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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咳嗽一声,端出平时少有的威严相,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可惜他努力了半天,还是压不住自己总是想要上翘的嘴角。忍了一会儿,自己也感觉这要笑不笑的样子,实在有些让人奇怪,终于饶了自己,不再掩饰乐淘淘的心情。 “太太现在起了没?” “大爷,这会儿才刚到五更,太太什么时候起过这么早?” 松子看着杨岑的眼神更不对了,便小心探问道:“大爷今儿头一遭这个时辰起床,是要出门还是要去练武?” 杨岑心里回答他:“我要去生病。” 没错,这正是他现在要做的,赶快生一场谁也治不好的大病,然后让娘找了贵人来,把媳妇儿娶回家才好! 他今日便是要去探问一下崔氏的口风,看看她还记不记得之前的那个贵人。 要是不记得的话,没关系,他会提醒阿娘重新想起来她的。 杨岑随口问道:“娘最近几天都在忙些什么?我好几次去都看不见她,总是说去了长公主那里。” “太太最近正忙着帮着整治长公主府里的游园会,一连开了好几天了,端的是热闹,”松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朝杨岑一个劲地挤眉弄眼:“里头多的是各家的小姐,太太正忙着给公子挑上一个合意的,赶紧娶过门呢!” 杨岑一时间如同晴天霹雳。 说好的贵人呢? 第79章 病逝 “岑儿你来看看, 这里有一沓子画像,你能瞧得中哪些,跟娘说, 我再去打探打探。” 杨岑到了崔氏房里的时候, 果不其然,她正翻着厚厚一摞的花名册,挨个地精心挑选。 杨岑心神恍惚接过去,草草翻了一遍, 里面不仅附着各人的生辰籍贯, 家里祖上三代父母何名,官位如何。又有姑娘的性格品行, 都写在一旁。 大户人家的姑娘少有难看的,最少也是平平。从生下来时就不让风吹日晒,每天香露沐浴, 各种方子养着, 脸如莲萼,肌骨莹润好歹是能够上的。 因此只看画像,个个生得标致。 杨岑越加心烦, 把本子朝旁边一撂。崔氏忙拿起来,嗔怪他:“你轻点!要是给我弄坏了,可仔细你的皮!你当这东西容易来的?要不是托了长公主,哪家人能愿意你把自家姑娘都画成册子?” 又叮嘱杨岑:“这东西, 你只在我这里看看便罢, 出去时也不要拿,更不要说。便是你看中的, 倘或无缘,莫要坏了人家小姐名节。” “谁稀罕成亲?”杨岑气不顺。 “又说傻话了!”崔氏沉下脸:“你都多大了, 再翻过年来都十九了!你看看从你崔家表哥,跟你一般大的年级,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以为你是个毛头孩子?” 杨岑很想给自己争一争:“我才十六!”他还没过十七岁生日好不好! 崔氏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虚岁十七,转年便是十八,算作虚数正是十九,别人家的孩子都巴不得早些长,只有自个这个不成器的,一心往小了长。 “好了,这也是老太爷的意思,让我年底前就得把你的婚事张罗出来。”崔氏正色,不欲与他多说。 杨岑一看她的脸色,心里一沉,知道自己这样无端发脾气,试图把事情搅黄的行为,只会把崔氏越推越远,万一最后直接定了一个人,他真是哭先祖爷都没用。 于是便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说:“罢了罢了,要娶就娶,娘得看准了,可别像黄家那小子似的,娶了个母夜叉,现在连出门都得报备,丢死人了。” 崔氏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儿子如此抗拒亲事,原来是被黄二郎的婚事吓着了,一时也放下心,忍不住微微笑:“瞎说什么呢!黄家新娘子脾性刚直,性格贞烈,正好能管束夫君,也是良配。” 杨岑嘀咕:“娘怎么转了一个性子,从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崔氏被他的话提了醒,自己也吃了一惊,发觉自从齐王上位之后,府里头是越来越显赫,可是自己倒比之前还要压着。但是想想老太爷的话,崔氏觉得一切还是值得的。 “有些话,咱们关起门来说是一样,说出去又是一样。倘或你一时不妨,把话柄传到了别人口里,那岂不是要得罪两家子人?你如今大了,说话更是要注意。” 大了大了,杨岑现在最讨厌的字就是这两个。因为大了,他必须要成亲,因为大了,他就得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崔氏能看到杨岑的抗拒,不禁叹一口气。 短短两年,她的心态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少年时嫁入崔家,个性本来就直爽明快。英国公府过得低调,但也没人欺辱,只是关起门来自家里过日子。除了多了几样理事相夫教子,崔氏过得比闺中不差多少,越发心直口快。但是每每看到当年比自己嫁得差得姐妹,如今却各种风光,心里未必不是堵得慌。可惜自己家儿子早早就被定了纨绔的路,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胡摔海打。 直到孩子一朝生了病,才发觉这往日那些复杂心思,都赶不上一个活生生的儿子。每每看他语言不清,只能满屋里乱爬,她的心疼得几乎像是被人剜了去,恨不得自己能以身相替。 等到现在自家里也起来了,来送拜帖,邀她出门看戏参加寿宴的人也多了,她反倒谨言慎行。 老太爷一向不方便见儿媳,这回却把她与大老爷都叫到房里来,密密嘱咐:“须知月满则亏,咱们家起起落落也有上百年,越是在风头上越险,如今自有一群人的眼睛都盯着咱们家,日后说话做事要更稳重一些,才是长久之道。” 他话是说给两人听的,眼睛看的却是崔氏,崔氏心知肚明,低声答应,回去琢磨一夜。 老太爷为的是家族兴盛长久,崔氏眼里更看重府中人的安危,两者殊途同归。为母者则刚,她往日里除了长公主从不与别家交际,也就罢了,现在却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 崔氏人过中年,竟也一点点改变起来。令她头疼的是,全怪自己做了不好的榜样,这杨岑,也是个肚子里憋不住话,忍不得气的。她虽然口口声声说儿子已经长大了,但其实在心里还当小孩儿一样待的。除了每天硬说些道理,她竟也不知怎么改了他这性子。 如此想想,也只能挑一个稳重持家,能劝得住杨岑的儿媳妇,才能长长久久陪着他了。 崔氏并不知道,她对自己儿子的认知出现了些许的偏差。 就比如现下,杨岑几次三番想提起他当日说的贵人,到底还是忍住了。这主意他憋了这么久,可不能贸贸然说出来,引起崔氏的怀疑。 不然,只待杨岑与阿窈有了什么牵扯,崔氏必定要心生怀疑。到时候他定然无事,阿窈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