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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的。” 康熙未再回应,背着手,在昏暗的灯火中缓慢地行着。 皇长孙揉了揉眼睛,靠在阿玛腿上,“阿玛,皇玛法似乎极累……” 太子空出另一只手,放在儿子头上,轻声道:“你皇玛法为你十一叔伤心呢。” 容歆看着康熙的背影,他的腰背一如多年来那般挺直,单从背影甚至无法清晰地判断他的年纪,可这一瞬间,他们清晰的意识到,岁月同样给他的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第二日,康熙并未过问朝政,而是摆驾前往畅春园,临行前,命宜妃同往。 宜妃甚至来不及收整行装,立即便跟着圣驾离开紫禁城,然宫中后妃们,无法欣羡她的荣宠。 七月二十五日申时,十二岁的十一阿哥胤禌,殇于畅春园中。 讣告传回宫中,太子请示过皇阿玛,得知皇阿玛预备为十一阿哥停灵于畅春园,便率众阿哥格格立即赶往畅春园祭奠。 年幼的阿哥们和皇长孙第一次见到死亡,跪在灵前,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待到礼毕,皇长孙依旧无法控制住哭泣,扑在容歆怀中,哽咽地问:“嬷嬷,弘昭没见过十一叔几次,为何如此难受?” “血脉亲情无法阻断。”容歆蹲下,一手搂着皇长孙,一手搂着东珠,“也因为您是个善良的孩子。” “嗝——”皇长孙抬起胳膊挡在眼睛上,抽噎道,“弘昭不想有人离开,不能不分开吗?皇玛法、阿玛额娘、嬷嬷、东珠还有大伯他们,永远在一起……” 容歆轻轻抚着皇长孙的背,没有回答,他能说出这话,便说明他心中其实是明白的,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 皇长孙的眼泪越发的止不住,直到一把手铳的枪口抵住他的腹部,哭声戛然而止。 “东、东珠?”皇长孙声音中还带着哭腔,边结结巴巴地说话,边惊吓地看着meimei。 东珠面上仍然没有表情,双手握着手铳又往前顶了顶,直直地戳进皇长孙肚子,圆溜溜的肚子戳出一个坑。 皇长孙见了,突然“哇——”的一声,哭得更加伤心,“我的亲meimei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我太难过了……” 那一刻,东珠面上的神情难得的出现一丝茫然。 容歆见有人关注到他们这里,忙抱起两人,走到一个安静地地方,方才放下他们。 “呜呜呜……” 容歆连忙拿过东珠手中的手铳,横着塞进皇长孙的怀中,替东珠解释道:“格格是想安慰您,您看格格将她最喜欢的东西都给您了。” 皇长孙双手托着手铳,抽抽搭搭地问:“真的吗?” 东珠却一把抢走手铳,转过身不理他。 皇长孙一呆,又“哇——”的大哭起来,“假的……” 容歆扶额。 第169章 十一阿哥胤禌的早殇确实教人惋惜不已, 太子胤礽和太子妃瓜尔佳氏每一想到他那般小小年纪便承受了许多,便心情沉重。 不过在容歆向二人说了皇长孙和东珠的互动后,两人看向东珠的眼神皆十分激动, 可惜任他们如何欢喜期待, 东珠也再未表现出他们希望的行为。 太子、大阿哥等兄长们没有为幼弟守孝的规矩, 加之他们身上皆有差事, 因此早早便带着家眷离开。 康熙也只留了七日便回到宫中处理政务,只宜妃郭络罗氏在十一阿哥出殡后便扛不住病倒, 因而留在了畅春园。 五阿哥胤祺和九阿哥胤禟是宜妃的亲生子,自然要留下侍疾。 宜妃精神不济地侧躺在床榻上,悲伤道:“胤禌去前, 与额娘说他极开心,教我也不要为他伤心……” 五阿哥和九阿哥亦为弟弟的离去而伤怀, 只他们身为人子, 此时需得坚强起来,便纷纷宽慰额娘。 宜妃轻轻摆了摆手, 苦涩道:“放心, 我还要看着你们兄弟二人大婚生子, 自不会一病不起, 只是这一段时间, 再让我想想胤禌吧。” 五阿哥和九阿哥对视一眼,便停了劝慰的话。 宜妃又赶他们二人离开,“我这儿有宫女照看,不用你们两个爷们儿侍疾,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看着心烦。” 五阿哥还是不放心, 可他自小养在慈宁宫, 在额娘面前相较九阿哥颇有几分生疏之感,言语不甚随意,只得任由九阿哥拉走他。 偌大的畅春园,此时因为只有他们三个主子,来往走动的宫侍也少,显得有些空荡荡。 五阿哥和九阿哥相携而行,劝道:“你也收收心,莫要再折腾那些商贾之事,免得教皇阿玛知道,以为你不务正业。” “凭本事赚钱,怎能是不务正业?”九阿哥不服气道,“太子二哥知道了,也没说我不务正业。” “太子二哥知道了?何时的事?你怎未与我说?” 九阿哥一听他这一连串的问题,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我这不是怕五哥你不再帮我捎带了吗?” “倘若是正经事,我怎会不支持你?” “赚钱怎就不是正经事了?”九阿哥辩驳道,“五哥你不知道,太子二哥夸赞过弟弟数次,还三番五次请教弟弟经商之道。” 五阿哥十分怀疑,却也知道九阿哥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可越是清楚的知道,他越是难以相信太子二哥会作出如此行为。 五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丰禄,眼神一转,揣测道:“五殿下,九点下,太子殿下此举,会不会是为了消除威胁,故意而为?” “放肆!”五阿哥怒斥,“太子的人品岂是你能妄加评断的?” 九阿哥亦是不满道:“皇阿玛亲征,太子二哥代政,地位何其稳固,如何会使这般手段?” 哈哈珠子丰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请求道:“奴才失言,再不敢了,请五殿下、九殿下恕罪。” 五阿哥依旧眉头紧皱,“日后你便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丰禄更加用力的磕头求饶,连连表明“再也不敢了”,可五阿哥并不松口,九阿哥也没有劝他宽恕的意思。 五阿哥毫不留情地将自入学便陪着他的哈哈珠子赶走,叮嘱他和九阿哥身边其他的人:“务必谨言慎行,否则勿怪做主子的不念及旧情。” 众人皆赌咒发誓,不敢那般。 九阿哥看着兄长严厉的模样,调侃道:“还以为五哥敦厚,未尝想竟有幸见到兄长如此严肃。” “搬弄是非之人不可留。”五阿哥认真地看着弟弟,“你也是,需得心中有成算,莫要自毁。” 九阿哥无奈地应道:“知道了,五哥安心准备迎娶嫂嫂便是,无需担心弟弟。” “你莫要不放在心上。” “是是是,我定不会惹是生非的。” “还有在宫里行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