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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读书,思问也在镇上开了一个绣铺,这才变成隔些日子回来一趟。” 容歆点头,倒也不算意外。 许思问见齐嬷嬷的时候,她已经是弥留之际,两个人并无多少交情,甚至没有交流。 但容歆自认有一些看人的眼光,许思明年纪尚小,许思问却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如今看来,她确实没有看错。 不过,容歆想到先前的话,又问道:“您说您家先生送她回镇上,她夫君呢?还是……她没成亲?”隋嬷嬷 容歆有种预感,许思问或许真的没有成亲。 果然,隋嬷嬷叹息一声,道:“思问那孩子,这些年靠着一手好绣技,求亲的人一直没断过,好坏皆有,可她始终坚持不想嫁人。” 民间女子不嫁人生活恐怕会尤为艰难,雪青好奇地问:“这是为何?” “我们先前都以为她是为了供思明读书,可后来有两家聘礼极丰厚,也表示会支持思明读书,可她依旧没有动心,只是原因,却也没说。”隋嬷嬷担忧道,“那两个孩子的名字是容女官起得,我便也不瞒您,我们夫妻俩偷偷猜过,她会不会是心里有挂念的人……” 容歆敛眸,随后道:“她是个有成算的姑娘,你们二位只管在此安度晚年便是。” “这十年的情分,难免多cao心了些,不过也确实没办法多管。” 容歆颔首,抬头看一眼外头的天色,便起身道:“我们该回行宫了。” 隋嬷嬷立即起身相送,行至院门口,问道:“您还会过来吗?” 容歆没给准话,又嘱咐她不要将格格的事外传,然后几人上马车离开村子。 太子三日后方才抽出半日来祭拜齐嬷嬷,他没有进村子的打算,便只和皇长孙站在梅林——齐嬷嬷的墓前。 皇长孙看着这个墓碑上陌生的名字,问道:“阿玛,齐嬷嬷跟您的关系,是不是就像嬷嬷和我们兄妹一样?” 太子从怀念中抽回神思,颔首,“相差不多。” 只不过太子除了齐嬷嬷,还有姑姑,还有坤宁宫出来的众多宫侍…… 皇长孙眼睛里出现一丝泪意,突然哽咽道:“嬷嬷先前手伤,弘昭、弘昭好怕的,我不希望嬷嬷离开我。” 太子慢慢闭上眼,轻轻揽住皇长孙的肩,无声安慰。 梅林另一侧,许思问姐弟听村子里的人说梅林来人,以为是容歆又来了,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赶过来,却在隐约见到梅林中的人后,停下脚步。 许思明眼神有些迷茫,思索再三之后,恍然大悟道:“jiejie,那是不是容先生的亲戚?” 许思问没出声,只定定地看着梅林里那个气质更加卓绝的男人。 “jiejie,我们去问一问这位公子,他一定知道容先生在哪儿。”许思明说着,就要往前走。 许思问一把拽住弟弟的手臂,在他不解的视线下,缓缓摇头,“既然容先生不在。我们便不要打扰旁人了。” “可是……” 许思问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满是少女情思的姑娘,她的视线落在那人身边的小公子身上,毫不犹豫地转身,“没有可是,回去吧。” 太子的侍卫早已发现他们姐弟,见两人并未靠近,而是直接离开,便只当作是普通村民,甚至没通报太子。 第211章 御驾前往五台山, 容歆等人每日先送苏麻喇姑去太皇太后的暂安奉殿,然后前往祭拜两位皇后。 四日后,容歆几人再一次来到梅林中祭拜齐嬷嬷, 在梅林外遇到了许思问。 许思问原在清扫墓地周围的落叶,听到马车的声音, 便停下动作,既紧张又期待地攥紧扫把杆。 待到容歆等人从马车上下来, 许思问立即扔下扫把,上前两步, 激动道:“先生!真的是您!” 许思问着一件碧色厚披风, 五官没有变化, 只是脸庞比从前少了些许稚嫩。她还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髻, 瞧着有成熟风韵的同时,依旧还有少女的明媚。 风吹起几人的发丝, 容歆牵着东珠的手, 走近许思问,眼角的细纹都带着笑意,柔声喊道:“思问, 别来无恙。” 许思问的眼睛里,一瞬间便盛满眼泪, 笑道:“先生, 我知道早晚有一日会再见到您。” 容歆叹了一口气, 递给她一方手帕, “怎么还哭了呢?” 许思问捂着眼睛哽咽道:“思问没想到真的会再见到您……” “你这孩子。”容歆无奈,“快收一收, 我们上个香, 便回村子里去, 这外面太冷。” 许思问草草地擦拭眼泪,脚下向一旁撤,让开路。 浅缃和雪青先一步拿着祭品去准备,容歆则是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挽住许思问的手臂,“听史夫人说,这些年你一直帮着照看墓地,我得向你道一声谢。” 许思问摇头,“您于我们姐弟有恩,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挂齿。”路过扫把时,不着痕迹地一脚踢开。 容歆没有为她介绍东珠,几人祭拜好齐嬷嬷,便带许思问一起坐马车回到村里。 众人下马车后,许思问道:“先生,我为您准备了一件礼物,这便去家中取,稍后过来。” 容歆等人和许思问在院门口分开,史公公和隋嬷嬷迎她们入内,然后史公公在院中跪下来,向东珠和容歆问安。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行动,不一样的人。 容歆虚扶一下,待史公公起来后,笑道:“都已经在宫外,你们夫妻还是异样多礼。” 史公公恭敬道:“前几日太子殿下和皇长孙殿下到此,我们夫妻未能拜见,此番礼不能废。” 容歆知道太子没有入村,不知两人是如何知道的,便随口问了一句。 隋嬷嬷答道:“回女官,是思问和思明在梅林外见到太子殿下和皇长孙殿下,我们夫妻听他们姐弟形容,因此而猜测的。” 容歆了然,史公公和隋嬷嬷出自宫中,自然知道太子和齐嬷嬷的情分,两人只要稍一对比,自然会联想到太子和皇长孙的身份。 而后,史公公又道:“这只是我们夫妻私底下之言,并未告诉许家姐弟。” “太子和皇长孙身份紧要,不随意宣扬是对的。” 许思问随时有可能过来,几人并未在此话题上过多停留,进入室内一一落座。 史公公和隋嬷嬷在宫中安然多年,皆有些积蓄,早早便烧起路子,室内十分暖和。 容歆边为东珠解大氅的扣子,边问候道:“我记得史先生在宫中时有些腰腿病,这些年身体如何?” “容女官还记得。”史公公笑道,“多亏容女官当初送给我的汤药,这些年并未遭大罪。” 容歆客气,“举手之劳。” 隋嬷嬷为几人倒茶,容歆向她道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