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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受罚关在屋里呢。”嘉宁眼也不眨, “昨日调皮,弄坏了我的画儿, 他便不用去了,我也不想带。” 女官记得, 那小公子似乎才四岁大点儿吧?这么小的孩子,仅仅是一点调皮就要关在屋子里……这当真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啊。 听这冷淡的语气,平日定是不怎么关心的。 赵王虽然不是小公子生父, 但她们可都记得,当初赵王对其如何宠爱,如今……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既然怀恩小公子在赵王心中分量轻了许多,请进宫似乎也没什么用。女官思忖,赵王妃可是有了身孕,一个顶俩,有她就够了。 当下她目露遗憾,“既是如此,也只能先罢了。小公子年幼调皮,是该好好管束。” 如此几句话后,事情便定了下来,嘉宁随福山一起回宫,既是“养胎”,也是陪伴她。 徐管家面色沉稳,实则心中焦急,他可不觉得自家王妃这时候入宫是好事。宫里有那两个心思最为险恶的人,王妃和小世子岂非时刻处于危险中。 嘉宁回首,对徐管家眨了眨眼,随后借回屋取东西时顺手把纸条塞进管家手中。 徐管家摊开手一看,上面只有简单一行龙飞凤舞的字【让王爷放心】。 哎哟小王妃哎,您一人去了宫里,可叫王爷怎么可能放心。徐管家不仅没能放下担忧,反而愈发焦灼了。 只后悔王妃的天赋暴露太早,宫里人肯定早有了提防,到时候想要出其不意都难。 关于这点,纯属徐管家多想,帝后二人就没怎么把嘉宁的武力值放在过眼中。在他们看来,赵王妃一个姑娘家,再厉害也不过尔尔,几个侍卫也便制住了。 嘉宁刚入宫中,便和福山长公主一起拜见了皇后。 皇后一身常服端坐位中,看上去异常亲切,“福山离开这么久,本宫和陛下都很是思念,宫里几位小公主还总是念起你呢。” 福山笑笑,“我与六嫂意外投缘,便忝颜在王府待了许久,好在六皇兄也不曾嫌弃。若非皇嫂传召,只怕福山便要乐不思蜀了。” 说着,福山略带犹豫地关切道:“听说去猎场那儿发生了意外,不知如今世子可还安好,不会真的……” 皇后笑意渐渐收敛,心想福山当真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往她都是安静少言的性子,怎么这会儿如此活跃?总不至于是故意说出来,意图奚落她这个皇后? 心中一个咯噔,皇后不免用了几分心思去打量福山神色,见她依然是柔顺娴静的模样,不似有什么不满,那颗心慢慢又放回了肚中。 那件事都未成功,福山又怎么可能想到是她做的。 “都是谣言罢了。”皇后淡道,“世子只受了些皮外伤,也不知是哪个心思狠毒之人,竟传成了这样,若叫本宫知道,定要严惩此人!” 福山和嘉宁这边儿的人心中暗笑,长胜侯世子不能人道的消息都传遍了整个京城,皇后如今还这样说有什么意思,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算不上。 许多人暗地里传,哪有什么谋害,分明就是何家亏心事做得太多,这是报应啊。 提到这个话题,皇后兴致低了下来,分别赏赐两人一些东西,便借口乏了让她们告退。 嘉宁入宫后自然是与福山同住,福山身为长公主,宫殿独居皇城一角,层楼叠榭,雕栏玉砌,无不精美奢华,处处散发着黄金白银的气息。 虽生了小仙女般的外貌,但嘉宁从来都食人间烟火,几乎一眼便爱上这样的景色。 此时夕阳如火,散射在琉璃瓦上,好似屋顶燃起一簇又一簇火红繁花,叫人不由顿足。 “这儿真美。”嘉宁真心赞道。 福山轻声,“自然是美的,不然为何有那么多人向往皇宫,一生汲汲营营,谋取名利,便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占有这样的景色。” 她娓娓而道,“这儿的景色,是皇宫内最寻常的。等登上摘星楼,你还能望见整个皇城,每座宫殿,每栋楼阁,每道宫墙,人群往来,川流不息。” 她含笑,“清晨站在那儿,可看见霭霭晨雾,朝阳初升,大半个皇城都是金色的,那时,即便再高,你也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冷。” 福山语调温柔,如此轻声陈述时如诗一般,描述的场景亦是如梦如幻,像只存在画中。 嘉宁听得入神,心想似乎的确如此。想象你站在世间权势的顶峰——皇城最高楼,天下尽在掌中,美景尽收眼底,这时无论看多久,都不会感到厌烦或倦怠,更遑论身体的冷热。 扪心自问,谁能抵挡这样的诱惑? 意识到自己一时感慨,说得多了,福山回神失笑,“瞧我,尽说这些无趣的。六嫂,我带你去看看偏殿可还缺了什么,你得在这儿小住一段时日呢。” “对了,还有那厨子,上次你拒了,这回可得好好尝尝他的手艺,绝对会喜欢。” 提到美食,嘉宁瞬间来了精神,在王府受折磨几日,她整个人都要蔫了,眨眼道:“可以点菜吗?” 福山沉思,“有了身孕难免要忌口,六嫂先点,能用的,我尽量让他们都做。” 闻言,嘉宁开心得简直要飞起来,到底抑制不住高兴之情,伸手抱了抱福山,“我最喜欢福山了。” 福山微怔,脸上浮现红晕,轻轻咳一声,“我……也是喜欢六嫂的。” 留守皇宫的另一位大宫女左看右看,总觉得怪怪的,殿下离宫的这些日子,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 福山作为东道主,十分热情地亲自领嘉宁将明静宫走了个遍,但她底子差,少有这样走动频繁的时候,堪堪回房时就微微皱眉捂住了小腹。 “殿下——”大宫女担忧搀扶,“要不要传太医看看?不把脉就行。” “不用。”福山拒绝了,“我知道自己身子,不会勉强,只是走多了有些累而已。也是我疏忽,他定是在这儿不高兴呢。” 说到腹中胎儿,福山神色更明朗了些,带了鲜活色彩,“才那么点儿大,脾气倒是不小。” 大宫女被她逗笑,心道还好她让其余人都守得远远的,不过殿下回了宫里,以后要避忌的场合就多了许多,总不自在。 “对了。”福山轻轻落座,好奇抬眸,“六嫂身子倒是好,这时候正是需要小心的时候,但我瞧六嫂竟没有过任何不适呢。” “唔……”嘉宁慢慢吞吞解释,“大概是因为我和王爷警告过他,如果不乖,就揍他。” 她双眸不自觉往别处看,显然是心虚的表现,福山不明这点,震惊半晌,喃喃,“不愧是六皇兄,这种时候也与众不同。” 在福山心中,她们现在就是两个孕妇凑在一块儿,自然很有兴趣和嘉宁讨论孕后的种种。然而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