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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第二天,傅泱找到安盈,让她以她的名义,找董岄带句话。 当时她问:“带什么话?” 傅泱说:“就说傅成峰要死了。” “啊?”她听傻眼了。 “就说我谁都不理,你叫她帮忙带话。” “那她万一不答应怎么办?” “她会答应的。她心善。” 她就跑去骗董岄,请她吃饭,装可怜说二叔病情恶化。 二叔也就做了个阑尾炎手术而已…… “反正全都是二哥哥指使我的,那天吃饭的账也是二哥哥付的钱。二嫂要是生我气,我就把他供出来!” 老太太笑了。傅泱比他父亲有心。 安盈又说:“我还知道二哥哥一个秘密。” 老太太:“哦?” 安盈一脸神秘:“是他把二嫂嫂从名单里剔除掉的,二嫂嫂被淘汰,就是他干的!” “就是上回你跟我说的,那个女团比赛?” “对!” “你不是说你二嫂嫂稳拿冠军呀?” “拿了冠军就要在国外待一年,平时还有超级多的排练。二哥哥舍不得。” “为什么呐?当冠军不是挺好?”就像傅泱,上学那会儿年年拿第一名,多威风。 “因为训练太苦了,而且二嫂嫂看上去不太喜欢登台表演。” “是么?那她喜欢什么呀?” “她喜欢拍戏。” 老太太点头:“拍戏好,拍戏好。”其实也不好,不过孙媳妇儿喜欢,那就好。 说着话,已经到了客厅。 董岄看到迎面走来个老太太。 傅泱转头看着她,说:“我奶奶。” 董岄站起来打招呼:“奶奶好。” 老太太笑容慈祥,握住董岄的手,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你小那会儿呀,就这么点高的时候。”她比了比高度:“我去过你家,还抱过你。” 董岄有点尴尬,她不记得了。 安盈说:“奶奶,这么点高记不住的。” “啊对对对,太小了,记不住我。”老太太拉着董岄坐下,“后来呀,小蝶跟成峰闹翻了,不让我去。去了也不给我开门儿。我呀,就只能远远的瞧着他。瞧他的时候,就经常瞧见你。”她想了想:“哦对,你那会儿该上中学了吧?经常站在阳台上,手上有个什么东西,飞来飞去的!”比划了一下,“对不对?” 董岄耳根发热。她站在阳台上偷看傅泱、往他卧室窗户上扎飞镖,全被老太太看见了。 老太太又说:“后来那扇窗被封死,我呀,连你也瞧不见了。” 董岄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奶奶当年看孙子的心情,就和她站在阳台上期待傅泱出现,是一样的辛酸吧。 “这不是看见了。”傅泱抓住董岄的手。 董岄没料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下意识想挣脱。 傅泱抓得更紧了。 老太太这下也看出了傅泱的态度。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孙媳妇的头发,放心地笑了:“真好。” 董岄干笑一声附和老人家。 一开始她没搞懂这个冷漠的男人为什么突然会主动给她发信息。 现在她突然明白了。 傅泱这老男人是想拿她当挡箭牌! 想是想明白了,但当着老太太的面,又不好发作。 傅泱和老人说着话,手上动作却丝毫没有松懈,手指和她的交叉,变成跟她十指相扣。 她手指冰凉,眼睛里的火在升温。傅泱感受着指间的温度,忽略掉她眼中的火气。 连败两次,他是她的手下败将。 决胜局,他不能松手。 他的冷漠无情不是天生的,想念她却是自然流露。 他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原因。 老太太给了傅泱和董岄一人一个大红包。 董岄误以为这是当地的习俗,每位来宾都有,说了声:“谢谢奶奶。”就收下了。 老太太开心极了,把翡翠手镯拿出来,说:“奶奶给你戴上。” 董岄觉得事情闹大了。这哪里是当地习俗,送首饰,分明就是老人家把她当成傅泱的老婆了。 她抬头望着傅泱,用眼神表达:你玩大了。 傅泱说:“奶奶的见面礼,收着吧。” 董岄:“……”信号发射好像失败了。她又不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她又望了他一眼。 傅泱对上她的视线,目光宠溺,抬头说:“她平时好动,不敢戴易碎首饰,我替她收着。” “原来是这样,那你收好。”老太太欣然把镯子给了孙儿。 董岄偷偷翻白眼。看他以后怎么收场。 几位长辈说着话,小辈插不上嘴。安盈拉起董岄:“家里的后院种了不少月亮花,二嫂嫂要不要去看看?” 董岄没见过月亮花,有点好奇,跟着去了。 傅家老宅的后花园特别漂亮。 安盈说的月亮花,其实就是木芙蓉。当地人都叫月亮花。 董岄伸手去摸了摸月亮花,被长在旁边的玫瑰划破了中指。 她最近拍戏有很多兰花指特写,为了呈现最美的姿态,这段时间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贴手膜涂精油,全都是贵得离谱的护手产品,把一双手养得特别娇气。 董岄:“……嘶。” “哎呀!”安盈赶紧抓起她的手指:“都流血了,可别破伤风,我去拿消毒酒精。” 董岄自己倒是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儿,主要是担心中指有瑕疵,会影响剧组拍摄。 傅家老太太以接待孙媳妇的礼仪接待董岄。到了傅家老宅,今日寿星的待遇远不及她。 见她表情紧张,其他人也紧张起来。找药箱的找药箱,拿消毒棉签的拿棉签。 傅成峰就坐那儿,漠然地看一家人把他这个寿星遗忘。 入席后,董岄也是挨着傅泱坐的主桌。 他又抓起了她的手。 董岄低头,看到仍然跟她十指紧扣的男人。 要不是他的手指刻意避开了她中指上的创可贴,她一定会怀疑他出门之前涂了502胶水。 她微微侧身,凑到他肩膀边,低声说:“我要吃东西,你松手。”演了这么久,该上当的都上当了,也不知道他还拉着她做什么。 董岄是真的饿了,一饿就头晕眼花的人根本不敢空腹。 傅泱拿起了筷子。 董岄:“?” 他低头,轻声问:“吃哪个?”嘴唇几乎要贴到她脸上。 “你该不会是要喂我吧?” “你手指受伤了,用不了筷子。喂你有什么不可以?” 董岄:“这么多人看着呢!”担心被其他人听见,硬着头皮保持这暧昧姿势:“你松手呀。” 傅泱不理会,问:“吃哪个?” 管他呢,反正她就来一次,不怕丢脸。董岄:“虾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