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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国王陛下在与安妮.博林解除婚姻后,你们打算将她送到哪儿?”威廉.都铎很关心伊丽莎白公主在其母被废后的待遇问题,但是表面上,他得装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免得被诺福克公爵发现了什么,然后给他泼盆脏水。 “考虑到国内的修道院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摧毁,我父亲打算将王后安排到远离政治中心的莫尔城堡,但是国王陛下……”理查德.克伦威尔吸了口冷气,很难想想亨利八世会翻脸无情至此:“国王陛下并不想轻轻放过王后,所以还没同意父亲的提议。” “如果安妮.博林还想为自己或是莉兹再做点什么,最好在国王与她离婚前努力表现出忏悔的样子。”威廉.都铎不确定安妮.博林是否会像历史上那样,被亨利八世以通|jian、叛国的罪名处死,但是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诺福克公爵也有意让王后陛下主动放弃自己的婚姻,但是二人间一直都没谈妥。”理查德.克伦威尔压低声音道:“汉普顿宫的眼线来报,说是王后陛下还不想这么快就放弃自己的地位,并且有意放手一搏。” “怎么,她们想逼宫?”威廉.都铎并不认为安妮.博林有放手一搏的资本,毕竟她最倚赖的诺福克公爵都开始放弃她了,还有谁愿意去支持一个失去宠爱又毫无背景王后。 “我父亲也不愿这么想,只是……”理查德.克伦威尔越发难理解安妮.博林的近日举动,觉得这位博林家的王后即使没疯,也差不了多少:“汉普顿宫里有些关于王后陛下的不好流言,说是亨利.诺里斯爵士在拜见王后陛下时,提到了国王陛下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他会迎娶王后陛下为妻。” “然后成为我的继父或者摄政王?”威廉.都铎的瞳孔微微一缩,整个人战略性后仰道:“有关于国王陛下的死亡猜测就足以构成叛国罪,她这是嫌命长吗?” “萨福克公爵已经将此事汇报给了国王陛下,只是我们还没有关于王后陛下意图加害国王陛下的证据。”理查德.克伦威尔的话还没说完,玛丽公主便推门而入道:“威廉,父亲要把汉普顿宫的那个女人接回来。” “可是她不是已经失宠了吗?”威廉.都铎示意理查德.克伦威尔先下去,然后亲自给玛丽公主倒了杯水,让她舒缓下自己的情绪:“父亲不会这么快就原谅她,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导致父亲与安妮.博林暂时和解。”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那个女人还怀着国王的孩子。”玛丽公主本想借着国王想与小洛林公爵联姻之际,将伊丽莎白公主接到自己身边,或者建议国王让伊丽莎白公主搬去北英格兰与埃利诺.布兰登同住。后者不仅是萨福克公爵的次女,亨利八世的外甥女,更是伊丽莎白公主的表姐兼嫂子,所以亨利八世也不会拒绝让埃利诺.布兰登照顾伊莉莎白公主。 总之比让伊丽莎白公主被人怠慢或是跟着安妮.博林学了一身的坏毛病,玛丽公主更希望她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可谁料玛丽公主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安妮.博林却杀出这么一遭。 “安妮.博林不是已经流产吗?她是怎么在国王都不与她同寝的情况下怀孕的?”威廉.都铎绝不认为亨利八世是个能戴绿帽子的人,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安妮.博林到底是怎么怀孕的。 “医生说她怀的是双胞胎,所以上次流产只是没了其中一个孩子,剩下的那个还在肚子里慢慢长大。”玛丽公主来找威廉.都铎前,曾看见珍.西摩脸色苍白地为亨利八世处理腿上的伤疤,感叹平静没多久的宫里又要鸡飞狗跳起来。 第43章 第 43 章 托马斯.克伦威尔第一次见到安妮.博林时, 对方还是亨利八世最宠爱的情妇, 在白厅宫里过着比凯瑟琳王后更金尊玉贵的日子。而那时的托马斯.克伦威尔也没混到亨利八世的身边, 还在为支持凯瑟琳王后的沃尔西主教服务,并且在入宫时没少被博林父子刁难。 时隔多年,托马斯.克伦威尔依旧记得他第一次被安妮.博林叫去回话时的场景。 当时的安妮.博林远比现在年轻, 自信, 且富有魅力。 国王的宠爱让安妮.博林的身边永远不缺弯到贴地的脊梁,以及每天不重样的赞美声。 哪怕当时的王后还是阿拉贡的凯瑟琳,但是在白厅宫里往来的人们都已经默认了安妮.博林的女主人地位,甚至看着她像王后一样住进仅次于国王的卧室, 带着比王后还多的侍女在公共场合招摇过市。 而现在, 安妮.博林真的成了王后,但却过着远不如做国王情妇时的日子。 她那由国王的宠爱所构建的权力在一次次的流产中轰然倒塌,如今正如惊弓之鸟般畏缩于宫廷的一角, 看着珍.西摩就和当年的她一样,以侍女之身, 在亨利八世的身边行使着妻子的权力。 托马斯.克伦威尔冲着上首的安妮.博林行了个脱帽礼, 后者在怀孕后显得苍老了不少,哪怕是扑上厚重的铅粉也掩盖不了眼角的细纹和松垮的皮肤。 经常卧床的日子使得安妮.博林的四肢变得僵硬又脆弱,令她习惯性地佝偻着腰, 突出显怀腹部和不再丰满的胸口。这让托马斯.克伦威尔联想到了怀孕的骷髅,感叹这位在舞会上灵巧如黄鹂的女士, 怕是再也不能让国王沉浸在她动人的舞姿里。 “你看上去很失望。”安妮.博林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她看着托马斯.克伦威尔的眼神和几年前一般无二, 依旧带着贵族对平民阶级的轻蔑与冷漠:“你期待着国王死于坠马, 然后你就可以和萨福克公爵一起,借着摄政之名将我投入伦敦塔或者斩首。” 安妮.博林说着还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依旧带着让人熟悉的法兰西式妩媚:“可惜我没那么容易倒下。” 说罢,安妮.博林招来一个侍女,让她扶着自己走到托马斯.克伦威尔面前,仰着头一字一顿道:“我花了七年才走到这一步,所以谁都别想让我放弃一切,谁都别想!!” 话到最后,安妮.博林的声音趋近于尖叫。 托马斯.克伦威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妮.博林满是倔强的憔悴脸蛋,开口道:“我的身份还不足以为威尔士亲王摄政,所以国王陛下选中的摄政者不是我,而是玛丽公主和萨福克公爵。” “啧!这有什么区别吗?”安妮.博林盯着托马斯.克伦威尔的眼神让人发怵,以至于后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横竖你们都想让我死,所以无论是玛丽,萨福克,还是你,其实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哦!对了,还有那个珍.西摩。” 安妮.博林摇晃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