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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Y出来的样子。 连洲很厉害啊。 她忍不住伸手过去,想要摸一摸。 就在触碰到发动机的一瞬间,一只脚横飞而来,猛地一踢,顾之意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屁股摔了个狗吃屎。 他怒吼:“你找死啊!” F58被踢得侧翻,刘翌也跟着受牵连,被机翼打到了胳膊。 …… 空气瞬间凝滞,没有人出声。 这一脚他是下足了力道的,没留一点余地,顾之意只觉得胳膊传来一阵阵酸麻,脸上的rou绷得紧紧的,脑袋在嗡嗡作响。 她从未被人打过,从来没有,就算是小时候调皮,老爸也不舍得打她,就算哥哥嘴巴再毒,也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更何况是在这么一大堆人面前,被一脚踢飞。 丢脸到哭不出来。 腾飞影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把飞机扶正,“小姑奶奶不懂事,发动机能随便乱碰吗,把你的手烧烂!” 李若雪过去扶她,柔声道:“之意,起来。” 就这一句话,触碰到了顾之意憋屈的开关,她站了起来,垂下头颅,背过身去,咬牙压抑着胸口翻涌而上的潮水。 连洲闷着一张脸不说话。 刘翌揉搓着胳膊,“来吧,再飞几次,可以做饭吃了,你们不饿我都饿了。” 另一个男生笑,“你是不是惦记着你那只鸡。” “土鸡啊,你不要和我抢鸡腿,鸡胸可以留给你。” 几人说笑着,又开始摆弄刚才无辜被踢翻的F58。 顾之意独自一人坐到湖边发呆。 她没有哭,就是很想刚才给她电话的爸爸,那个一点委屈都不给她受的爸爸,那个想让她做白富美的爸爸。 老爸要是知道她被连洲踢,肯定要气死了吧。 李若雪没有刻意去安慰她,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试飞,偶尔需要她去车上拿个东西,她就老老实实去拿,没有什么话。 到最后,腾飞影喊了一声收工,提着嘴角看她,“别把我助理给饿着了,我会心疼的。” 李若雪瞥他一眼,走了。 腾飞影目送她的背影进了房车,又看一眼湖边抱膝而坐的顾之意,对着连洲短叹一声,“今天日子不行啊,看看,小仙女不高兴,小姑奶奶也受委屈。” 连洲闷着一张嘴,已经老半天不说话了,他望了一眼湖边那个单薄的脊背,沉声:“有鸡腿吃就高兴了。” 房车侧身有个收纳起来的小炤,拉出来就是一个简易厨房,可以做饭。 陆良皓又做起了厨师,砍鸡的时候特意给顾之意和李若雪留了鸡腿。 顾之意和李若雪都吃了。 这一顿晚餐有鸡有海鲜,还有烤串,天气冷,折腾了一天,大家的食欲都很好,一只鸡白切,一只鸡炖汤,最后都只剩下骨头。 落湖的夜晚,除了有点冷,竟然还能看得到夜空的星星,几个男的边吃边侃大山。 已经小半天过去,顾之意会笑了,腾飞影闹她,她也会回一两句嘴,但谁都看得出来,她还是委屈着,和连洲也互相不搭理。 李若雪默默地吃,话比平时还少。 连洲呢,没人问他,他干脆不说话,好像最委屈的那个人是他。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三个小时,因为房车有电有水,晚上临睡前,他们才开始在空阔的平地上扎帐篷。 顾之意和李若雪上了房车,洗漱干净,两张小床,李若雪睡在里面,顾之意睡外面,中间有帘子。 “若雪,要拉帘子吗?” “不拉也没关系。” “嗯,关灯吗?” 李若雪默了默,“要不,留一个小灯吧。” 顾之意依着她,摸索着遥控器,留了一个小灯,两人躺上小床,也不说话,也不玩手机,各自沉默,好像装满了一房车的心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外头敲车门。 “开门,我进去洗把脸。” 是连洲的声音。 顾之意愣了愣,起身拿那一串钥匙和遥控器,摸索了半天,才给他开了门。 连洲上车,目光往车身里的小床上扫。 顾之意当做看不见,瘦弱身躯一个翻动,背过身去。 脚步声走到水槽边,然后,响起了微弱的水流声。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靠近了,一个黑影移动,最后定在小床上头的车身上。 顾之意的肩背空虚,微微发麻。 他的声音闷闷哑哑,“狗子意,今天你爸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顾之意胸口一闷,潮水汹涌而上,瞬间压上眼底。 她咬牙压制唇齿间的抖动,“没什么……” 那影子动了动,“说了什么?” 顾之意肩背轻微颤抖着,好半天才带着厚重鼻音,说:“他说驾驶证考了,要给我……买一辆车。” 压抑不了的哽咽声在并不宽敞的车里响起,断断续续的。 顾之意十分痛恨自己,没出息,这点都忍不了。 黑影移动了,仿佛在俯身贴近她,很快,响起了帘子轨道的声音,车身被分割成了两部分。 光线暗了下来。 连洲蹲了下去,鼻腔轻轻一哼,“哭什么?” 这一下,哭声彻底泛滥了,她双肩像筛子一样抖动。 他喉结上下滚动,“你想骂我就骂吧。” “没什么……我就是想家,我想……我想回家!” 连洲心尖仿若被人拿捏着,一揪一揪,不是滋味。 他伸出手,抓上她的手臂,顺着手臂摸到了那只细手腕,抓起来,轻轻揉搓两下掌心。 “起来,我看看伤到手了没有。” ☆、吓唬 “起来, 我看看伤到手了没有。” 他才洗过手,大概只是简单甩了甩, 湿漉漉的,带着凉意。 顾之意稍稍侧身,抽回手,肩膀加速抖动, “没有。” 她哭得像个小孩, 胸口一抽一抽,眼泪沿着鼻翼划过脸颊,滴落小枕头里。 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意思。 那个影子一动不动, 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蹲累了, 窸窸窣窣几声,影子矮了下去。 天气凉了,他这么坐在车上,莫名带了点可怜相,好似心里有愧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干巴巴等着她哭。 顾之意心里的憋屈随着眼泪悄然流走,内心深处到底还是嫌弃连洲。 枕头都哭湿了,鼻涕横流, 他为什么不知道帮忙拿张纸巾呢。 来这里打坐呢? 眼泪是止住了,清鼻涕却越流越长,顾之意的手背黏糊糊的, 忍无可忍,只好翻身起床,走到水槽边洗手洗脸,顺便把那一大包纸巾给拿回了小床。 这一次她留意了,他屁股下还垫着一个白色泡沫盒,今天刚拆的配件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