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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摘下最幼弱的一枝嫩芽点就。然而这样的翠□□流, 终究心甘情愿地绵绵汇进了微凹的锁骨里,曲线婉转, 就是若隐若现暖鬓照影的万家春色。 得到自家小姐的支持, 鸣绿吐了吐舌头,待得到对方准许后,一蹭一蹭挪到了她的身旁, 望着放下的书卷,好奇道:“小姐,今天看的是什么话本子啊?” 是的,翻开那本极其正统严肃的书卷,里面夹着的正是小小的一个话本子,甚至还有几张绘着人物都栩栩如生的彩图。 正是名门闺秀的母亲见到了,一定会捂住自己女儿的眼睛,大呼“世风日下”的话本子。 同为名门闺秀,阿笙眨了眨眼,甜如松蜜的梨涡露出来,“是守新寡的太后和国色天香皇后的磨镜故事,听说因着这话本子揭露了当朝秘史,还是本被封查的□□呢。你家小姐我那可是好不容易才淘出来的。” 关于当朝的秘史?这鸣绿可来了兴致,跟着压低声音道:“然而当朝没有皇后啊。” 今上后宫完全算不上充盈,后位都是空悬的,若说得宠的,也只得一个梨贵妃,听闻还是因着打小就伺候在今上身边,才有的情分。 不少朝中臣子递折子,盼望今上能多纳些妃子,不说佳丽三千,也不至于令三宫六院空悬。 然则今上明明正值鼎盛春秋之际,却一律推掉拒绝。 今上暴戾的脾气比他温文尔雅的秀美面容更为人知晓,幸而今上也有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好歹也算是已然绵延子嗣。 在今上又一次因着选秀的提议而阴鸷地大发雷霆之后,朝臣也就不敢再提出任何的异议,生怕哪天惹怒了他也被直接一刀削了项上人头。 要知道,前朝的皇族,可就是基本被这位今上给连锅端了。 历经这场改朝换代变故的老臣们,当时就连晚上的梦里面,都是前朝皇上死不瞑目的那颗大好头颅。活生生吹干在城门之上的场景。 不过说是改朝换代也不太精确,老丞相捋着下巴上白色的长襞思索着,这位旧朝的驸马爷,现在不也没有改掉国号和性名嘛。 没错,今上的名字是原来的长公主亲自给他取的,姓氏更是沿袭了前朝皇族的“姬”之一姓,不曾改回原来的名字。 或者说,当时姬无厌几乎屠尽前朝皇族登基之后,就只草草改了个年号,甚至他的登基大典,办的还不如公主姬昭时的及笄之礼盛大。 现在风光无二、正得宠的梨贵妃的经历也很是有趣。 听闻早些年,姬无厌还是前朝驸马爷的时候,因着和长公主姬曲直吵架,曾经亲自将这位从小一直陪伴自己长大的丫鬟梨九给驱逐出宫。 因而底下人也猜测,恐怕是当时长公主善妒,亲自拆散了这对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害得这对可怜的小鸳鸯久久不能相聚。 终于,旧日被囚在后院的驸马翻身做主,屠戮尽了皇族,自然要一早接这位真爱梨九进宫侍奉。 可叹的是,当年离宫之后,这位梨九早已另嫁。便是现在接回了宫里头,也不能接过凤印、执掌后宫,不然恐难以服众。 但这也就是今上最大的让步,到底力排众议、给这位老情人捧上了贵妃之位,除去唯一的公主是前朝的长公主所诞,其余的两位皇子都是这位梨贵妃所出。 说到底,如果今上之后不再娶皇后诞下嫡皇子的话,这位梨贵妃的孩子登上未来的帝位,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换言之,除了一个皇后的虚无名头,这位梨贵妃可真是要什么、有什么,以二嫁之身走到如今地步,除去今上情意深重,想必和她自己的手腕段数也是离不开的。 总的来说,今朝无后,今上姬无厌的亲生母亲更是早早就不幸罹难,太后之位从前朝起就一直是空着的摆设,所以断没有什么话本子里的磨镜故事的主人翁可以影射。 那又为何会成为□□呢? 两个郎君的情意都可以被称作是名士风流,连丞相和大将军的故事都可以搬到戏台子上去唱,怎么太后和皇后就不可以了呢? 这简直是歧视啊。 轻咳一声,合上话本子,阿笙也压低了声音,给愤懑不平的侍女一个提示:“这故事里还有个登基的皇帝,他不举。” 挠了挠头,鸣绿不解地问:“不举怎的了?这和现在的……” 说到这里,她顿时恍然大悟地失了声。 虽然很想学着家姊摆出一副严肃平直的样子,但花锦到底不是那个性子,也跟着小声絮语道:“没错,今上除了这三个皇子、公主,再不曾诞下一鳞半爪。便是他不愿和别人生,可梨贵妃也更是没什么动静。” 要知道,花锦曾经的梦想还是做青楼的头牌呢,聊起这些事就兴奋,原来伪装出来的端肃谨慎的样子,更是不见踪影,“定然是今上也真的……不然为何列此书为禁忌,不许传播?里面的尺度也不大,这书生的笔触还很是唯美呢。” “jiejie,你们在说什么?” 正在主仆三人窃窃私语着话本子背后的故事时,在穗mama引领下,谢家二小姐谢涵秋走了进来。 一看几个人聚在一起嘀咕的样子,穗mama就皱起了眉头,“你们是怎么伺候大小姐的?还有没有一点样子!” 花锦和鸣绿身子一僵,忙不迭地起身道歉。 阿笙倒是没被穗mama严肃的神情吓到,还扯了扯谢涵秋的衣袖带着她坐到茶桌旁,好奇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难道什么事都没有,我就不能来见二jiejie吗?”谢涵秋婉转抿唇,笑不露齿,“其实就是母亲收到了消息,说是名动天下的公子崔珩晏要进王都了。我记得你从前也是在崔府长大的,就想着提前来告诉你一声,这事儿王都还没几个人知晓呢。” 没注意雪肤花貌的女郎垂眸品茶的动作顿住,谢涵秋接着回忆说:“这位公子也算是jiejie的旧人了吧。这一下子也已经过去三年了,当真岁月如梭。” 可不正是光阴荏苒,自从阿笙于那年寒冷的冬夜,离开涿郡来到谢家,由原来一个添香的小丫鬟摇身一变,成了“深闺无人识”的柔弱大小姐,已经过去三年。 谢家的人自然知道阿笙的心结,由着她为崔姑母默默守孝三年,在外头打着的名号,就是这位孱弱的大小姐再一次病倒。 然而不比从前的无人知,这回终于有人得以见到这位柳弱花娇大小姐的面容。 是如堕烟雾,是拂堤杨柳,是灼灼仿若霞光绡縠上流曳的盈盈水色,是不敢高声语恐惊浮薄云霭的水沫,是画屏山淡烟流水的一个遥远朦胧的清梦。 不愧是顶级门阀的陈郡谢氏,佳人一出惊天下。 这三年来,祈华郡主不知以“病重恐耽搁”的名头,推拒了多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