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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漱玉闻言颇觉难堪,她脸颊一阵发烫,心说,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 他这话语气平平,再简单不过,可她听在心里,却颇觉酸涩,那种心情不亚于被他当面指责“骗子”。 她想是她太心急了,也是她小人之心了。她这般急吼吼夜闯皇宫,确实不太应该。 郑太傅此时还沉浸在震惊中。玉章宫这么多守卫,阿玉竟然直接飞到了树上?他知道姜大年本事不凡,看来阿玉很有可能得了那人全部真传。 忽听皇帝提起自己,他定了定神:“是,臣告退。” 郑太傅转身离去,下方的侍卫没有其他动作,姜漱玉本想就此走开,然而皇帝一直望着这个方向。月光下,他的脸色阴沉地有些可怕。 她不知道今晚这一出是偶然,还是皇帝有意为之。但她心里清楚,姿态放低一些总没错的。她不怕皇帝,但她的生父以及那几个jiejie可都在皇权之下。 她回想着师父之前教的“传音秘术”,对小皇帝道:“抱歉,今晚的事是我不对,让你受惊了。我并没有恶意。” 如果不是皇帝留下郑太傅,她也不会过来。 赵臻见身边的人诸如韩德宝等神情不变,仿佛根本没听见这话,心中暗暗称奇。他不知道这是内力传话,旁人听不见,他想到了之前两人同在一个身体里的场景。那时他们无需出声,就能知晓对方要说的话。 他心说,只有今晚吗?难道你以前做的事就对了? 他轻哼一声:“这是你道歉的态度?你先下来,朕再考虑要不要接受你的道歉。” 姜漱玉看了一下两人的高度差,她犹豫了一瞬,点一点头。怕他看不见,继续用“传音秘术”道:“好。” 赵臻只勾了勾唇角。 在场诸人无不暗暗纳罕,一个个屏息凝神。忽见树影晃动,一青衣女子踏月而来,仿若仙子临凡。不过她的面容被一块面纱所覆盖。 韩德宝瞪大了眼睛:“娘……” 姜漱玉在皇帝身前数尺开外处站定,欠身施礼:“抱歉,因为郑太傅久久未归,我放心不下,才进宫来看看。让你受惊,非我本意。” 她的态度客气而疏离。 这并不是赵臻想看到的。他眼皮抬了抬,挥手令侍卫退下,这才对面前的女子道:“进来回话。朕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姜漱玉眼中闪过犹疑之色,却没有拒绝。 跟着皇帝走进内殿时,她心里有点恍惚。不是昨晚刚“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吗?怎么又混到一块儿去了?她有点后悔自己今晚的举动了,她越发怀疑这是皇帝设计好的,就为了赚她进宫。 但是小皇帝神情又极其自然,仿佛两人之间那些龃龉根本不曾存在过。这让姜漱玉心间莫名的慌乱,又有点无措。她对自己说:“不要这样,虽然这是他的地盘,但你无所畏惧。” 如此这般自我暗示了几次,她才稍微自在一点。 “坐啊。”赵臻神情淡淡,“你脸上蒙着东西,不嫌不自在么?” “嗯?”姜漱玉抬手揭掉了脸上的面纱,却并没有坐下。 “你不是在这里待了十来天么?怎么这样拘束?”赵臻甚至还笑了笑。 姜漱玉终是忍不住问:“不是,你没有在生我的气吗?” 不应该啊,看他昨晚的样子,明明是气急了啊。不过他没生气,她心里总归好受一点。 赵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顺手给她倒了茶:“以前你经常喝的茶,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姜漱玉更懵了,在她眼中,昨晚之后,他们就没任何关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时,两人竟是这般场景。 她端起了茶杯,却不再下一步动作:“你,你想问我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让她不自在的同时下意识想离开。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那十来天,你是不是躲在房顶和窗下?”赵臻慢悠悠问。 姜漱玉点了点头:“是,不错。”从今晚玉章宫侍卫分布来看,皇帝在这两处明显加派了人手。 她心说皇帝问这个问题也很正常,毕竟涉及他自身的安全。她想了想,也问:“今晚是不是你安排的?” “什么?”赵臻扬了扬眉,“你说郑太傅被留在宫里?还是你夜闯皇宫?朕确实有意留下郑太傅,不过没想到你真会过来。” 姜漱玉心情有些微妙,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赵臻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字道:“母子连心蛊,朕知道解法。” “啊?”姜漱玉猛地抬起了头,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什么蛊?”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个蛊名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很有可能是她体内的蛊。 赵臻不紧不慢道:“母子连心蛊啊。” “我?”姜漱玉指了指自己,眼皮突突直跳,“是我这个吗?你从哪儿知道的?怎么解?” 关于体内的蛊,她几乎已经要放弃了,而这个时候,却隐隐看见了一点希望。 赵臻缓缓站起了身:“你体内的蛊,名叫母子连心蛊,是你生母种到你体内的,为的是将来与你相认。可惜她早死,那蛊就一直留在了你体内。去年钟离无忧替你压制了一下,为你续了命。是这样,没错吧?” “你说的这些都对。”姜漱玉心下狐疑,“可除了蛊的名字以外,都是我跟你说的啊。而且,这也不能代表你就能解这蛊啊?那你告诉我怎么解,好不好?” 赵臻神情笃定:“这世上既然有人能压制你的蛊,自然也有人会解。不巧,朕就会解。”他笑了一笑,眸中光华流转:“不过,具体解法,朕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咱们不是已经‘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吗?” ※※※※※※※※※※※※※※※※※※※※ 阿玉:…… 捉个虫子 第57章 答应 灯光下, 皇帝气定神闲, 他甚至还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姜漱玉一噎:“不是, 我们……”她双目圆睁, 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究竟信还是不信:“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 他怎么可能对蛊有了解?她从没听说过。 赵臻洒然一笑:“为什么要骗你?朕是天子。”他停顿了一下:“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一下钟离国师,这世上是不是只有朕一人能帮你解。” 见他如此笃定, 姜漱玉反倒有些愣怔:“钟离国师他自己都不会,他怎么知道你会啊?他都给我压制了, 如果有更好的法子, 他肯定就给我解了啊。” 她摇了摇头,心说不通不通。这皇帝说的话, 她不能相信, 但他的话让她心里痒痒的。 赵臻只挑了挑眉:“朕说了,他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