岂能不知来龙去脉?” 雨燕泪眼婆娑的望着秦无咎,“小主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能不认主子啊。” “呵,谁规定的知道真相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相?”秦无咎真相敲开秦帝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盛的浆糊,“雨燕滞留楚国多年,陛下怎知如今谁才是她的主子?她一口一个主子、小主子,主忧臣劳,主辱臣死,可盛娘子都死去多年了,她为何还活着?能在言相公手中活下来,想必很‘有用’?” “小主子,奴婢苟且偷生,全是为了您啊,当年您那么小,奴婢放心不下您啊。”雨燕哀哀哭泣道。 言鹏举叹气,“无咎,我养你一场,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怎能这般揣测与我?” 秦无咎挑眉,“说的再好听,还不是要把我往死路上推?恨不能嚷的天下皆知,凭的却是一个婢子几句话?说来说去,证据呢?” “有,有,”雨燕忙不迭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来,“这是当年包裹小主子的襁褓,主子因为思念陛下,特地在隐蔽的缝隙处绣上了陛下的尊号。” 秦无咎揉了揉额角,“行了,这就是你们准备的证据?我还真是高看尔等了,什么破证据。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只捡着自己想听的听,不想听的就自动屏蔽,都忘了我方才说的,我亲生母亲已经到了,还有比亲娘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吗?” 秦帝怀疑的看过来,“那就宣进帐来吧。” 楚帝与言鹏举对视一眼,言鹏举目光笃定,楚帝心下略安。 霍云平走至帐外,引了四人进来。打眼看上去,这是一家四口,一对中年夫妇并两个子女,中年男子和两个孩子有些局促,那妇人却礼仪周全的带领一家人参拜皇帝。 这几个人猛看上去无甚紧要之处,穿着打扮都平平无奇,可眼尖的却发现,其中的女孩儿,面貌生的与丹阳公主一模一样! 两人此时站在一处,若不是气质不同,简直难以分辨。 满帐的人不由得都吃了一惊,目光在她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而盛远却不顾御林军的阻拦,向那边迈了一步,目光落在中年妇人身上,惊愕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