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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器重。可这大荒又岂止一个荒南域?他几乎要咬碎了牙口:荒北郁山、荒西君山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这郁流华,看如今这修为,恐怕只有宗主亲自出手才可与其匹敌了。“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君自在方才被郁流华一激,怒气未撒,“尔等魔修,误人误己,死都是便宜你们了。”“呸,老子若是能逃出去,定要你们灭了你们君山!”张平怒骂,转头吐出一口带着血星的唾沫。“不知天高地厚!”君自在将张平缚好正欲离开时,林中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君自在,许久未见,你要带我的人去哪啊?”这声音?!君自在心下一震,他睁大了双眼。身形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个名字在喉咙里即将脱口而出,可他又想到什么,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心底连道几声不可能!一道黑影迅速从眼前掠过,从他手中强势的将张平夺了过去。那人站定后君自在才看清他的样貌。一袭青衣,长发扎在一侧,面容如刀刻般深邃。尤其显眼的是耳后延伸至背后的黑色纹路。那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后,笑道:“老成这样,差点没认出来。怎么着,来了大荒反倒老得更快了?”或许觉得手里的人有些碍事,他在张平脑后一拍,随手扔在了一旁。“真是废物。”君自在如今心中已经千回百转了数道念头,无数的疑问接踵而来:“常景洛,你不是……”“我不是早就死了么?”被称作常景洛的男子接了他的话继续道,“你都能在那次灭世中活下来,我为什么不能?”“可这大荒是那人所创,他绝不可能放你进来!”“他现在是不是叫君黎清么?”常景洛轻飘飘的回了句,“维持大荒很辛苦吧,都弱成那样了。”天地的压迫和束缚已经消失,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由此可见,君黎清过得应当很难过了。君自在不语。常景洛又道:“我对现在的大荒没兴趣,待我找到那人后,我就会带他离开。”君自在隐约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封魔印下,诸魔尽灭,斩魔剑出,众生皆伏。“封魔印下的事情你最清楚,青帝早就死了。”常景洛听到这个名字,眯了眯眼睛,周身陡然掀起黑色气浪,他一字一顿道:“我不信!”君黎清身为斩魔剑主,天道都敢对着干,甚至连大荒都弄出来了,怎么可能护不住青帝?君自在:“信不信由你。”他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忘了问什么,待看到张平才突然反应过来:“破天宗是你的?”“是啊。”常景洛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他君黎清不是想要一个安稳的地方吗?你瞧,无尽的生命,生来便享有的灵智修为,大荒得天独厚,放在先前那可是人人羡慕的紧啊,这种情况下都绝不了七情六欲,怪谁?”身为护道者,行道人,却对众生厌恶至极……真是有趣。“那你教他们魔修功法!就不怕再一次重蹈覆辙吗?”常景洛的眼神里迸发出雷霆千钧之迫,他勾起嘴角。远处群山连亘,将他的身影衬的愈发深沉。“只要够强,我们就能覆了这天!”在君自在震惊而又不信的眼神中,他拎着张平迅速遁入黑暗中。远处的风声将他最后的话语捎来:“天要灭我,我偏要活!”君自在听闻这句,怒吼道:“天魔——”大荒地广,两人又是几乎足不出户,因此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打着玩乐的心态,走走停停。落地之后,郁流华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周遭。深蓝色的海域宽阔无垠,使人陡生沧海一粟之感,再更远些,还能依稀看到几座岛屿。近处,海浪波纹叠着波纹,浪花追逐浪花,不知疲倦的拍打在岸边。苍穹海乃大荒四海之一,隔开了北域和南域,独成一势。再往岸边瞧,只见海边树林里隐约可见一木屋,因常年受着海风,那屋的墙壁之上尽是湿漉漉的潮痕。屋门微动,随后吱呀一声,只见一粉衣女子推开院门,从里走出。郁流华忙拉着郁澄空快步闪到一处岩石后。女子脸上带着一种渴求,走到海边朝大海的方向跪过去,她拿出一只哨子反复吹了几声后又念叨着:“还请带回……还请带回……”郁流华这才发现女子手里捧着个淡青色的蛋。忍不住想,那蛋不知是何味道?加上女子不知所云的话语,反勾起了他的几分兴趣。他站在岩石后,朝海中央望去。“看什么呢?”郁澄空问道。“来了。”话刚音落,只见大海中心突然冲出一只鸟类灵兽,那鸟通体火光,自海而出火光不灭,反而更盛,尾翼竟有五彩之色,显示的在海面上盘旋了片刻,随后朝他们方向飞了过来。待那鸟飞到跟前,女子开口道:“大人陨落前曾嘱咐我照看,如今三百年已过,小辈信守承诺,还请迎回族内。”“我已知晓,你且退下罢。”那鸟口吐人言,化作一眉梢上挑红衣少年,走到粉衣女子身前,红眸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那颗青色蛋。“大人于我有恩,烦请您好生待他的后代。”“啰嗦。”少年不耐烦的神色已经按捺不住,弯腰捡起那枚蛋,朝东方走去。女子心有疑问,可也不敢出声,只好瞧着那红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她本是化生在海边的生灵,自有意识以来,不过短短四百年。三百年前受大荒封门役一战影响,苍穹海浪滔天,她被卷入海中沉浮之间得一女子相救。那女子原是慧鸟一族的长老,因其子不似家中其余子女,恐其不受待见,于是将她的孩子托与她照看三百年,并约定好三百年后,吹响慧鸟族信物,她自前来接应。没想到短短几年内,便陨落了。虽如此,她仍然按照约定将人送回了。“走,上去看看。”郁流华朝少年离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刚刚少年化形的那一刻,两人就收敛了气息,也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别多事了。”郁流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