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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盼头,细查容非品貌俱佳,可来历不明,二人又没对外宣布,她不好多说。 眼下有了闲谈好时机,宣婆婆率先开口:“大姑娘,您和那位容公子,算是定下来了?” 秦茉还没想好如何问她当年细节,竟被她反问了,赧然笑道:“嗯,目前和龙家婚约还没彻底终止,但时日一到,我便想……” 宣婆婆如半个长辈,早已四处打听容非身世,只知他是异乡人,以作画为业,有关他的家世、背景、家中有何人,一概探听不到。 秦家虽非大富大贵之家,但在镇上有一定地位,恒产算得上可观;秦茉性子温和,容姿独绝,更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宣婆婆生怕容非是个借英俊相貌骗吃骗喝、骗钱骗婚的小白脸,不得不防。 她委婉地告知秦茉心中疑虑,秦茉笑道:“宣婆婆放心好了,他没你想象的穷。倒是有些陈年旧事……我想再问一问你。” 宣婆婆愕然:“大姑娘请说。” “当年,我爹因何与龙家定亲?你可清楚?” 宣婆婆沉吟道:“那时我为嬷嬷,并不知晓个中缘由。印象中,老爷有几位来往密切的好友,其中龙爷地位崇高,身手不凡,生得十分魁梧,一双眼炯炯有神,令人心生畏惧。” 秦茉又问:“我爹的友人当中,可有姓容的?” “您的意思是……?”宣婆婆一怔,对应她与容非的亲密,脱口道,“容公子他、他……是老爷故人之子?可是不对啊!” 秦茉听得一头雾水,“此话何意?” “经您这么一说,我的确想起来了,当初有一位容爷,但具体是容颜的‘容’,还是荣华的‘荣’,我不得而知。那位爷参与秦园和东苑的设计建造,只是……他极少来镇上,长得……长得不怎么起眼,按理说,跟您这位容公子,应该无多大关系。” 宣婆婆回顾那位姓容的先生,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眉目倒不难看,可说话起奇奇怪怪的……跟高大挺拔、俊美无俦的容非凑到一起,说是血亲,断然无人敢信。 秦茉的关注点在于,父亲确实有一位容姓友人! 如此一来,容非执意搬进东苑、甘愿为她保守秘密、身上藏有奇怪钥匙等,似乎更说得通了。 可他为何不据实以告?他手上的钥匙,与龙家公子的信物是否相关? 又会不会是……母亲听错、理解了,把“容”记成了“龙”? 毕竟父亲去世后,她精神恍惚,有时前言不对后语,会否因悲痛过度,转达有误? 秦茉眺望园中散布各处的疏落灯火,无从辨别内心汹涌澎湃的是喜是悲。 喜的是,容非极可能与她有更深渊源。 悲的是,他瞒她、骗她。 当务之急,她得把他的钥匙拿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碧色长空下, 山峦如翠色宝石闪烁光华。 秦园两里外,零星点缀几户农家。袅袅青烟腾升而起,散于初秋凉风中。 果林深处回荡着马蹄声, 惹来柴扉内鸡鸣犬吠, 也引出院落里的七名青壮年男子。 他们约莫三十岁上下, 高矮胖瘦不一, 均着墨色行衣,神色严峻。当中两人相对纤细, 五官明秀,实为女扮男装。 这七人,正是容非的护卫,分别为东杨、西桐、北松、前柏、后枫、左榆、右杉。 渐行渐近的雪色灰鬃马停步,容非利落下马, 长身玉立,对众人一笑。 身后不远处的南柳迅速跟来, 与门前七人一同行礼。 容非淡淡一笑:“不必多礼,咱们进去说话。” 这八人虽为护卫,但极少同时出现,其中“前后左右”四人原为容非母亲贺依澜的近卫, 最近这三年才跟随容非。 自容非重返长宁镇, 余人亦分批赶至,或聚集他居所附近,随时待命,或前往别处探听情况。 因秦园不宜有太多人进出, 今日, 容非借遛马之机,带了南柳出行, 前来安排任务。 屋内简朴,无多余杂物,置有九把椅子。容非居上首位,大伙儿不再拘礼,依次而坐,除南柳外,逐一汇报近来见闻。 当东杨说起那名“形迹可疑四十岁上下个头不高的小眼睛男人”时,容非暗暗心惊,打断他道:“那人已到秦园附近?” “是,昨夜那人鬼鬼祟祟,试图翻墙进入秦园,被北松发暗器打下,他跑得极快,我们怕中了调虎离山计,没敢追太远。”东杨答道。 容非向身型瘦削、面容沉毅的北松投以赞许目光,他知北松武功与南柳相当,话也不多,眼神凌厉阴鸷,最擅长暗器。 “杜指挥使还留在饶州府?可有打听到原因?” 西桐从椅上起身,容貌硬朗,气宇轩昂,对容非一揖,恭敬回话:“公子,属下在当地找到燕少侠,他说有他在,无须担心。 “属下在周边等了三日,意外发现,他们所住院落来了一名童颜鹤发的老人,头发一撮黑一撮白轮流间隔,十分特异。 “其后,仆役们四处搜刮解毒草药,估计有人中毒或得病,以致杜指挥使未能如期归来。” 外形特异的老人?解毒? 依照燕鸣远、杜栖迟他们的圈子,那老人很可能是隐居海外十余年的劳神医。此人一生曲折离奇,跟几位顶尖高手交好,起死回骸,名扬天下,无疑难杂症,绝不轻易出马。 容非长眉一凛,眸底闪过忧色,“燕少侠安好?” “燕少侠一切如旧,倒是杜指挥使进了院子,便不曾露面。” 容非转而想到一事。 杜栖迟说话嗓音奇特,常年蒙面,该不会是中了某种奇毒? 而她师门的人,正好借燕鸣远母亲寿辰,专程请神医诊治? 若杜栖迟真生病中毒,需要治疗,那匣子的事,还能拖延个三五日。 现下明威将军已派人隐秘包围长宁镇,即便容非他们找到燕鸣远所说的密匣,只能就地藏起或毁掉,无法转移。 或许以燕鸣远的身手,能绕过重重防守吧? “青脊那位顾指挥使有何动静?” 坐在左边首位的前柏答话:“回公子,杜指挥使不在,顾指挥使似乎抵不住周边官员的连连邀请,已赴宴过两次,别的倒无异常。” 容非无暇细想后路,见人齐,作新的部署,继续留寡言少语、武功最高的南柳在身边,东杨、西桐、北松在此守护;“前后左右”四人去盯秦家主院,防止盗门的人sao扰或要挟,并随时留意青脊动向。 交代完毕,容非领着南柳回秦园,一路无话。 午时,容非尚未出果林,远远看到秦园门口停了两辆马车。他只道有客人到访,急忙和南柳隐匿于林间静观。 意外的是,秦茉一身绫罗,牵了蹦蹦跳跳的小豌豆,坐上其中一辆马车;而宣婆婆和丫鬟们,则挤在另一辆;另有三五仆役骑马,七八人快步追随。 小豌豆怎么跑这儿了?瞧丫鬟仆役抱着食盒、瓜果等物,倒不似回主院,而是去郊游? 容非忽觉,此为天赐良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