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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墙面和地面,连隔断都没做,想等边赢长大了给他当婚房,虽说现在年轻人结了婚大都喜欢搬出去单独住,但家里还是得给预备着地方。 介绍完房子的构造,边闻又为云边一一介绍了佣人们的身份和称呼:“他们都是我们家的老员工了,最短工龄也已经超过5年,最长的李妈已经待了近20年。” 云边露出招牌式的乖巧笑容,依次问好。 当着男主人的面,大家都对她们母女俩客客气气的,但既然是待了那么久的老员工,想必与前任女主人的感情必定不差,所以他们对新到来的女主人和其女儿究竟存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就很耐人寻味了。 “我还有个儿子叫边赢,比你大一点点,马上要上高三,不过他最近在美国,在他外婆家。他跟他外公外婆感情很好,一放假就跑过去,叫都叫不回来。”边闻脸不红心不跳,为儿子没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等他回来,你就能见到他了。” 云边对这位继兄没有任何好奇心理,但是既然边闻这么说,她觉得自己应该得给他一点积极的反馈。 她看起来特别真诚,乌黑的瞳仁闪烁着憧憬的光:“好呀,好期待跟哥哥见面哦。” * 云边的卧室被安排在二楼,二楼有三间卧室,东边主卧是边闻和云笑白的房间,已经按着云笑白的喜好重新装修,西边是边赢的房间,中间那间从前空着,现如今是云边的了。 之前边闻问过云边,她喜欢什么风格的房间。云边说随便,于是边闻就按照自己对十几岁小女姑娘的理解,差人把她的房间装饰成梦幻的公主风,粉红色为主色,白色为辅色,天花板上悬着羽毛装饰的灯,一顶半透明的、绣了精美花纹的床帏从上至下散开,圆形的床在其中朦朦胧胧,房间里到处都是毛绒玩具和少女手办,几乎叫人看花了眼。 独立的衣帽间里,已经装满了各品牌当季的新款。 边闻身为继父,确实做得无可指摘。 “谢谢叔叔,房间我很喜欢。” 房间再用心,归属感这种东西却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在边家的第一个夜晚,云边成功失眠,一直到天快亮才有睡意,幸亏这会还是暑假,早上能舒舒服服睡个懒觉。 开学在即,云边在边家住下的第三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继兄。 彼时,她正和云笑白及边闻一起在家吃晚饭。 自与云笑白结婚以来,边闻一改从前的大忙人形象,每天都在家用早饭和晚饭,早早下班,尽可能地抽出时间陪伴云笑白,对待云边更是关怀备至。 李妈似是不经意地念叨:“还是云小姐福气好,我们阿赢活了17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八岁生日那年,先生好不容易答应陪他过次生日,结果先生给忘了,太太不忍心跟他说真话,骗他爸爸一会就回来了,让他先吹蜡烛切蛋糕,他怎么都不肯,说要和爸爸一起,就这么饿着肚子等到半夜,一直到睡着也没把先生等回来。” 云边安静听着,只是乖巧地笑。 她无辜的模样勾起了李妈的恻隐之心,登时后悔不迭,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大人的事情迁怒个小姑娘。 但边赢进来家门,眼神扫过玄关处的那一下停顿,李妈觉得自己其实还说轻了。 那里原本摆放了一张边闻、冯越和边赢一家三口的合照。 而现在,空空如也。 边家迎来新的女主人,冯越的照片自然是不适合再留,在云笑白母女住进来之前,边闻让佣人把冯越的照片撤走了。 不光是玄关,整个家里——除了边赢的房间,都已经很难再找到冯越存在过的痕迹。 客厅中央像生出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把这个重组家庭划分阵营,一边是边闻、云笑白和云边的其乐融融,一边是边赢的形单影只。 “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边闻太久没见儿子,也不去计较边赢连自己婚礼都不愿参加的往事了,他放下筷子站起来。 明天是暑假的最后一天,边闻原以为边赢会拖到最后才肯回来。 边赢不答,低下头,踢掉鞋子换上拖鞋进门。 云笑白之前来边家的时候已经见过继子几次,每一次都遭到边赢的冷脸相待。 云笑白完全能理解边赢对她的排斥,她和边闻的婚事很急,并没有给孩子们太多适应的时间,尤其是边赢,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走出丧母之痛。 她原本想再缓缓,但边闻说自己经历过冯越的死,深感世事无常,只想珍惜当下,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 云笑白妥协了,她和边闻已经错过太久,绕了好大一圈好不容易回到彼此身边,不想再蹉跎光阴。她乐观地想,只要自己把边赢当成亲生孩子去疼爱,边赢迟早有一天会接受她。 “阿赢,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盛饭。”云笑白温和地冲边赢笑。 边家有佣人,盛饭这种事本不需要劳烦当家主母亲自动手,只是现在这种特殊关头,亲力亲为才能显出诚意。 边赢没有反应,把云笑白当空气。 云笑白有思想准备,知道后妈不好当。她没有介意边赢的不礼貌,兀自站起身,去到厨房帮他盛饭。 “边边,这就是叔叔的儿子边赢,以后在家里在学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他,他就是有点怕生,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男生。”边闻打着圆场给双方做介绍,“阿赢,这是云阿姨的女儿云边,以后就是你meimei了,她可是一直很期待跟你见面,你多多照顾人家。” “……”云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客套话,居然被边闻拿出来一本正经套近乎。 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年很眼熟,云边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她快速翻阅查找记忆,但是一时之间,她抓不住头绪。 她能看出边赢对她们母女两个的排斥,她不想委曲求全给他赔笑脸,但她知道,如果自己耍小性子跟他对着干,只会让云笑白夹杂在中间左右为难。 笑就完事了,她告诉自己。我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微笑机器。 边赢望向她。 眼神交汇的瞬间,云边的嗓子眼仿佛被生生卡住,那声已经到了喉咙口的“哥哥”只来得及发出个“g”的音节就被迫中断。 她倏地记起了一切。骤雨初歇的夜晚,便利店窗前的男孩扭头看她。 她记得他的眼睛。狭长,眼皮懒懒地半耷拉着,双眼皮的褶皱只在眼尾显露。 也记得他的眼神,冷漠,直白,浮动着隐隐约约的戾气。 原来那天坐在她身旁的人就是她传说中的“哥哥”,他明明就在临城,待在婚礼举办地点不到两千米的地方,却谎称自己远在美国。 “meimei?”边赢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云边几秒,“我妈生的才配叫meimei,至于别的——” 他面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讥笑:“叫做小杂种。” 第3章 第 3 章 边闻费尽心力企图打造的和谐,被儿子一句话破坏了个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