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女主都不爱男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音洪亮,其实把况云吵醒了,但况云爬起来隔着窗偷窥了一眼,就又睡了。

    柳韵心亦察觉贺金倾的激动,他难道也如爱惜剑般爱惜弓?

    正想着,贺金倾左手缓缓覆上她的左手,现在两只手都覆住她。

    “弓是有灵性的勇士……”他抓着她的手,一起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他满怀期待等一支箭,如果等来的是欺骗的空弦,会挫败他的锐气。”

    贺金倾想让她握得稳些,覆着的指往前几厘,她自己又想多触及弓,指往后仰,渐渐地,覆着托着,变成了十指相扣。

    箭在弦上,射.出。

    好了是中了靶心,从这望箭靶的位置,有些黑,看不清。

    贺金倾已经攥着她的手放下弓。

    “再来一遍。”他说着,引导她取箭,张弓。

    柳韵心忍不住问道:“你总在晚上练射箭吗?白天是不是看得清楚些?”

    贺金倾沉默不答,白天雕虫可见,毫无意义。他是没有过多天赋的北朝第一神箭手,后头有好些神射日日都想追赶上来,夺走这个头衔。

    他如果只练白日里百步穿杨,就会落后,必须要比追兵更加刻苦,白天晚上都练。

    张弓,这次他教她:“一开始射,你可以试着眯起一只眼睛,瞄准红心。”

    说完,带她松开弦,射出第二支箭头。

    夜里的院落很静,柳韵心听得轻轻一响,模模糊糊第一支箭被第二支箭打掉。

    靶心很窄,只容得下一个后来的勇士。

    “你自己再试一次。”这回他让她自己拿箭。

    柳韵心取出一支,安于弦上,贺金倾观察着,伸手教她调整位置。

    待一箭射.出,犹在空中飞行,柳韵心问身后人:“你的府邸不像皇子府。”在南朝,如果皇子住这样的地方是天子失仪,绝对不允,“你父皇允许你这样吗?”

    这一箭仍是正中,又将第二箭挤落。

    贺金倾压着她的手放下弓:“以前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柳韵心刚想说话,贺金倾忽然拽着她的手将弓抬起,朝向天上,利落取箭射.出,接着选择半个身位,一次取两支箭再射,三箭是烟花朝天,人是贴身贴面的舞,却比舞更惊心动魄。

    柳韵心不明就里,待听到三声惨叫,瞅见三只惨死的麻雀,仍要缓一缓,才反应过来——贺金倾是误以为屋顶埋伏着人。

    明白了后旋即去瞧贺金倾,却对上他极是愤怒的一双眼,声音也凶凶的:“瞧见了么?我的府邸若不小点,一天根本忙不过来。”

    不懂贺金倾为何把怨气撒到自己身后,柳韵心生惧意,后退半步,弓也放下了。

    贺金倾仍旧盯着她,半晌,拾弓离去。

    背对她时他偷偷用手按了下胸口,刚才自己的心砰砰跳,可能是射麻雀太紧张了,情绪也因此失控。

    今夜弓和箭的聚会,就此散场。不久以后,仙人也把镜子收起来,拉开了光的帘。

    柳韵心回屋后又睡了会,起床天已经亮了,她在妆台前梳妆,韵致趴在窗前瞧了一会儿,继而招手:“大jiejie,你快来,快来瞧!”

    “怎么了?”柳韵心放下手中木簪,与韵致一道趴在窗前,见着外头况云急得“鸡飞狗跳”,一双手又摆又摇,“殿下,殿下您不能这样!”

    哑门僮亦比比划划,一脸焦忧。而贺金倾半个身子背对着她们,手里似正捏着什么,瞧不清。

    两姐妹出门瞧全了问了才知道,贺金倾说牙松了两天,甚是碍事,他等不及掉了,找了根细绳,一端系住松牙,一端捏在手里,要自己拔牙。

    “你们快劝劝殿下吧!”况云让柳氏姐妹帮忙说服,“拔不得的!去年王侍郎就因为拔牙中风,七天就死了。”

    “他那是拿棒槌打的,断了根!”贺金倾因为嘴里有绳,说话含含糊糊。他的法子比王侍郎的安全,绳能将整颗牙带出。

    “哎呀!”况云此刻俨然cao心的老母亲,“殿下您这牙究竟是怎么松的啊?据说东门有个瞎子算命,不仅能占卦问卜,还能修肢补牙,只要把断牙的原委写在黄纸上,混着牛粪烧了,再加点童子尿喝下去睡一觉,第二天起来牙就好生生重长起来了,要不我们试试?”

    据说有人腿摔断了也是这么接起来的。

    贺金倾听得想把待会拔完出的一口血全喷况云脸上:“你说的那是江湖骗子!”

    他骂道,心里哼哼等他能出门了,头一遭就把东门底下装神弄鬼的清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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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不是啊!”况云喋喋继续,“我觉得瞎子的法子有一定道理。知因解果,只要知道了殿下您为什么牙松,就有得医。”

    若是虫的就抓虫,若是生智就用智的法子治,不对么?

    柳韵心在旁默道,他那颗牙是皇帝扇的,怎么可能说出原因。

    而贺金倾已耐不得烦,捏着绳的两指用力,硬生生将一颗红牙拔出。

    没有出声,没有喊疼,甚至咧嘴都没有,还能含糊声音下命令:“拿止血药和布条来。”

    况云手抖着地给他,贺金倾囫囵把药塞入,又用上下颌紧紧咬住布条——用着在战场上处理伤口的方式娴熟处理,自觉得问题不大。

    过了两、三分钟,疼痛突然来临。

    犹如一杯老酒,入口平淡,冲劲是慢悠悠上来。

    越来越疼,撕心裂肺,跟某次在战场上被砍了骨头差不多疼。

    贺金倾呲了下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但立刻就把手放下。

    他极力克制脸上的抽搐,既不喊疼,还要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试图瞒过众人。

    “殿下?”况云小心翼地问。

    殿下的样子看起来还康泰,一切如常?

    不过那个王侍郎当时也是好好的,过两天突然就见阎王。

    况云忧心不减。

    在场其他人亦被骗过,连柳韵心都真以为贺金倾不痛。但南朝皇帝从前注过医书,部分籍册由柳韵心录入,她一见贺金倾鲜血混牙,就想起父皇常提到,若有人牙出血,要及时给他嚼荜苃、细辛和丁香,能救则救,治须果决。

    这是脑子里自个的联系,麻利却不走心。

    荜苃、细辛眼下没有,但冯炎放在窗台上香包,倒是闻出过丁香的味道。

    柳韵心转身去取,解了系带拆开香包,里头果然有丁香叶——陈是陈了些,脏是脏了点,但是能用。

    她将丁香叶递给贺金倾:“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