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女主都不爱男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整个身子靠在他怀中。他的唇在她耳畔轻起,气息比烧酒温热:“鸪鸪、鸪鸪。”

    温柔又呢喃。

    柳韵心竟真安静下来,不再乱喊。

    “三、三殿下,我要给大jiejie擦身子了。”

    片刻沉默。

    “嗯,仔细一点。”贺金倾下了命令。柳韵致见着地上靴子移动,他退出去了。

    她擦得很认真,后来冯炎唤她出来,又换了几盆酒,还给柳韵心喝了许多温水,当晚上烧就退了。

    柳韵心完全清醒时,身边只有柳韵致。

    是漆黑深夜。

    meimei告诉她:“三殿下说,允你这几日休养,不用练箭,但好了之后要加倍赶上,不然他就再不教了。”

    柳韵心点点头,没想到这事上贺金倾通情达理,另外迷糊时隐隐觉着,他不少时间都在床边?

    柳韵心问meimei:“贺金倾是不是照顾了我?”

    “是。”柳韵致忽然压低声音:“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我们可要多提防,我觉得他可能有什么阴谋。”

    那个笑太诡异了。

    ☆、第 17 章

    “他照顾我,自然是有所图了。”柳韵心叹道,自皇帝把她们软禁在三皇子府开始,她俩便已是贺金倾邀功的金牌,亦是头顶高悬,随时可能受罚的利剑。

    贺金倾当然希望她好好的,当然有所图了。

    韵致闻言,亦明白过来,与韵心相视点了点头。

    之后三、四日,贺金倾果然怕柳韵心一命呜呼,不提练箭的时,只让她好好养好身体,还让冯炎给她开小灶熬吊锅母鸡参汤。吃得好且睡得好,甚至有那么好几个刹那,柳韵心恍觉过起了玉阳宫中的生活。

    到了第五日,她差不多痊愈了,早晨洗梳不久,况云便在门外喊她们早膳。柳韵心与柳韵致一同出门,见着院中桌上,盛着一盘油饼,四碗豆浆。

    凳子都是空的,大家都还没有入座。

    这一府就几个人,少一个碗实在是太明显。

    柳韵心正瞧着桌上,不提防身后有人走近,人猛然反应会受惊吓,柳韵心就被吓得心里一坠,转身时差点撞到那人身上。

    那人并没有扶住她,反倒后退了一步半,同样被吓着。

    定睛一看,来人是冯炎,手上端着一碗满满的豆浆。

    还好,豆浆没泼。

    冯炎平静下来,同柳韵心点了点头,见她盯着自己的碗,便道:“锅里还有豆浆,不够可再去盛。”

    “唉,我说阿炎,你今早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况云已经囔囔起来,插.进二人的对话。

    冯炎点头,随后端碗走到桌前,入座。

    “不陪弟妹了?”

    “她想家了,昨晚送她回去,说要多住几天。”冯炎徒手拿起最边上的饼,也是最焦卖相最差的。他家娘子倩娘,思念父母,想回娘家。冯炎对她百依百顺,昨夜里亲自送她回去。倩娘说想多住段时间,叫他一个月后再去接她。

    冯炎应允,他的俸禄都会交给倩娘,自己身上留的钱都是贺金倾私下赏的,并不算多。却因担心倩娘在娘家得不到好照顾,全数打点给了上上下下的仆从。

    冯炎并不觉得自己不对,况云却觉他的话刺耳,别扭:“还什么想家——这话听得我不舒服!阿炎,你家不是家啊?”

    哪怕冯炎父母已亡,府里只有夫妻俩与家丁,但那也是家。

    成亲成家,夫妻是一家,父母是父母的家。

    “都是家。”冯炎笑答。

    这话题就算带过了。

    况云又扯出新的谈资:“怪不得你有时间半夜来磨豆子。”

    冯炎道:“不是你前天囔囔着要喝么?”

    况云不好意思了,眼珠往别处转:“我也就是在金陵喝了一回,觉着还行。”

    宫里无意尝试,具体因果沾了血,不细说了。

    况云又道:“不过那杯有点齁,你这碗糖加得刚刚好。”

    得到肯定,冯炎缓缓微笑。少顷,他扭头问柳韵心,“这一桌类同南人的早膳吧?”

    豆浆、油饼都是模仿他们在南地吃到的食物,自己还原出来,还想得到南人的肯定。

    柳韵心如实告诉他:“饼没这么大。”南人谁吃下这一整个?起码要小三成,卖相也不行。且就碗喝豆浆容易沾到唇沿,吃油饼徒手会满嘴油,忒粗犷了,“不过豆浆倒是一样味道。”

    冯炎笑道:“我回忆着祖父的法子做的。”

    “阿炎的祖父是南人!”

    从来就没有少过况云的多嘴。

    “不过他的祖母是玉京本地人,她娘也是玉京人。”

    家门都让况云介绍完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阿炎。

    冯炎摇头:“我娘赫查海的。”

    “哦,赫查海吗?”况云重复道。记住了,下回介绍情报准备!

    柳韵心心里有别的事,柳韵致却被“南人”一词勾住,同族总是更亲些,忍不住追问冯炎:“那……你去过南……”习惯要自称南朝,却记起此时处地处境,紧急改口保命,“南地吗?”

    “很小的时候去过一两个月。”

    “去的哪?”

    冯炎摇头:“不记得了。”

    小娃娃那时才五岁,莫说是陌生又遥远的南地,就是让他回忆五岁去了玉京哪些地方,也一样不记得。

    韵致还要追问,冯炎却沉默下来——一来是觉得跟两位公主还是生分,保持着距离。二是按他的性子,今晨的话已经说得太多了。

    “贺金倾怎么不在?”柳韵心突然问道。

    冯炎闻言面上浮看淡淡一层乌云,况云更是瞬间变脸,直言道:“韵奴,说了多少回了,

    不要直呼殿下!”

    不常叫她“韵奴”,但此刻必须敲打敲打。

    “他去哪里了?”柳韵心继续追问。

    依然没有尊称殿下,但也没有直呼了,况云不便发作,吞咽一口,道:“他上朝去了,午时之前估摸回不来!”

    柳韵心突然醒悟,贺金倾是要上朝的!

    那之前怎么日日在家里?

    她问出疑惑,况云便开始哼哼,告诉就因为把她们带回玉京,贺金倾背了口冤枉的大黑锅。上回不仅皇后说他“献美惑君”,后来言官还参了他两本。皇帝不得不罚了贺金倾闭门思过十五日,以此消除朝廷上的怨气和非议。

    今日期满,他出门了。

    柳韵心和柳韵致听到这,双双心想,那我们可不可以出门?

    但望了望反锁的府门,晓得不可能。况云留在府里,其实就是起到看守她们的作用,甚至冯炎今日的到来,都有可能是多一人看守更牢靠的原因。

    柳氏姐妹只好记得在这四方天里度日,贺金倾却已跨出门,入了无垠玉京广阔天。

    他是天未亮便出门的,天将亮未亮最是露多,靴子上都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