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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片段逐渐扭曲,医生的声音也如被扯散的棉絮一般歪曲消逝,欧觉得自己挤进了一条幽深的黑色管道,仿佛被挤压的牙膏一般在狭窄的空间里蠕动……“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有水声。难道是自己的血液吗?可是眼睛睁不开,如果没能及时止血的话现在情况应该很危险……欧想抬起手来擦眼睛,但发现身体根本不能动。“现在不要动。”“……”听到人声,欧想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然而蠕动着嘴巴,却很难发出声音。昏迷中人类的时间概念是模糊的,欧不知道距离自己失去知觉的时刻已经过了多久,正在这时,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来,声音很好听,但具体是什么样,欧那贫乏的词汇储备量却又无法形容。“虽然有相应的知识,但是我没有医疗器具,这种情况如果把你送到医院,估计没两秒钟你就被杀掉了吧?保守派信徒们不会放过你的,mama那里又只有机器人维修设备,所以先给你用绷带压迫止血。啊,不过绷带是衣服扯成的,所以没有消毒,我想我的衣服还挺干净,所幸子弹没有留在你的体内,否则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子弹穿出的那边伤口比较大,还是最好找专业人士治疗一下。你昏迷了只不过一小会儿,还没有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认识相关的地下医院吗?我可以开车送你过去。”说出的话虽然很详尽,但没有任何重点,仿佛说话的对象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如果面对的是即将挂掉的病患,那么对方很可能在他还没罗嗦完就蒙主召唤了。欧一瞬间鄙视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训练营里的孩子们无可排解的孤独和偏执很容易让精神走向歧途,表现多为行为言语交流无能,情绪冲动行为暴躁,一旦发现就会被归为情绪化精神障碍类——阿尔法是精英杀手集团,因为这种人断定会给任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要被淘汰。很想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谁,因为在不确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大意地透露自己的资料是致命的,可是他现在的状况,除了信任对方别无选择,如果告诉对方组织的接头地点,那么组织毫无疑问会铲除这个救了自己的家伙……最终,他含糊地吐出了临出发前,医生为了以防万一给他的地址“……来宾逊地下街……4号。”没有回到组织,却选择了医生给他的地址,这是他第一次作出违反组织规定的事情。***********************************************************************在体会到气流震动车体所产生的颠簸时,欧终于能够睁开眼睛,他眼睛上方的车顶是透明的,正有雨滴噼啪作响地打在上面,原来听到的是这种声音。欧透过车顶的玻璃望着城市的虚拟天空,一时迟滞起来。对了,地球气候恶化之后城市上面建了气候调节护罩,天气是由政府cao控,如果有什么大人物死了,为配合气氛就会在发出讣告的当天下雨,真的相当奢侈……然而,有什么大人物死了……这么说,BOSS也知道任务完成了吗?塞克军阀大概会处理好后续事件……但是,我今后要怎么办?医生说,像我这样的运气不好会被清洗掉吧……所以他才在出发之前告诉了我他原来所经营的地下医院地址。欧觉得思维很混乱,他的年龄太小了,所以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情,号称职业的他,却跟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寻常杀手一样,每次经历惊险刺激之后会有一段空白期,因为会不停地胡思乱想。前辈说寻常小孩都很单纯,幼小的杀手经历几次之后就会偏激麻木,对杀人没有任何感觉,始终觉得无法丢弃负疚感是欧的性格使然,但他始终坚持是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因为年龄小,所以在组织里的代号才是欧,代表了希腊字母第十五个字母Omi,在组织里也有最小的、最弱的之类含义,以后他会变得更强,这个代号只是暂时的。既然欧是一个代号,那么他本人就没有名字,叫做欧之前,他还有别的代号,但那个代号现在已经有其他人使用了。他没有名字,但却不能就此说他什么也不是,他是阿尔法杀手集团里的一名杀手。本来出大任务必须最少年满十六岁,还轮不到他出场,可是这次的暗杀对象是个对少年有特殊偏好的老头,而且对方在房屋的所有入口部分安装了机器人金属探测器,没有办法让战斗机器人代劳,组织里适合的只有他。所以他抛弃原有的名字,承接了已经死亡的上一任欧的称号,从训练营进入正式杀手的行列,接下了任务。医生很反对,但这是组织的命令,也是他的希望。他因为无家可归而进入组织,然而并没有受到像里描写的那样,让很多孩子自相残杀,最后活着的那一个才能受到培养这样的对待,那是一种极度浪费。训练营里禁止鸡jian,未满十六岁的小孩还会受到保护,甚至除了专业知识以外,还会对他们进行各种必要的社会教育,前提是想学。只不过训练很严苛辛苦,并且从早到晚,一沾床就会睡着。没有达到头儿规定的标准就不准吃饭,跟不上训练进度的小孩会被因为没有饭吃而被慢慢饿死,像他这样努力的小孩,当然能够活下来。唯一的教条就是服从命令。这样培养出的杀手行动迅速,思维冷静,意志坚定,他们现在的生活意识就是如此贫乏,慢慢地,会变得离开组织就无法生存,当然,将来也不会拥有爱情。这很可悲,但对于小孩子来说,这样的生活虽然比起有mama呵护的日子就像地狱,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应该归纳在幸福定义里的感觉,很快就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能够活下来,有饭吃,有人给自己使命,然后完成任务,这就是生活的全部。胡思乱想了一通,欧的警觉性终于回笼。他转过头,觉得应该跟正在将自己送往医院的这个男人说点什么。而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说道:“我把你的身体固定了,好在我车上有救护类安全带,要知道你身上不但有枪伤,还附带骨折,骨骼年龄只有14年零2个月的孩子还在长身体,如果留下后遗症你mama会伤心的。”很年轻,却又带有奇妙磁性的声音,让人有种怪异的违和感。会提到自己的母亲是因为心理上还摆脱不了对母亲的依赖吗?欧在心里嘀咕,大概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