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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公公也道:“纪博士博学多才,有此殊荣实至名归。假以时日,定会为我大庆培育出一批好仵作,使我大庆国法更加严明。” 说的好听,不过一个从九品的国子监博士罢了。 纪婵镇定了。 国法没说女子不能做仵作,圣旨也没说她是男是女,此事论不到欺君罔上。 接就接了吧。 她站起身,拱了拱手,“多谢大人,多谢莫公公,里面请,喝杯热茶再走。” 礼部官员拒绝了,“茶就不必了,陛下希望纪博士一个月内开课,国子监那边还需要本官走一趟,这就告辞了。”他看向莫公公,“莫公公一起吗?” “一起一起。雪大了,路不好走,皇上还等着杂家回去交差呢,茶就不吃了。”莫公公把一个大信封交给纪婵,“纪博士,这是房契和钥匙,离国子监很近,你收好了。” “多谢莫公公。”纪婵接过来,心想,居然还赏了房子,司岂肯定跟小皇帝转述“京城居大不易”那话了,瞌睡送来了枕头,倒也不赖。 “不客气。”莫公公笑着出了门。 纪婵把二人送走,天祥楼的掌柜和伙计们立刻围了上来,好一阵恭贺。 从九品的博士不值一提,但让皇上下了圣旨、赐了宅院的从九品是大庆朝第一个。 这也是礼部五品官员亲自跑一趟的最大原因。 纪婵花二两银子请天祥楼的伙计吃茶,之后套上马车,带两个小的出去了。 “姐,真的不会有事吗?”纪祎趴在门口,小声问纪婵。 其实纪婵心里也打鼓,但嘴上却不能那么说,“不会有事,你放心好了。天冷,把门关上。” 车门挡住了风雪。 纪祎的心仿佛也安宁了。 他信任jiejie。 “小舅舅,博士是啥?我娘要带咱们看房子去吗?”胖墩儿打开棉被,盖住他二人的腿。 纪祎道:“博士是国子监的老师,皇上让jiejie教验尸和画画。” “哈哈哈……”胖墩儿翘起胖乎乎的小短腿,抖了抖,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娘就是厉害,是吧小舅舅。” 纪祎重重点头。 仵作能当官,皇上还因此给国子监设了一个新科目。 着实厉害得很! 新家离天祥楼不远,马车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永康胡同,第六家。 院子有两进,房屋七成新,里面没家具。 三人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发现除回廊外,跟普通的院子没有任何区别。 瓦和梁是好的,但屋子里的顶棚都是破的,全部得换。 纪婵把各处计较一番,心中有数后重新回到天祥楼,与掌柜聊了聊。 掌柜给她推荐了专门为天祥楼维修的木匠。 时间紧,任务重,纪婵立刻找人聊了聊价钱,把事情定下了。 等她晚上画好图纸,工匠就可以干活了。 弄完这些,三人直奔六和茶馆——纪祎昨日跟伙计打听过京城的好玩去处,但因为下雪,很多地方不能去了。 六和茶楼是京城最有名最热闹的茶馆,有口齿伶俐的说书人,有拉二胡唱小曲的卖唱女,还有精彩的猴戏和戏法。 门槛费就要二两银子。 即便如此,客人也天天爆满。 茶馆距离天祥楼不到一里地,三人戴上帽子,踩着雪过去了。 在茶馆门口,纪婵问伙计,“还有座位吗?” 小伙计很热情,“诶唷,客官来得正好,就剩一张桌子了,里面请。” “接着。”纪婵取出一块三两重的银角子,“多的赏你了。” 小伙计掂了掂,又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客官走着,小的这就带路。” “慢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从马车上跳下来,“我给你五两,那桌子给我们吧。” 小伙计虽爱钱,但先来后到的道理还是懂的,陪着笑脸拱了拱手,说道:“小公子见谅,实在没位置了,下回请早吧。” “小姑姑,怎么办?”那男孩问马车里面的人。 “那就给他十两。”马车里的女人说道。 从马车的装饰来看,小男孩家世不错。 纪婵不想惹麻烦,就对小伙计说道:“我们就仨人,如果桌子够大,他们也愿意拼桌的话,我们没意见。” “够大,可以加几把椅子。”小伙计觉得这是个办法,便上前打商量去了。 “爹,那个小哥哥有点儿讨厌。”胖墩儿嘟囔了一句。 “家大人惯的,甭理他就成了。”纪婵扯着纪祎和胖墩儿进了茶馆大门。 茶馆里甚是安静。 一楼大堂中间是个小戏台,戏台上方是三楼藻顶,二楼中空,客人围着栏杆而坐。 戏台中间立着一张高几,高几后站着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人。 他留着短髭须,正口沫横飞地讲大庆朝开国时,太1祖皇帝如何带领部下攻破前朝皇宫,将末代皇帝斩于御座之上的故事。 “……那禁军头领倒也是个人物,提着长刀来战,大将军任彦靖双锏迎上……” 纪婵进门后,在门口四下望了望:空桌在一楼东北角,距离小戏台稍远。 没有预定,就没有挑剔的权利。 三人绕过几张茶桌,在座位上坐了。 茶博士刚赶过来伺候,门外的小伙计就带着客人进来了——是两个漂亮姑娘和两个精致的小男孩。 一个姑娘大些,十五、六岁,杏眼桃腮,皮肤白净,甚是漂亮。 另一个姑娘小些,十一、二岁,五官与大姑娘颇有相似之处。 除了先前那七八岁的男孩子,另一个大约五、六岁,比胖墩儿稍大一些。 小伙计陪着笑脸加了两把椅子。 不大的一张桌登时局促起来。 小姑娘皱了皱眉头,不坐。 大姑娘便掏出一张十两银票放在桌子上,推给纪婵,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打个商量如何?” 纪婵随意地拱了拱手,谢绝道:“姑娘,我家小儿好不容易来次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