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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什么趣味,我又不喜这个,还是应当像嘉玥这般,寻了自己喜欢的事来做。” 越是贵族千金,平日里越忙碌。 如今的天潢贵胄们,嫌少有赋闲在家,便是女儿媳妇,也都身兼数职,很是勤勉。 最主要的是,有一份体面的差事,自身便有进项,根本不怕旁人束缚。 便是成了婚无法相合,也能果断和离,都活得颇为自在。 一路上说说笑笑,待到了太极门前,众人便又安静下来。 此时宫 中的太极殿正监石重正守在门前,瞧见几位贵客,便立即迎上来。 一通见礼之后,便直接把他们迎了进去。 荣亲王世子李崇问他:“这些时候,大伴忙坏了吧。” 石重拱手笑道:“如此到了年关,马上即将过节,虽是忙碌,可心中也很欢愉。” 他面上带笑,神态自然,几位世子王爷见了,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个眼神。 天宝帝已经病了好长时候。 从七月末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一直缠绵病榻,瞧着并不怎么康健。 虽朝中如今颇为安慰,太子也已监国,但圣上垂暮,还是让人心中惋惜。 石重如此神态,倒是让人略微松了口气。 最起码,这个年可以过好。 待进了太极殿,众人寻了位置坐下,谢吉祥跟哥哥坐在了宜缤郡主之侧,跟这一对宗室兄妹挨着。 这也是石重知道宜缤郡主同永宁县主交好,特地给安排的坐席。 宜缤郡主显然很满意这个安排,侧身同谢吉祥咬耳朵。 谢辰星摇了摇头,无奈地看了一眼谢吉祥。 谢吉祥不理哥哥,只耐心听宜缤郡主的话。 宜缤郡主正好在问谢辰星。 “嘉玥,你哥哥开年还是要去漠南,那边如何?” 谢辰星之前领兵救驾,功绩卓绝,如此便直接安排入职兵部,是为兵部漠南员外郎,再兼漠南金吾卫大营指挥使,一时间风头无两。 便因如此,他过了年还要回漠南,要在漠南再驻守三载。 谢吉祥大概也知道宜缤郡主为何如此问,她顿了顿,还是道:“漠南毕竟是边关,风沙很大,环境恶劣,缺衣少食,即便是军中,也经常会用不上水,比京中相去甚远。” 谢吉祥顿了顿,又说:“且边关距离燕京遥远,主要以rou食为主,往常都是食羊rou,你也并不喜欢。” 宜缤郡主一下子就知道谢吉祥为何如此说,轻轻拍了她一下:“嘉玥,你这小鬼头。” 谢吉祥咧嘴笑了。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太极殿便不自觉安静下来,此时大殿之中几乎已经坐满,宫人陆续端上热茶,供人暖口。 谢吉祥同宜缤郡主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坐直身体,不再多言。 略等了一刻之后,三皇子跟 四皇子随着石重进了大殿,他们两人一起在御座右手边规规矩矩坐下,乖巧冲萧博远点头致意,然后便垂眸不语。 又等了片刻,太子殿下李希携太子妃荣氏一起踏入大殿。 这几个月来,太子监国辅政,坚定而果决,虽还很年轻,但身上那股子威仪气度,却日渐深重。 见他们夫妻联袂而来,朝臣一齐起身,给两人见礼。 李希同天宝帝面容及极相似,只是他因年少康健,眉目又有明德皇后的影子,便显得越发俊朗。 他虽面目含笑,言笑晏晏,却无人敢冒犯分毫。 见众臣起身行礼,李希便摆手,笑道:“佳节之日,随意便是,都坐吧。” 他跟太子妃一起坐在御座左侧,对着对面年幼的弟弟点点头,两个小皇子便起身,给哥哥和嫂嫂行礼。 待他们这几位见过礼,李希的目光在在场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便招来石重低语几句。 大抵是在问朝臣是否都到齐,待石重给了答复之后,李希便让他石重下去安排。 石重让司乐敲响锣鼓,便道:“宴起。” 随着他声音响起,宫人陆续上了茶酒小菜。 李希倒满一盏酒,起身朗声道:“旧日已过,新岁复来,大齐一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孤在此感念诸位大人鼎力相助,感谢诸位夙兴夜寐,勤勉为国。” 此话说完,他仰头一杯饮尽,然后笑道:“今日除夕佳节,大家不醉不归。” 朝臣们纷纷举杯,异口同声道:“不醉不归!” 此言落下,鼓乐声起,舞姬们一起上前,跳起了千秋舞。 谢吉祥举起酒杯,对着哥哥一敬。 谢辰星微微一顿,也笑着举起酒杯:“我们兄妹二人,还要多言?” 谢吉祥道:“自然是要说的。” 她正了正神色,道:“哥哥,我没什么别的愿望,只希望哥哥以后能健康快乐,怡然自得。” 原来的兄长,是京中有名的才子,谢吉祥知道他跟赵瑞也曾一起习武,但要做父亲那样的治国文臣曾经是兄长的梦想。 然而命途多舛,他必须得离开家园,孤身远去漠南,他是如何入漠南军,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从未对谢吉祥提过只字片语。 这几个月来 ,兄妹日日相处,努力把谢家恢复成原样,无论谢吉祥如何问,他总是笑着说:“那两年我过得很好。” 谢吉祥却明白,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事? 他所经历的,所忍耐的,所拼搏的,无非是一个谢字。 为了父母曾经撑起来的门楣,他变成了现在的他,过去那个云淡风轻的才子不见了,只剩下如今干练严肃的谢指挥使。 甚至过了年之后,谢辰星还要远去边关,驻守沙场。 他从未有过不愿,也从未有过恨意,谢吉祥不知他是否真的是心甘情愿。 谢辰星猝不及防听到meimei说这样的话,眼波流转,眉目之间倒是荡漾出些许温情来。 他垂眸同她碰了碰杯,认真答:“好,我会好好的,你也是。” 谢辰星感叹道:“你长大了,为兄甚是欣慰,不过以后我远在边关,若是那小子欺负你,倒如何是好?” 他正说着话,先过来给大舅哥敬酒的“那小子”立即开口:“怎么会,大哥,您拍着良心说,从小打到我们两个谁欺负谁?” 谢辰星拍着良心,认真回答:“你欺负她。” 赵瑞:“……” 谢吉祥:“……” 谢吉祥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瑞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端起酒杯:“那我今日在太极殿再次承诺,以后定任由吉祥欺负,绝不敢惹她伤心。” 谢辰星这才舒朗眉目:“无妨,反正我还有许多兄弟留在燕京,都会替我看着你。” 他们这边把酒言欢,另一边的大殿之中也颇为热闹。 因着八月十五那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