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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笑了:“沈三爷,开会去啊?”沈嘉礼点头笑答道:“正是。马队长呢?”马天龙“嘿”的笑出声来:“我也要往那边去,偏他妈的汽车又坏了!你车上有没有位置?带我一程怎么样?”沈嘉礼缩回车内,空留声音在外:“那没问题,你上来吧!”马天龙得到许可,当即抬手狠狠一拍车顶,口中吆喝道:“滚出来吧,有顺风车了!”沈嘉礼坐在车内,就见马天龙那边前后车门一开,从里面钻出一名军装打扮的青年,又钻出一名军装打扮的青年,又钻出一个长袍马褂的汉子,又钻出一个娇小身材、烫飞机头的女人。这一大帮浩荡前来,把沈嘉礼吓了一跳!马天龙先上了车,把沈嘉礼挤的紧贴车门,随后那两名青年军官也跟上来,侧着身子勉强坐下。那长袍马褂的汉子上了副驾驶座,女人则是蜷缩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砰砰两声车门关好,汽车夫发动汽车,继续前行。马天龙大喇喇的坐稳了,仰着脑袋打量汽车内部:“嚯!你这汽车很宽敞嘛!”沈嘉礼几乎是合身扑在了车门上,对着车窗外面答道:“呃……还好。”马天龙扭过头来,看他在夹缝中求生存,坐姿十分痛苦,便也起了反省的心思,想要向后退一退,可是身边两个大小伙子,全是人高马大的,哪里还能让出余地来?无计可施的思索了一下,他忽然从前方那个汉子身上得到启发,盛情邀请沈嘉礼到自己的大腿上暂坐片刻。沈嘉礼一听,感觉这法子实在是不像话,刚要拒绝,不想马天龙自有一份主意,生拉硬拽的把他强行抱到腿上。又对着前方的汉子笑道:“哎!老张,看看,你有一个,我也有一个!”老张听他这玩笑话来的不对劲,没敢搭茬,只是傻笑。而沈嘉礼横了他一眼,犹豫着没有翻脸。对于马天龙来讲,沈嘉礼的那点重量是不值一提的。他轻松愉快的把沈嘉礼横搂在怀里,还有闲心聊天:“沈三爷,我妹子嫁出去了。”沈嘉礼没理会,心里叫苦:“我为什么要停车和他打招呼呢?我真是贱哪!”马天龙又道:“给了她二十万嫁妆,要不然就和我闹。妈的,摊上这么一个妹子,算我倒了大霉!幸好嫁的远,妈的滚奉天去了!”沈嘉礼死气活样的苦笑:“恭喜,恭喜。”马天龙嗅到了一丝香气,知道这是从沈嘉礼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动声色的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那香气类似于rou体的芬芳。垂下眼帘又打量了沈嘉礼的面目,他发现这小子着实是俊秀,而且皮肤极好,细腻净白,放在娘们儿中都是难得的。马天龙对沈嘉礼毫无想法,只是认为要论货色,自己怀里这个可是远胜老张怀里那个!片刻之后,汽车开到了治安维持会所在的机关大门口。车门一开,里面那人连滚带爬的往外钻,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旁人见了,都纷纷称奇。沈嘉礼最后下车,领带都被挤歪了;马天龙却是依旧豪迈,握着他的手连连道谢,然后就带着那一群不伦不类的人物步行走掉了。沈嘉礼摇头晃脑的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又想:“他妈的,我真是贱哪!”沈嘉礼独自走进前方这座二层小楼,刚一进会议室,就被菊山直人捉住了。菊山直人似乎是对沈嘉礼很有好感,见面便是连说带笑,又把他拉到段慕仁旁边落座。沈嘉礼因和段至诚是至交,所以如今见了这位段老爷,开口就称“伯父”。段慕仁常听儿子提起嘉礼二字,如今见到了本人,也是别有一种亲切感觉。如此闲谈几句后,稻叶大将莅临此处,用日语进行一番叽里咕噜的训话。众人屏息倾听,恭敬的有如拜领圣旨一般。沈嘉礼是初来乍到,对于一切都不明所以。然而在开完这一场漫长的大会之后,他对当下的局面就基本是了然于胸了——段至诚天生一个狗脑袋,不思进取,所以段慕仁手边无人,就打算提拔几位名声出身都良好的干将;菊山直人和他一派,自然也是极力促成此事。沈嘉礼并不认为自己值得对方拉拢利用,不过借此机会狐假虎威,维持住荣华富贵的好生活,倒也不错。沈嘉礼明确了自己的价值,顿时心安理得了许多。散会之后他乘车回家,半路上忽然又癖好发作,想要去摸汽车夫的脑袋。此刻他心情爽朗,勇气大增,说摸就摸,吓的汽车夫汗毛直竖。汽车开到半路,他见天光还早,就吩咐道:“现在不回家,先去二爷那里瞧瞧!”汽车夫答应一声,果然在路口处拐了弯。而沈嘉礼摸着对方那柔软的短头发,就感觉这汽车夫好像一只小狗。看着他那干干净净的后脖颈,沈嘉礼恨不能凑上去咬一口。自从和段至诚相好之后,沈嘉礼发现自己的胃口是越来越大,而且口味还杂了起来。段至诚那样管饱又美味的好东西,吃久了竟然也会生出外心。不过汽车夫还是招惹不得的,摸一摸也就算了。沈嘉礼把手指插|入汽车夫的短发中,忽然又想起了聂人雄。这让他笑了一下——聂人雄那种相貌身材,在他的眼中,是很迷人的。如果有朝一日能和这个人结下一段露水姻缘,那倒也可以算作是美梦一场……沈嘉礼正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做美梦,不想前方汽车夫猛然一踩刹车,让他在惯性之中猛然前冲,一头磕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他捂着脑袋刚要骂人,可是放眼一瞧,却见车外围了一圈士兵,而一名军官站在车前弯下腰来,双手就按在了发动机盖上。隔着一层挡风玻璃,沈嘉礼和沈子靖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对视了。和一年前相比,沈子靖还是那个身形模样,因为军装笔挺,所以更显英俊,不过神情却是沧桑了许多,这让他仿佛老了五六岁。沈嘉礼怔了两三秒——他在前几日还曾想象过两人相遇的情景。他以为那会是一幕悲喜交加的默片,因为双方也实在是无话可说;可是事到临头了,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既不悲,也不喜。“拿出通行证,然后开过去。”他很冷静的吩咐汽车夫。汽车夫答应一声,弯腰从座位下方翻出一张印刷精良的硬纸片——刚才从菊山直人那里得到的,全市通用的通行证。将硬纸片紧贴着挡风玻璃插好,汽车夫随即按响喇叭,然后就发动汽车要往前开。沈子靖似乎是没料到沈嘉礼会有如此行为,当即起身后退了一步。这时车内的沈嘉礼提高了声音:“听不懂我的话吗?往前开,真把他撞死了,我顶着!”汽车夫一听主人怒吼,就吓的心脏乱蹦,慌乱中果然是踩了油门。而沈子靖见状,连忙侧身躲开,又对着士兵嚷了一句。那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