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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贾政,厉声道:“王氏已经死了,你可明白?!” “……”贾政愣了片刻,才点头说道:“儿子明白。” 在贾政走后,贾母这才叹了口气,王氏已经去了,她不想因为一个死去的人,一个外人,同自己的女儿愈走愈远。 贾母低垂着眼睑,看不清楚神色,不管王氏是死是活,她对于贾家来说,就是一个死去的人,一个死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贾母想明白之后,略微舒了口气。 却说苏清珞,在看到贾家将王氏草草埋葬之后,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却说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倒也不在多想。 只说为今京中最热闹的事情,不过就是那小小年纪就三元及第的少年黎昕。 贾家也因为这黎小公子而议论纷纷,毕竟这可是本朝第一位三元及第,更何况是如此小的年岁。 贾政对这位黎昕小公子颇为推崇,恨不得这是他自个儿的亲儿子一般,每每想到黎昕,总少不得对宝玉一通责骂,这让贾母很是不喜,总是要维护一番。 只这次,贾政确是哭诉道:“母亲只管护着这孽畜!想那黎昕,不过十五六岁,可如今却是三元及第,跨马游街,春风得意的状元郎。”他抹了抹眼泪,“可宝玉呢?都说他是有大造化的,可如今却仍旧懵懵懂懂,一团稚气!” “你急什么!”贾母骂道:“宝玉还小,自然是有所不及,等他稍大些,也去考了童生,定是能过的。” 贾政苦笑一声,道:“母亲莫要多说,黎昕在妹夫处,有妹夫教导,自然是前途无量,可宝玉呢?!” 贾母大惊,连忙问道:“你细细说来,这黎昕又怎会同你妹夫有了牵扯?” 贾政这才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这黎昕是妹夫的弟子,拜了师父的那种,他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姊妹,这拜了师父,自然是最亲近的人了。”他见贾母面上没什么神色,又道:“还有林珝公子,虽不及黎昕,可却也是进了二甲的,如今也是进士出身了的。”他皱着眉,颇为赞叹道:“妹夫大才!宝玉若能有妹夫教导,又何愁没有前途?!” 贾母沉着脸思索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那是你亲meimei,莫要因着外人寒了你meimei的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么么哒\(^o^)/~ 第43章 生辰 对于贾政的话, 贾母终究是起了心思,在她心中,宝玉原就是有大造化的, 若是有人教导, 自然只会是更好的, 林如海原就是探花郎, 又得皇上看重,如今又教导出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来, 这背后所能带来的利益,贾母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的。 自古,姻亲就是利益的最好连接方式。 林家是贾家的姻亲,贾敏是她嫡亲的女儿,血缘关系, 是她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贾母心中当下有了决断,在次日诸位太太奶奶姑娘们来请安时, 贾母就叹息着说道:“自小我就最疼你们姑妈,也巧得很,宝玉的生日却是同你们姑妈一天的,都是四月二十六。” 王熙凤笑着说道:“可见这是个好日子, 若我生日是四月二十六, 老祖宗也要像是疼姑妈与宝玉那般疼我呢。”她颇为惋惜的笑道:“可见我是个没福气的,没能生在这样的好日子上。” 众人闻言,俱是一乐。 苏清珞看了老太太一眼,微垂着眼眸, 老太太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表嫂的。 贾母乐着点了点王熙凤道:“偏你狭促, 竟是这般多话。” 王熙凤笑着打了自己脸颊一下,道:“这却也怨不得我, 都是这张嘴胡说八道,竟是说了真话给老太太听了去,着实该打。” 邢氏皱了皱眉,有些不喜王熙凤的多话,只开口道:“老祖宗今儿说起meimei,可是有何吩咐?” 贾母这才敛了笑,道:“你meimei她们刚刚入京,就赶上这般大的喜事,正好是双喜盈门,想来宾客应是不少。” 李纨见王熙凤要说什么,拉了拉她的袖子,微微摇了摇头。 王熙凤抿唇,看了婆婆邢氏一眼,微微蹙眉,却也不好在多说话。 贾母见没人接话,遂道:“敏儿也不是外人,你带着瑚儿媳妇,珠儿媳妇去给你姑妈贺喜,她家中没什么人,若是忙不过来,你们也能帮衬着。” 邢氏眼中有些迟疑,她倒是想去,只当是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只是先前因着王氏的事,闹的那般难看,她哪里还有脸面再去林家? 贾母见她面露迟疑,当下面色就是一沉,道:“怎么,你倒是不愿意了?” “不是,儿媳只是觉得……”邢氏刚要开口说什么,贾母就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你只管去就是了,哪里那般多的话。” 苏清珞暗中冷笑一声,她可不觉得她那表嫂会欢迎他们的到来。 贾母不管她们做何感想,只扬眉对着李纨王熙凤等人说道:“我不管你们究竟如何想,只她是你们亲姑妈,这就是打不断的血缘关系!” 邢氏僵着脸,点了点头道:“媳妇儿明白。” 苏清珞此刻才凉凉的开口道:“老太太,这般怕是不大妥当吧?”她见老太太蹙着眉,给贾母行了礼,眼眸微微下垂,“太太她毕竟是刚去了的,人家这大喜事的,我们去的,岂不是凭白的给人添了晦气么。” 贾母沉着脸,王熙凤也不敢多话,邢氏微垂着眼眸不言语,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敢多话。 贾母见众人这般模样,心中气急,她这都是为了谁?若不是为了这一家老小,她何必去为他们来谋划?! “老祖宗,珠儿媳妇说的也不错。”邢氏开口说道:“先时终究是咱们错了,此时去林家,是奔着和解的,若是弄巧成拙,岂不是辜负了老祖宗的一番美意了么。” 贾母见邢氏软和了下来,轻叹了口气,却是哭道:“敏儿自小就心气儿高,我知道她恼了我,可这母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总不能让我这当母亲的去给她赔罪不成!” 邢氏顿时不说话了。 贾母遂让了步,不再提帮衬的事,只道:“既然是敏儿生日,我这做母亲的又哪有不去之理?!” “那宝玉……”邢氏下意识的问道,毕竟据她所知,自王氏去了后,贾母对宝玉的疼宠更甚之前,不管是去往何处,总是要带着宝玉的。 贾母怒视邢氏,道:“宝玉如今没了母亲,可怜见的,这二十六也是他生辰,若是以往,定是要摆上戏班子热闹一番,只今年他身上有着孝,不好玩乐,他是小孩子,只是去他亲姑姑家,又有什么防事?!” 邢氏见贾母拿定了主意,却也不再多言。 四月二十六,晴空万里,端的是好天气,一大早贾母就带着诸人朝兴安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