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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没睡,织完又马不停蹄出门赶火车,早上只来得及带了一杯热水,连早饭都没吃。 宴季礼看了她一眼,接过衣服穿在身上。 什么宴季礼都没说,但梓溪还是从他眼中读出了“谴责”的意思,他不喜欢听她说“谢谢”。 梓溪扯扯嘴角,推门下了车。 走进警局,自报名字后,警察跟梓溪说了整个事件的具体过程,最后问梓溪:“疑犯已经自首,财务公司也表示不再追究你爸爸欠的20万,并赔偿50万,楼小姐还有别的要求吗?” 出了人命事故,生怕被警察盯住了的财务公司立刻就把疑犯送到了警局,并表示主动赔钱,只求息事宁人,现在就看楼家这边的意思。 梓溪摇摇头,“没有了。” 人都死了,再追究别的,也没有意义。 警察点点头,拿过一份资料递给梓溪,说道:“那要没别的事,在这里签个字,我带你去医院办手续。” 梓溪点点头,没有意见。 倒是一边的宴季礼突然开口,说道:“警官,我们匆匆赶来,还没有吃饭,要不给我们半小时,吃完饭了,我们在医院见。” 梓溪在跟警察说话的时候,宴季礼见她频频按胃部,猜测她没吃饭胃痛了,当然,即使不是没吃饭,休息半小时,也根本不影响什么。 警察看了宴季礼一眼,又看看面色苍白的梓溪,想到一大早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而她没两个小时就从花城赶过来了,想必为了赶路连饭都没吃吧,再对比一下听到是警察打来电话连忙挂断电话的死者老婆和儿子,警察觉得这个女儿已经很有良心了。 “行,你们去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医院门口见。” 从警局出来,宴季礼开车带着梓溪找了一家专卖各种粥的店面,给她点了一碗养胃粥。 持续两晚没睡好,再加没吃早饭,梓溪这会儿确实胃痛,因此也没拒绝,小口小口吃了两碗,胃终于好多了。 等吃完,梓溪终于有时间说话了,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宴季礼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很深,深到梓溪不敢多看一眼,也压根不敢深究他到底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梓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再次低下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临市?” 一出站就看到宴季礼,梓溪真的是吃惊了。 宴季礼看着她,决定慢慢尝试着对她不再隐瞒任何事,于是直接说道:“从你爸爸离开花城后,我担心他又针对你,所以找了人一直盯着他,他去世的消息,我也是今天早上知道的。” 梓溪难得听他解释了这么多的话,有些惊讶的同时,也明白他在背后似乎又做了不少事,而他说这么多,是担心她介意吧? “原来是这样。”梓溪应了一句。 宴季礼给她递了一杯热水,说道:“你会怪我没救他吗,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机会救他的。” 那天孙高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把楼长宁因为赌博借的高利贷解决掉,宴季礼并没有同意,在他看来,他更愿意看到楼长宁在这件事里吃教训,并且离梓溪更远一点,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因此丧命。 梓溪苦笑一声,摇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果你救了他一次,他不会感激你,反而觉得你是冤大头,会一直缠着你。这次的事也是意外,只能有人各有命吧。” 财务公司的初衷也只是要钱,但谁能料到心情不好的楼长宁会突然拿出一把刀,最后那把刀还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梓溪听说了楼长宁的事后,心态一直算平静,虽然从小楼长宁对她就不好,她也一直想远离他,但从没有想过要他死,知道他去世的消息,梓溪短暂震惊了一下后,随后有一种“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其实也不意外”的感觉。 楼长宁的品行从来不好,吃喝女票赌几乎占全了,以前还算有钱的时候,还不到借钱的地步,等陵城的官司赔光了钱,花完了宴季礼给的钱后找高利贷借,完全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宴季礼见她并没有很伤心的样子,也算了放了心,宴季礼自认自己不是良善的人,都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他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梓溪以后能安安心心生活了。 就是宴季礼暗自庆幸的时候,梓溪突然自嘲地笑笑,“现在我好像真成孤儿了。” 出生没多久就没了mama,虽然那个爸爸并不像爸爸,但至少还在,现在连爸爸也没有了,她真的变成了没有亲人的孤儿了。 宴季礼看着她目光中有一丝水光,忍不住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说道:“谁说你是孤儿,宴家就是你的家,你是mama的干女儿,爸爸的干女儿,你明明还有爸爸mama...” 最后,他顿了一秒,握住梓溪的手紧了紧,“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继续发红包,吼吼~~ ☆、心上 梓溪的心脏咚咚作响, 她不敢看宴季礼的眼睛,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笑着说:“嗯,我知道的, 我还有干爸干妈和干哥哥, 你们都对我很好。” 面对梓溪强行将他划分为“干哥哥”, 宴季礼的目光暗了暗。 吃完饭,两人从粥铺出来, 去了医院, 跟着警察一起走完医院里的流程后,宴季礼问她:“关于你爸爸的身后事,你有什么打算。” 梓溪回答:“火化了葬回陵城吧。” 陵城本就是楼家的故乡,那边还有墓地, 就葬回陵城吧。 宴季礼听了她的话, 点点头, “行,剩下的事不用你cao心,我找人帮你办了。” 梓溪的年纪还小, 对丧事哪里会有什么经验, 就交给有经验的人去处理吧。 梓溪点点头, “那麻烦...”你了。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宴季礼一个眼刀给中止了,梓溪扯扯嘴角,转移问题,说道:“要不我们先找个酒店吧,我想休息一下。” 连着两晚没睡觉,今天又奔波了半天,梓溪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 宴季礼看向她毫无血色的嘴唇, 点点头,找了临市最好的酒店,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梓溪到了房间,洗了澡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 其间,宴季礼进来多次看她,每次梓溪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身都没有翻一个,这让宴季礼十分心疼,觉得为了一条围巾累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值当。 梓溪睡觉的时候,楼长宁的骨灰已经装在了骨灰盒里,宴季礼觉得这东西不太吉利,因此连酒店房间都没拿进来,直接让赶来的孙高带着先去了陵城。 梓溪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醒来的时候,小脸红润,精神十分好。 听宴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