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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线绣了凤纹,已经是最顶级的规制。 另还备着一个秋香团花纹碧水引枕,一床红锦鸳鸯被。沉香木小几上搁着几本奏折,旁边置一个精致的镂金小炉,香烟袅袅,是她熟悉的流雪香。 刚刚被抱出来的时候,连鞋都没有穿,光着脚踩在铺了厚重而华贵的白狐皮地毯上,触感柔软。 紫色绣云纹的厚重车帘上缀着华丽的流苏,朝两边垂下,让她看不清外面的情形。 她看不到陆自容,只听得见隐隐约约的声音,许是在处理后续。 徐瑾想了想,并未撩开两边的小窗去看外面的情况,只是翻了翻茶几上的几本奏折,其中有几本明显被人批阅过,是陆自容的字迹。 她将奏折放回去,整理成原样,而后安静地坐好。 徐瑾低头看着还裹在在自己身上的深紫色外袍,解了下来,埋头进去深深地嗅了嗅。 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混合着他平日里的熏香,还有身上残留的温度。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撩起了帘子,陆自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掠了过来。 徐瑾动作一顿,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不由放开了手中的衣服。 青年什么话都没有说,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徐瑾注意到他又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 车上很宽敞,陆自容轻轻地瞥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坐到了小几后面翻起奏折,离她有三尺远。 徐瑾想问些什么,这时,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侍打了帘子进来,她只得作罢。 晶莹剔透的荔枝被剥好放在盘中,另有削成小瓣的香梨,几串饱满新鲜的葡萄。 小侍脸生,摆好果盘之后,动作熟练地斟好茶,整个过程中目不斜视。 陆自容好像对他很熟悉一般,任他服侍在周围,连头都没有抬,末了说一句:“桐安,你去吩咐顾总管,可以启程回宫了。” 叫桐安的小侍恭敬道:“是,殿下。” 随着陆自容一声令下,庞大的车队开始启动。 徐瑾这时才撩开右边的小窗帘,朝外看去。 原来先前竟没有注意到,小小的县城竟然驻扎了如此多官兵,马车的前后左右被守护得严严实实。 道路狭窄,早已命人肃清,街上没有任何小摊小贩,马车平稳地驾驶着。 徐瑾的目光在青年的脸上逡巡,他两道眉毛修长入鬓,轮廓俊美,黑曜石般漂亮的眼中略带凌厉,神情认真,偶尔会在奏折上提笔批阅几句。 整个过程中,徐瑾像是一个被忽略的人,让她有一种极大的错位感。从前,批奏折的人是徐瑾,而陆自容才是那个守候在她身旁温柔小意侍奉着的人。 短短的时间内,她的脑中已掠过万般思绪。最开始她以为命人追杀她的是陆自容,如今见了陆自容,他却并没有痛下杀手,让她一度欣喜,以为之前的只是误会。 可他的态度却是与从前大相径庭,最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是,昨夜一度春风的人她分明记得是他,可于他仿佛根本没有此事一般。 “我记得,从前伺候你的是修竹。”她试探着道。 顿时,空气有一种凝固的感觉,让徐瑾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陆自容终于抬眸正视了她,徐瑾攥紧了手心,青年直视着人的时候,黑眸如幽深古潭,令人心惊rou跳。 “回皇上,修竹已经死了。”男人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的事情?”徐瑾暗暗心惊。 “春祭的那天,很多人都死了。皇上,您何必在意一个小厮呢?”他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陆自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徐瑾却心头一沉,脸刷的白了。 “对不起。” 她的愧疚从出宫那一天开始,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减轻过一分。 陆自容深深地看了她许久,轻叹了一声,搁下了笔,手指敲击在玉石质地的茶杯上,仰头饮下一杯后,便不再说话。 徐瑾心中五味陈杂,将他披在她身上的长袍叠好放在一旁,另外拿了个引枕半靠着。后脑枕上柔软的枕头,她隐隐觉得有些疼痛,伸手揉了揉。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书音、温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5 后脑处隐隐作痛, 想来许是昨夜太过放肆的缘故, 与他纵情欢好,结果撞到了墙板上, 当时不觉得,现在倒一阵阵地疼。 见男人根本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 徐瑾只能半躺在榻上,望着香烟袅袅出神。 马车走得平稳且慢, 许久,她撩开帘子望外面看, 远远没有到皇城。 拿了一个香枕头垫在颈下,随着轻微的摇晃, 她的眼帘睁开又合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短浅的睡眠中她觉得身上冷得慌,好像独自走在一片冰原之中,不由得抱紧自己的胳膊。又过了一阵,只觉得身上一阵火热。 一冷一热的交替中, 徐瑾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此时正躺在陆自容的怀中,身上盖着一床红锦鸳鸯被,男人的身上很热,像一个火炉。 他正伸手探她的额头, 见她突然睁眼, 有些惊讶地收回了手, 起身准备离开。 徐瑾连忙拉住他的手:“不要走。” 出声之后, 她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带着沙哑。 陆自容的眼中掠过犹豫之色,看到身材瘦削、面色苍白的她,最终还是轻叹一声,留在了她旁边。 徐瑾抱着她的腰,青年身上温热的气息让人眷恋。 与他紧紧相连,让她想起曾经的美好。那是在困难的时日里支撑她走下去的唯一支柱。 “皇上,您病了。我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他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 她也知道自己应该是病了,连日的提心吊胆一朝放松下来,先前的那些苦楚磨难都反噬起来。 她脸颊发着烫,但也舍不得他走,他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开她的手指,她便又缠上去。 半晌,被磨得没有脾气的男人眼中闪过克制和无奈,正欲发作。 “过会儿再去请太医吧,我太久没有见过你了。”徐瑾缠在他的腰上,用下巴尖蹭蹭他的腿,力道不大,让人觉得痒痒的。 一句“太久没有见过你了”终于让青年动容,他眼中的神色变得温柔起来。 陆自容被徐瑾抱着撒娇,也不由想着,她虽是年轻任性,又多情了些,但终究还是想着自己的,便没有再推开她,让奶猫一样的陛下霸占了他的怀抱。 她精致的容颜憔悴了许多,抹了乱七八糟的脂粉也掩饰不住,但看见他的欣喜如此明显,让他的心禁不住跟着软化了。 而且,皇上打扮成如此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其实……别有一番风味。 青年的眸色一暗,索性将徐瑾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徐瑾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去寻找他的唇。 青年毫不客气地享用了女皇柔软的唇瓣,将她紧紧地圈禁在怀中,逐步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她的眸色水润,眼神明亮,待他放开之后,略带些得意地道:“昨晚果然是你。” 他喜欢将她紧紧地圈禁,只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