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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不让我动,你这么早救我出来干嘛?” 当冯铮说他爹要起兵时, 他大概明白这一路的意思了。被人莫名其妙的当了诱饵,说气也气, 不过那是他爹他能怎么办。 “不早,不过半月将军便能打到这京城。” 闻言,薛知大笑, 废弃的酒窖里的灰尘被扬起不少。 “冯铮你怕是忘记我们这一路回京城花了多少时间。就算是插着翅膀半个月他也不可能打到这。” 冯铮见他嘲笑,也不生气, 捡起他刚才扔下的枯枝在薛知画的地形图上看似随意的点了个点。“小将军怎么确定将军人还在北疆。” 薛知看着那个点,脸色骤然变了,他压低嗓音吼道:“他疯了,大军未动他一个人先行,这是送上门让人包饺子!” 冯铮不以为意:“将军为这一战准备了近二十年, 他怎么会莽撞行事。” 裴枫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中难受隧没有开口,薛知愣了,疑惑的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想谋权篡位。” 冯铮瞥见裴枫已低下头,不想再把人伤疤撕开,于是只说:“也是为他旧人报仇。” 薛知的眼神意味深长的在冯铮和旁边与他并坐的裴枫身上转了一圈,但也没追问。 “冯铮你这地方安不安全?不等明日肯定就有人来搜查。” 冯铮挺起胸脯,颇为骄傲的把他们引到一处,“这里有个机关,从这可以出京。” 薛知一合掌,把他推开,研究起机关,大笑:“居然让你在这打了个洞。” “这条暗道是前朝皇帝留给自己保命用的,入口在冷宫里,我们的人偶然从当年的太监那里得了消息,索性就把那条入口给堵死了,接到这里。” 薛知摸清了机关的套路,边拍着手上的土边说:“平时不见你有这个机灵劲,打洞时…”眼角余光看见裴枫偷偷伸出来的手,一巴掌打掉,“别捣乱。” “我就摸摸。” “这种石门重的很,这地方离地面又近,你手上一个没轻重把这玩意打开了路面上的人都能被吵醒。” 冯铮怕一个处理不好,两个祖宗又能吵起来,连忙在里面说和。 半晌几人又凑一起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商讨一番几人发现现在最有利的办法便是几人保住安全即可。 冯铮赞同的点头说:“将军也是这样打算的。” 薛知眼神不明的看了眼冯铮,随后说:“不管怎样这处地方我们也得保住了。” 冯铮明白他的意思,“假如我们有危险,从这里逃出去就行。” “这地方不用守,将军他们要进城不会从这走。” “将军要破城。” 薛知嗤笑,“真是讲究。” 冯铮看他不当回事也没解释,反正不过几日他们就能看见了。 将军要告诉先皇他来索命了。 天大亮时,侍中府就被人围了,姜侍中直接被压进了天牢等待发落,明惠郡主在府里哭成泪人。大街小巷全是备严的士兵,原先墙上的罪臣靖王画被换成了通缉薛知的告示。皇帝一早连下三张圣旨捉拿骠骑将军薛怀义。而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却是北疆大乱,北疆将士连破三镇。 那位护国将军他反了。 京城里人心惶惶,百姓恐惧的避开成队持刀士兵。不少商铺直接关了门,拖着妻儿跑到南方避难,结果城门严查,非公务者不允出城,只好又愁眉苦脸的回来。 桥下的算命先生闲来无事掐指道:大梁将乱,不过一句话的源头便被巡逻的士兵砸了摊子。 沈修宴下朝回府后,脸色也不大好。柳婉玗也听了外面的消息,有些焦急。 她焦心的问:“皇帝怎么说我舅舅?” 沈修宴合着她冰凉的手,在炉子上捂着:“别急,皇帝虽然生气,但还没定罪。” “都关进天牢了,不定罪肯定也要受刑。” “皇帝现在也慌神了,说不定还不至于到这一步。”沈修宴艰难的安慰着,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如今就要看薛将军什么时候能打进京城了。” 柳婉玗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我们也走不了吧。” “城门戒严。”沈修宴略微想了一瞬说:“要走也能走,就是麻烦些。” …… 信州这天飘起雨,即使山路泥泞,他们也知道了边疆的薛将军反了。 徐月卿是从山下匆匆赶回去,雨势越来越大,她不得不停了脚步在一处亭子里躲雨。 她今天下山是让徐府奴仆去和京城里传消息。不过竟然得到了另一个大消息,靖王死了,薛将军就谋反这也太巧合了。 想得太入神了,她没发现亭子里多了一个人,“姑娘又是你啊。”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妇人,这里只有她们两人,不打声招呼也不太好,故妇人便先出声。 徐月卿回神,见是她便行了一礼,“上次未能认真道谢,这次又碰见了。” 妇人摆手说:“姑娘莫在意,不过举手之劳。” “我问过庵里的人,那条蛇是竹叶青被咬了是要出人命的。”徐月卿真挚的说:“你们二位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如何能不当回事。” 说着她便把身上挂着的玉佩取下来,似要塞到妇人手里。“我没带多少银钱,就这玉佩是我父亲给的,还值几个钱。” 妇人抱着一瓷罐,动作并不方便,但态度坚决,“姑娘这东西我不能要,本来也只是举手之劳。” “姑娘你一个人在这大山里,遇到危险是个人都会帮忙的。莫见外这玉我是如何都不会要的。” 徐月卿见她不收也没办法,只好把玉佩挂回去。妇人见她歇了心思,暗松了口气。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亭子经年失修,外围的雨全都飘进来了。两人便坐的近一些,沉默一会,徐月卿先开口问:“你这是在山上采药过来的?” “不是,我夫君他早上过来看地,我昨夜给煨了罐汤送过来了,不光没找到人还遇上大雨。” “他可能在下雨前就先回去了。” “应该是错过了。”妇人抱着瓷罐突然想起,“我这汤等雨停下都冷了,不如给姑娘尝尝吧。” “不用,汤冷了回去热热就好。” “家里还有,不差这点,”妇人看见她半湿的衣裳说:“倒是你还不喝点热的去去寒,回去一准感冒。” 很是不适应的接过妇人递过来的碗,是普通的鸡汤,温暖却不烫人,直暖进心里。 妇人怕她不好意思并没有一直看着徐月卿而是看着外面的雨景。 徐月卿垂着眼睫,低头看着手里捧着的碗,不知为何她问了一句:“你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妇人被问起这个,微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着:“还行。” 徐月卿却是看明白了,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