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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老实,总是偷偷往旁边溜,似是疑惑他的同行。 一路上夫妻两也没说几句话。 马车平缓行驶至虞府门前,大门打开,还没看到迎接的人,先缓缓走出了十余个肌rou虬结的大汉,俱高大威猛,气势吓人。 嘉宁迷茫地抬首看了看匾额,怀疑是不是走错了门,但那正中的两个大字并不陌生。 大汉们齐吼一声,“恭迎王爷、王妃回门——” 仆婢们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摔了手中礼盒,这虞府难道不就是个小户人家吗? 再一进门,嗬,更不得了! 虞昌手持一把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虞嘉言在树下将一块大石举在手中上上下下,身边又站了一排大汉,个个神情冷漠,端得是一副凶狠煞神模样。 赵王及其亲随面色无波,反倒是嘉宁震惊张口,不确定道:“哥、哥哥?” meimei在叫我!虞嘉言耳朵瞬间捕捉到了这声呼唤,美滋滋地想,meimei肯定是被我今日的英姿给震慑住了!那赵王肯定也被吓住了,有我这样威武的大舅子,他以后肯定不敢欺负meimei。 才这样想着,虞嘉言一个走神,手中巨石落地,刚巧不巧砸中脚尖。 虞嘉言愣住,随后才意识到疼痛,嗷得一声,惨叫震天。 ☆、第017章 “好端端的,拿石头做什么举重!”鲁氏边给儿子揉脚,气不打一处来,“就跟着你爹胡闹吧,今日宁宝回门的日子都被搅和了。” 这会儿她们母女两陪着虞嘉言看伤脚,前厅留了虞昌在战战兢兢陪赵王,还好虞临马上就陪着老夫人来了。 “我这不是想给meimei撑腰嘛。”虞嘉言不甘心嘟囔,“要是能见到我们厉害些,那赵王就不敢欺负meimei了。” 鲁氏狠狠点他额头,“还撑腰呢,你这腰有几尺粗,还能撑着你meimei?别明儿腰也给闪了——” “……哼!”虞嘉言哼哼唧唧,到底也知道自己这装腔作势的没什么威力,正沮丧着,回头就被嘉宁亲手喂了颗糖,甜滋滋的,心情瞬间转好,“meimei,这几日如何,赵王没对你怎样吧?” “没怎么样。”嘉宁如实道,“不过他真的好凶啊,比舅舅凶人时还要可怕。” 虞嘉言一个哆嗦,常年在外行商的舅舅已经是他心中最畏惧的存在了,赵王居然更甚,“他怎么凶的?” 鲁氏也一脸关心,嘉宁便把昨日进宫时赵王对太子的作为一五一十道了出来,面前的母子两齐吸一口气。 “太嚣张了吧……”虞嘉言喃喃,“我还以为,我曾在学院捉弄过夫子就已经是很胆大了。” 鲁氏沉思,她对赵王的了解大都来自打听和传言,只知赵王不得当今喜欢,处处打压,没想到行事还能如此肆意。 这样看来,赵王的地位倒和她猜测的有些出入,假如没有底气,绝对不敢在宫里做这样的事。 可是,如此一来,成了赵王妃的宁宝处境反而危险了,赵王这样行事,肯定是当今的眼中钉…… 眼中闪过忧虑,心情微沉,鲁氏面上还是不在意般道:“他毕竟是赵王,自然容不得冒犯。宁宝是他的王妃,只要不特意和他对着来,他也不会怎么样。” 嘉宁点头听教,抱住鲁氏埋在娘亲香软软的怀里,“嗯,阿娘我知道的。” 鲁氏又问,“除去这些,可还有什么?” “他从来都不笑。”嘉宁想了想,“话也不怎么说,还总是瞪人,唔,连我去吃王府里老夫人做的面也会生气。” 虞嘉言噌得坐起,气愤道:“什么王爷啊,这也太小气了!连给meimei吃点面都不愿意。” 嘉宁连连点头,即便鲁氏明知女儿这种故意诉苦的话只能信三分,也是又生气又心疼,然而又不能找赵王算账,便着人把这几日整理出的银票和地契拿来,“宁宝不要委屈自己,他们王府不给,咱们自己去买就是。” 嘉宁却没收,“阿娘之前在嫁妆里已经塞了好多啦。” 鲁氏摇头,“私房银子不怕多,宁宝收着便是。娘这几日都打听了,赵王地位虽高,也只有一点死俸禄,他那封地大是大,但都在漠北那边儿,荒凉得很,想来也没什么供奉。” 虞嘉言震惊,“这么说来,赵王岂不是很穷?” “就算不穷,也没多少银子。”鲁氏如此道。 “怪不得,连meimei多吃点面都不给……”虞嘉言语气复杂,“想想,也怪可怜的。” 听兄长理解成了这样,嘉宁眨眨眼,有点儿不解地看向自家娘亲,却见鲁氏忍笑拍拍她的手,续道:“所以你不能再整日招猫遛狗了,就算不喜欢学文章,也要学着打理生意,以后若有事,也能帮一帮宁宝。” 虞嘉言豪气万丈,立刻拍胸脯,“知道的娘,以后meimei还是要我来养。” 糊弄完了儿子,药也揉好了,把人赶到前厅去待客,鲁氏这才低声道:“这几日宁宝和赵王……夜里都是怎么睡的?” “一起睡啊。”嘉宁道,“虽然两个人睡一张床榻有点不习惯,不过王爷睡相很好,也不吵。” ……她不是这个意思。 鲁氏换了个说法,“宁宝还记得那日娘给的图吗?” 嘉宁迷茫了下,很快记起,点点脑袋,“记得的。” “那……”赵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这是鲁氏的未言之意。 母女两的脑回路终于连上,嘉宁摇头,“没有,王爷每次都是临睡前回的,一上榻就睡着了。” 闻言,鲁氏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松口气。那日她虽然给女儿看了避火图,但嘉宁以前就没怎么接触了解过男女之事,想来也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但不管赵王目前还未圆房是因为什么,只要二人是夫妻,总免不了那一日的。 “娘的意思是,我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鲁氏顿了顿,凑在嘉宁耳边说了几句,末了见嘉宁懵懂点头的模样无声叹气。 她大概是……第一个教女儿这种事的娘亲吧。 …***… 这赵王妃一家子,还真是古里古怪的。跟着看了小半日,赵王亲随忍不住这么想。 刚进门的时候还舞刀弄枪的想吓唬王爷,这才多久啊,这府里的小公子、王爷的大舅子就频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瞄王爷,总是劝王爷吃这吃那。要不是知道他们没胆子也没必要,亲随都要怀疑那吃食里下了毒。 好在王爷沉稳,不管这岳丈一家什么样儿,都能从容接招。 虞昌绷着张脸,搜肠刮肚地想还有什么话儿可说。主要是赵王往那儿一坐,就和尊大佛一般,还是很不好惹的那种,叫他如何能流畅搭话。 偶尔接不上了,虞昌便疯狂眼神暗示兄长虞临。虞临比他稍淡定些,可面对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