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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玉空见无所谓地笑了一笑,“其实比起配药,我更喜欢做交易。 这世上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么你呢,又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来买他的命?” * 尽管流言热烈,皇后却始终相信太子,重金聘一江湖游医,连夜入宫为他诊治。 直到凌晨,太子殿下才悠悠醒来。 随后御医会诊通明殿,纷纷大松一口气,回禀皇后道已然无碍。 崔常侍喜不自胜,去传早膳的时候,竟带了掩盖不住的泣音。皇后疲累不堪,先自回宫休息,常嬷嬷等人围上来嘘寒问暖,姜与倦突破重围,目光往四面找寻,却不见太子妃的身影。 …… 白妗走入殿内,立时便对上姜与倦温润的眸光。他含笑,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去。 白妗对左右道:“你们都出去吧。” 等到人都走干净,白妗便停住了脚,在几步处向他一拜。酡颜色的裙摆散在地面,映着她雪面明眸,犹如绛仙。 衣袖翩然,暗香朦胧。 “怎么了这是?”大病初愈,声音还有些虚弱。他披衣前来,亲手将她搀起。 “母后又罚你了?”抬着她的手臂,他柔声问。 白妗动了动,从袖子中取出一物,呈到他的面前。姜与倦起初还面带笑意,直到看清上边的字迹,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什么。”他哑声问。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白妗一嗤,“这不就是殿下一直想写的东西么?” 好像在说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神情淡淡道,“臣妾已经替您誊好,只需盖个章就行,并不费您什么事。” 她的神色,绝对不是开玩笑。 姜与倦一把攥紧她的手: “为什么?” “累了,”白妗没有甩开,皱着眉头说,“这种郎浓情蜜意的戏码,实在腻味。” “戏码…?” 他笑了下,“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演戏?” 她不语。神色却说明了一切。 姜与倦的双眼慢慢泛红,艰难道: “我不会休弃了你。” 白妗沉默,她说,“随便你。” …… 一病以后,卸下手头事务的太子带着家眷,去往南边一个叫安虞的小镇休养。 与其说是陛下特别的恩典,倒不如说,是为架空东宫权利的准备。 圣旨下达那天,姜与倦却不见丝毫不满,当夜便收整行囊,去了安虞镇。 白妗同往,终日闭门不出。 姜与倦每每辰时起身,会在她的房前静立片刻,听上许久院中翠竹摇曳的沙沙声,才会离去。 * 白妗无聊地翻着话本,细竹关上窗,奉了一杯茶,“娘娘这都同殿下置了多久的气,是不是该歇一歇了。殿下这样日日前来也不是个事儿,外头还下着雨呢,奴婢瞧着都冷。” 窗外人影雪白,雨水濛濛,淅淅沥沥敲打着屋檐。 白妗却无动于衷。 细竹见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日她守在通明殿外,自是听见了里边的吵闹,便连她一个外人,都听得出来殿下不过逞一时之气,怎么俩人偏偏就拧到现在呢。 白妗忽然道,“谁说我在同他置气。” “娘娘…”细竹微愕。 她冷声道,“我受不了了。” 厌烦地蹙眉,“避而不见,总会淡下去的。” 细竹敏锐地听见一声轻响,像是谁离去时的声息。 接连下了三日的雨,天气放晴。 安虞镇气候湿暖,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白妗路过池塘,几朵莲花刚打了花苞,粉白叶嫩,相映成趣。 她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致,“走吧。”让细竹跟上。 细竹恋恋不舍,好不容易能出来透透气…又看了好几眼,再回头,却不见白妗的影儿了。 草地上留着一只绣花鞋。 细竹心道不好,别是被什么贼人掳走了吧?!急得忙喊“娘娘?娘娘!” 细竹的声音逐渐远去。 白妗被死死地捂着唇,别说呼救,呼吸也有点困难。 假山狭隘,与身后的人几乎亲密无间。熟悉的香气暴露出他的身份,要做这样的事,也一点都不懂遮掩。 她不知该气该笑。 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后颈,白妗任他拥紧,心如止水。 在他一点一点沮丧下来的时候,她说:“殿下,我们结束了。” ☆、近乡 “结束?” “你告诉我, 事到如今,怎样结束。” “你留下来照顾我,说的那些话, 你知不知道我听了很是欢喜。…我们之间的情份,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了呢?” 他不停地求证, “妗妗,你在骗我, 不是你的真心话, 对不对?只要你说不是,一切的一切, 我,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贴着她的后颈,呼出的气息拂过肌肤,湿润而痒。 白妗僵硬的身体慢慢松下来,她转过身, 眼中落入姜与倦无措的神情,他恐怕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落泪, 嘴唇苍白发抖, 紧紧地盯着她,神色平静到近乎没有神色, 长长的睫毛抖着,泪水不住地涌出,清澈的瞳孔被洗涤一空,眼角红得一塌糊涂。 在他生病的时候对他那么好的妗妗, 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她说出结束两个字的瞬间,胸口很痛,很痛,痛到就要无法呼吸。 白妗沉默地看着他哭。 太子殿下。 怎样的你才是更好的你。 我想看到有斗志的你。 而不是躲避在这个狭小的镇子,停滞不前的你。 经过了这些事让她知道,有一个出身前朝邪教的太子妃,太子终将受人钳制。如有一日纸包不住火,从前的形象会彻底崩塌,失去了圣心与民望的姜与倦,只会沦为刀俎鱼rou,岌岌可危。 她的存在,终究,是一个消极的存在。 想到这里,白妗深吸了一口气,狠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好,那我就说开好了,殿下,其实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起面对,你的身边太危险了,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我也不能再留下来。” “何况,殿下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了,谁知道将来会不会用来对付我?我生来愚笨,可是玩不过你的。” 她摆了摆手,“不说远,就说最近的吧,假如你被废掉了,左右逃不离一个‘死’字,最好也是流放。我还这么年轻,不想殉葬,也不想白白地蹉跎掉啊。就算你走运,日后当了皇帝,天下美人那样多,什么杜家顾家的,说不定哪天就厌了我,另觅新欢…你敢说,世间男子不是如此。” “不会的,妗妗你相信我…”他红着眼要解释,被她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