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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痛苦,“……老实睡觉,否则休要怪我利滚利。” 君微:“……”还滚利?天理何在啊! 混蛋,骗子,欺诈犯……君微把脑子里能挖出来的骂人词汇全给大狐狸来了个遍, 终是倦了,歪靠在金光罩上渐渐沉入梦乡。 面朝内侧卧的阎煌这才缓缓转过身,借着灵力点起的灯看向小妖怪。 她面色还未缓过来,因为带着怨气睡着, 这会儿小脸还气鼓鼓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揪一揪、揉一揉。 他一扬袖, 那金光罩便撤了,君微无知无觉地朝后一仰, 眼看就要摔倒。 阎煌伸手, 揽在她身后,稍一提气将小妖怪带上榻来。 她倒是不客气,翻了个身,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小虾米似的卧着,丝毫不被打扰。 带着伤的小手放在脸旁,被她自己切开放血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在娇嫩的小手上显得格外可怜。 阎煌想起在气血倒行的危急中睁开眼时的那幕——小妖怪专注地捏着手指, 将血一滴滴融入他的灵体。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转醒,她就不会停,因为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救人。 他在人世浪荡久了,见过太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势利鬼。 唯独,没见过像这金芝小妖这种全抛一片心的。 明明,她心里清楚自己带她在身边的初衷,却还是愿意救她。只因为,她坚守着那先生教她的,有恩必报。 阎煌捻了个诀,落在君微伤痕累累的手上,伤果然稍稍愈合了些。 君微大概也觉得舒服些了,把手贴在自己脸颊下,嘟囔了一句什么。 阎煌没听清,不得不凑近了些,这才听见她说的是—— “臭狐狸。” ****** 次日,君微醒来的时候有点发懵,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大狐狸关在金光罩里睡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躺在他床上了。 大狐狸人呢?她起身,刚要推门,正撞上端药进来的宋宋。 宋宋问:“你怎么在少爷房里?少爷呢?”看来,他也不晓得大狐狸去了哪。 宋宋端着的盘子里有两只药碗,他皱了皱眉,“这药冷了就不能喝了,既然少爷不在,你就喝了吧,免得浪费。” 这也行?不过,想来也只是补药而已,聊胜于无吧!于是君微拧着眉毛,逼着自己一饮而尽。 宋宋反倒意外,“你就不怕我喂你毒药?” “前些日我动弹不得,你也没害我。如今我救了你家少爷,你就更没理给我下毒了。” 宋宋盯住她,“总觉得少爷回来之后,你变伶牙俐齿了。” 君微眨眨眼,是吗?可能是,有恃无恐了吧。 她喝完,又去拿第二碗药,结果被宋宋拦住了,“这碗不行。” “为什么?” “这碗是给少爷的,对你的身体不好。” 君微反问:“可你刚刚不是说,两碗都是给你家少爷准备的吗?难道说……本来就有一碗是给我的?” 被戳穿的宋宋撇了撇嘴,“你不用谢我,是少爷吩咐的。” 君微愣了下,笑眯眯地拽住宋宋的衣袖晃了晃,“都要谢,药是你熬的呀。” 宋宋忙不迭把衣服拽回来,严肃道:“别跟我撒娇,我不是少爷,不吃你那套。” 这就是撒娇吗?君微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她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并没想过什么撒娇。 宋宋见她表情有异,以为是自己太不留情面,伤了人心,于是清清嗓子,“你既然已经大好了,打算几时离开?” 君微心想,她倒是想走呢,是大狐狸不让啊!“得等大狐狸答应我走。” “那在此之前呢?难道你日日都宿在少爷屋里吗,这合适吗?不然,你来我屋吧。” 君微眨眨眼,奇怪了,如果住在大狐狸这里不合适,却跟宋宋住就没关系吗?这是什么道理? “男女毕竟授受不清,对你……嗯,对少爷的清誉不好。” 君微正想那你就不怕吗,阎煌突然就从天而降了。 “大狐狸!”“少爷!” 阎煌看了两人一眼,边往屋内走边说,“她就宿我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妖怪,有什么授受不清。” “可是——”宋宋还想再劝。 阎煌抬起手,食指中指竖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宋宋立刻不敢再说什么了,跟着走进屋。 “少爷,你回来得刚好,药还没冷,能喝。”宋宋把药端给他。 阎煌斜过眼,十分嫌弃地看了眼黑乎乎的汤药,“我没事了,不必喝药。” “换下来的衣裳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这药必须喝,少爷若是不喝,等药冷了,宋宋就去再熬一碗新的……再不喝,放冷了我就继续——” 听宋宋絮絮不止的,阎煌终于眉头一皱,无可奈何地说:“行了,我喝。” 宋宋立马转忧为喜,“我看着少爷喝。” 阎煌往椅子上一坐,双臂搭在扶手上,懒怠道:“伤太重,端不动碗。” 君微嫌弃地翻了个小白眼,片刻前是谁从天而降,明明精神得很嘛! 宋宋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麻溜地端起碗,“我喂少爷。” 勺子到了嘴边,阎煌撇过头,避开了,眼风一斜,“她喂。” 被嫌弃的宋宋不情不愿地把药碗递给君微,还不放心,“你会吗?” 君微点点头,“昨天喂过。” 宋宋表情古怪地看了眼两人,确定了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乖乖地退出了屋子。 “药快冷了。”阎煌说。 君微端起药碗,像昨夜那样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喏。” 阎煌抿了口,顿时挑起眉。这宋宋!熬出来的药就没哪次能入口的。 “烟波jiejie也来这里了吗?”君微又递了一勺过去。 阎煌含住汤勺,抬眸看她,眸光微愕。 “你身上有烟波jiejie的香气。”君微轻声说。 “鼻子倒挺尖,小狗似的。” 君微瞪了他一眼,却见他以目光示意自己再喂,只好噘着嘴,又舀了一勺给他。 阎煌抿了药,似乎觉得太苦,从怀里摸出个锦囊,拿了颗糖丸丢入口中,想了想,又问她:“宋宋没给你熬药?” “我喝过了呀。” 阎煌点点头,“张嘴。” 君微迟疑了一下,“我这些日喝药习惯了,不用吃糖。” 阎煌不耐烦地蹙起眉,“张嘴,要我动手?” 君微一手端药,一手拿勺,只好乖乖张开嘴,眼看着大狐狸把一颗糖丸抵进自己口中。 是桃香,甜丝丝的,瞬间充斥口鼻之间,她未曾吃过这样的糖丸,顿时眉开眼笑。 “好吃?” “好吃!” “喜欢?” “喜欢!” 阎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