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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要求过亿了,等过了千万再说吧。” 你妹!好像谁稀罕当你妹一样。 许绿筱不再说话,丁宸却主动提议,“这么想跟我沾亲带故,不如考虑下认我当干爹?” 靠。这也是少爷一言难尽的恶趣味之一吗? 许绿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毕竟转来转去也怪累的,“请问我有多少个好jiejie?我是不是得排到‘干十九妹’?” 丁宸笑着说:“就打算收一个,关门入室的。” 还不如说专门暖床得了。 忽然间,许绿筱捏了前刹,单脚踩地,亦步亦趋跟在身侧的超跑也停了。 前方出现一条流沙河,哦不,是啤酒瓶的碎渣,洋洋洒洒一大片,俨如波光粼粼的河流。 丁宸骂了句:“靠,没公德心。” 何止,简直是反社会。现代人果然是压力太大了么。 “就到这吧。”许绿筱不忍,车是无辜的。 “你能过去?” 当然。许绿筱蛇形路线骑过去,听见引擎轰鸣,她回头,欣赏到了某人的车技,准确说是某车的狂霸之气,倒退,凌空而起,越过危险区域,平稳着陆。 看她瞠目结舌的小表情,丁宸面露得意,“那我就更能了。” 她比了个拇指。发自内心的。 丁宸没再往前开,而是朝前方招了下手,“小朋友,帮个忙?” 那儿蹲着一个同样看傻了的小男孩。 看见他拿出皮夹,从一叠鲜红大钞里抽出一张,许绿筱立即反应过来:“你不会要拿一百雇人扫碎玻璃吧?” 她停好车子,小跑迎过去。 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虎头虎脑,抱个罐头瓶,看衣着应该就住这附近。她半蹲下,声音不大地跟他说了几句,后者就跑开了,那瓶子换到她手里。 里面有几只上蹿下跳的像是蛐蛐,斗蛐蛐? 小孩很快跑回来,一手笤帚一手撮子,又是一番交接,许绿筱拿笤帚开扫,小孩用脚提醒这边那边,扫完送去几十米外的垃圾桶,她拿出钱包给人一张折叠的纸币,不知说什么,小孩笑得一脸满足样儿。 丁宸看着她搓搓手往回走,闷头去推自行车,他问:“多少?我转给你。” “不用了,算我请你。” “你怕我给完一百,以后天天有人过来扔瓶子?” 许绿筱笑一下,没吭声,抬手抹了下额角的薄汗。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跟他说,构建和谐社会,人人有责。” 丁宸也笑一下,信才怪。不就是不想加他吗? 经过刚才那个垃圾桶,只见绿头苍蝇盘旋着嗡嗡叫,一只流浪狗摇着尾巴翻扯黑色垃圾袋,露出西瓜皮、玉米棒和虾壳,散发出甜腥酸馊交织的醉人味道。 丁宸用手挡了下口鼻,说:“现在我信了,你真是在忙着蝇营狗苟。” 许绿筱接:“我也信了,你是真没日理万机。”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默契地闭嘴。 许绿筱回想他刚才的问题,她想说:怕你用一百块“惯坏”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就像怕你用五千一个包、过万的锁骨链、不知价位却肯定不菲的小蛋糕,惯坏我一样。 看到那个小孩手里的罐头瓶,她就想起她和哥哥小时候,家里也养过一只猫,无意中发现它捉蛐蛐吃,他们也曾到处给它抓。她就是用这个跟小孩搭话儿,提出借工具,允诺十元钱请他吃雪糕,他摇头,说要给小猫买鱼,mama平时都用烂虾打发它。 她感动之下,给了二十,说请他的小猫多吃几顿鱼。 这些话,说了他会懂吗?会在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2020.3.7 第 5 章 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陈旧的小区,楼群灰扑扑,墙面斑驳,俨然是这个城市的第三世界了。许绿筱下了车,丁宸也下车,他留意着脚下,伸了个懒腰。 “这算是危房了吧?” “还好吧。” 一个高壮的男生抱着篮球路过,叫了声“老师”。 丁宸看着那个汗流浃背的身影远去,问:“他家还有别人在吧?上课的时候。” 没等到肯定答复,他不掩讥讽:“你敢跟他共处一室,却连我的车都不敢上?” “还是你觉得,这种‘小’男生,就比成年男人安全?” 丁宸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一直以随和面目示人的他,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仿佛有了攻击性。 许绿筱正弯腰把车子锁到铁围栏上,头顶立时多出一小片阴影,偏偏U型锁也添乱,钥匙插进去拔不出,她都看到自己领口走光。 后悔刚才多事,现在胸口都汗涔涔的,脖子上肯定也有。 他忽然伸手:“我来”。 手碰到她的,她生硬地躲开,但是他只出个左手,需要她配合,这样一来,两人就不得不靠近。她眼睛被晃了下,是他卡在上衣拉链处的墨镜,一不小心瞥见锁骨,她移开视线。 丁宸的手很大,手指修长,指甲干净而秀气,手最能暴露一个人的生活状况,眼前这一只则是养尊处优、不事劳作的代名词。 嗯,今天的表也是又潮又闪亮,蓝金相间的表盘,里面深邃有层次。她不由多看了眼,十二时刻对应的是十二个微雕小人儿,各持一柄长剑指向中心,华丽而有杀伐之气。 哦,她一不留神说出声:“圆桌骑士。” “嗯。”他应得很随意,有尾音,带点懒。 穿长袖长裤,捂得堪称严实的人,却没一丝汗味,因为嚼着口香糖,不仅呼吸间,仿佛整个人都沾染着薄荷的凉爽。 许绿筱一心二用,手里就没用上劲儿,丁宸扭动钥匙的力道也变成无用功,他也不提醒,于是,一把U型锁在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手里微微晃悠,像是在调~情…… 她猛然反应过来,把它抵在栏杆上,发出“叮”一声。 他手中用力一转,“咔哒”,他说:“好了。” “可能是淋过雨,锁芯锈了,滴点油进去。” “哦”。 他站直,她也松口气,须臾之间,她觉得后背又出了一层汗。钥匙还捏在他手里,她要拿,被他躲开,“上完课一起吃饭?还你刚才请的过路费。” “……” “去哪吹吹风?” “……” “要不直接开~房?” 他胸口震动,明显的调戏语气,又似乎并不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