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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在沙场历练了数年,本就是练家子,身段挺拔修韧。饶是严冬,也穿的不多,腰身精瘦,金玉钩下面就是大长腿。仿佛步履如风,三步并成两步就走到了龙案前。 从头至尾,褚彦没有正眼看温舒宜一眼。 一来是这妖精忒坏了,敢如此冷落他。 二来他有他的计划与算计,宋家在朝中盘根错节,并非那么一点证据就能彻底铲除的,恶瘤只有等到彻底溃烂之时,才能一刀剔除。 他可以宠溺一个美人,可一旦要僭越朝堂之事,这份溺宠就危险了。 何为山河天下,何为美人风月,褚彦分的十分清楚。 在这场男女.情.爱的游戏里,温舒宜一直很理智,他也不曾彻底迷失。 两个人都有所保留,各自利益为上。 寒冬腊月天,便是珍馐美味,这个时候端上来也都凉透了,今日的宫宴不过就是走了一个过场。 温舒宜偷看过褚彦好几次。 但却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眉心火焰跳跃狂欢,看来他正在气头上。 若是对一个人无知无觉,那必定会漠然以对。 但皇上生气了。 说明自己对他的冷落,令得他十分不悦,最起码勾起了帝王的情绪。 温舒宜唇角微微一扬,有点小得意。 同一时间,褚彦装作饮酒时,无意间抬头的动作,目光恰好就捕捉到了这一幕。 褚彦,“……”她在偷笑什么?! “咳咳咳……” 帝王被酒水呛到了。 众人的视线也纷纷望了过去。 如此,温舒宜也光明正大的看他了。 褚彦面容微沉,线条清晰的冷冽五官,此刻总显得有些格外的冷。 “皇上,您慢些饮。”李忠上前伺候。 褚彦一个冷眼扫过去,李忠只能讪讪退下。 像今日这种场合,除却几位京中的皇亲国戚之外,便是太后、晋王,还有后宫的几位妃嫔,大年筵着实谈不上热闹。加之帝王又是那种不苟言笑,且随时会变脸的主儿,故此,筵席格外冷清。 帝王似乎没甚兴致,饮了一些酒水就散席了。 外面落雪纷飞,荷花灯台上的琉璃灯照出迷离光线。 温舒宜走出大殿时,隔着数丈之远,就看见帝王亲自撑着一把油纸伞,他没有用轿撵,皂靴踏在积雪地面,发出“咯吱”作响。 “啊——” 不远处,曹荣华摔了一跤,引得数人望过去,但帝王的步子至始至终不曾停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舒宜,“……”皇上他可真够无情。不过……自己竟然就喜欢他这样。 **** 片刻后,褚彦突然驻足,他立在雪中,单手持伞,一袭玄色锦缎长袍掩映在雪色与烛火之间,浑身煞气。 “皇上?今日是大年三十,您要去淑媛娘娘那边守夜么?”李忠好心劝说。 皇上与淑媛娘娘之间一旦不和,倒霉的便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 褚彦神情微妙,双眸藏在油纸伞之下,让人无法辨别他的情绪。但持着伞柄的骨节分明,像是正用了力道攥紧。 两、三天了! 也该是闹够脾气了吧?! 他更想知道温舒宜不久之前为何偷笑? 是在笑话他么?! 几经思量,帝王转身又往后宫方向走去,李忠挥了挥手,吩咐小太监们一路跟上。 只要皇上今晚能高兴,这个年才能过得好啊! 今日大年三十,轩彩阁大院内贴了大红色窗花,还有剪纸小人,灯笼淡淡的光线下,雪色与大红形成醒目对比。褚彦视觉一亮,有了坊间寻常百姓家过年的味道。 李忠一瞧见外面挂着的大红灯笼,眼睛都直了,“皇上,您瞧,灯笼亮着呢!” 褚彦薄凉的唇微微一扬,心道,算她还有良心,知道见好就收。 看在他在意她的份上,这次的事可以就这么算了。褚彦单方面决定结束这次的冷战。 帝王抬脚往院内走,又示意守在外面的宫人不得通传,他倒要看看这妖精又在作甚。 此时,温舒宜正在给温良试穿新衣,就连小白也做了“新衣裳”。 “阿良长高了,让jiejie抱抱,可有重了些。”温舒宜抱起温良,尚且稚嫩的脸上,隐露一副慈母的笑意。 褚小白似是想争宠,也一跃跳起,往温舒宜怀里钻,引得美人“呵呵呵”直笑。 徐嬷嬷在一旁也笑道:“娘娘,二公子入宫后还当真康健了不少呢。” 温舒宜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不想耽搁弟弟歇息,他虽是不再时常生病,但终归是比同龄的孩子娇弱,黄太医交代过,要让他好生调理身子,白日练武,早晚保证充足的时辰睡觉,如此才能逐渐赶上正常的孩子。 “嬷嬷,阿良今晚跟我睡,早些洗漱吧。” 徐嬷嬷有些为难,但想来今晚大雪漫天,皇上也必然不会过来,“是,娘娘。”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宛若是一家子。 同一时间,站在廊下“窥听”的帝王,脸色一点点的阴沉下去,俊脸上仿佛能刮下一层冰渣子。 是他自作多情了,美人根本就不曾打算与他和好。 还想带着其他男子一起睡觉?! 徐嬷嬷正要出去叫热水,门扉被人从外面推开,迎面就撞上了帝王冷肃的一张脸,徐嬷嬷吓了一跳,帝王抬手示意她不准多话。 徐嬷嬷胆战心惊的站在一侧,她不明白怎么皇上总喜欢静悄悄的出现,也不知道在外面逗留多久了,鬓角还沾了雪花。 温舒宜感觉到身后一道凉风吹了过来,她并未回头,正抱着褚小白,给他撸毛,“嬷嬷,将门窗都关好,这个时辰了,谁也别让进来了。” 褚彦在美人身后驻足。 美人已经褪下一身繁琐的宫装,她衣襟松垮,站在帝王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瞥见她修长细嫩的后脖颈,还有淡淡的小绒毛,再往下是令得帝王痴迷一时的精致蝴蝶骨。 帝王冷冷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温良,还有正趴在美人.娇.软.处蓄意卖弄萌态的狐狸。 温良坐在小几上,冲着温舒宜挤眉弄眼。 他知道,这人是皇帝,可能也算是jiejie的夫君,但他绝对不敢喊姐夫。 温舒宜顺着他的视线,一转身就明显吓了一跳,“皇、皇上!您怎的来了?” 褚彦眉目清冷。 单是温舒宜这副吃惊之状,便知她今晚根本就没有盼着自己过来。 那外面的大红灯笼…… 帝王猛然惊觉一事,今日是大年三十,挂着灯笼不是为了迎接他,而是为了驱邪啊! 帝王一副处事不惊的冷漠脸,“整个后宫都是朕的,朕为何不能来?” 温舒宜,“……”竟无言以对。 “来人!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