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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的。我看到少爷的字画散落在外面,就翻了一下,发现这个包里面全是咱们之前丢的东西,就带过来了。”李全说着,竟有些紧张。好在唐子畏现在并不在意这些,略微恍然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带着吧,我们该走了。”外面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两个护院意识到不对,已经开始“哐哐”地撞门。李全应了声“是。”背起包,跟在唐子畏身后。看他从床边走过的时候脚步微顿,匕首在那昏迷的女子身前比划了两下,还是收了回来,李全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去的路上,唐子畏感受到马车上明显不一样了的氛围,似笑非笑地瞥了李全一眼,“全叔觉得我做得不对?”李全心里不由得一紧,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不是不对,只是……少爷变了不少。”“是吗?”唐子畏叹了一声,道:“人都是会变的,因为不变,就无法生存下去。说到底,我们所追求的事物,无论如何都要拼尽全力才能企及。”他说着,朝李全笑了一下,“全叔也学着改变一下吧,不要再做老古董了。”李全下意识点点头,待他转过头去才回神,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想通了的欢喜。“和那些诗词歌赋一样一样的,少爷还是喜欢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啊!”***翌日,一大早衙门的人便将水巷边那家药铺围了出来,身着衙役服饰的人在杨家别院和药铺间来回跑了好几趟,从清晨忙到正午,都没来得及歇脚。这事儿太大了,先是宁王世子跑来衙门说有人刺杀他,来寻求保护。还没转眼呢这杨家的二少爷就死在自家别院里了,据说还是同一个人干的。水巷附近有人目睹了那个一身黑衣的刺客经过,好似负了伤,还有个大腹便便的地主过来提供情报说前些日子正是那刺客抢了他的银两。消息乱成一团,而直到现在衙门里的人还没弄明白那黑衣的刺客到底姓甚名谁长啥样儿。吴县的县令府里,朱宸濠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一脸正色:“李县令,这刺客阴险狡诈、极度危险,请你务必全力追捕。”李续点点头,说道:“世子放心,只是二少的案子这边却还有些疑点,药铺后门的那辆马车……”“这些细节你就不要管了,我十分肯定那刺客就是凶手!只是要抓他想必十分困难,李县令抓不到也没关系,只是切勿牵连他人。”朱宸濠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摆,“本世子就先走了。”李续话没说完,见此却也不好继续,只能看他走出府外。朱宸濠出了府门便见到等在不远处的唐子畏,脸上露出一个笑来,快步走到他面前道:“唐寅,都解决了。”“多谢世子。”唐子畏点了点头道。朱宸濠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如今杨家还不知道杨元彬的消息,等过几天,恐怕还要闹腾起来。我马上要回南昌了,不过你放心,这里离京城远得很,我会帮你留意杨家的动向的。”唐子畏再次点了点头,心里也并没有多高兴的感觉。他知道朱宸濠是出于真心说这话的,但世事无常、人心易变,谁知道他这真心保质期有多久呢?更何况,没有谁付出是不求回报的,朱宸濠也一样。他如今是没有实权的世子,对唐子畏自然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需求。但他总有一日会成为王爷的,到那个时候,难道自己还跟着他去南昌做他手下?开什么玩笑。唐子畏面对着目前表面上似乎揭过一页的现状,心中浮现出的却是满满的危机感。他想,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只有这条路可以选择。这条,可以通天的路。.吴县的长空如水洗过一般透蓝,谁也没有注意到,天空中一只通体黝黑的乌鸦振翅飞过,向着北方远去……第二卷京城卷第21章唐解元弘治十一年秋,京城杨家。一团黑影从空中俯冲而下,接近地面时猛一下张开黑色的羽翼,划出一道圆滑的弧度,稳稳当当落在了院中一袭青衫的那人伸出的手臂上。却是只毛色乌黑油亮的成年乌鸦,一对圆溜溜的眼珠子明亮动人,看起来聪明得紧。杨仁赭从廊道路过,见那青年折了院里的桂花在那儿逗鸟,驻足训斥道:“元兼,无事便多去房里读书,莫要玩物丧志。”杨元兼闻言回身,冲他行了一礼道:“有爹爹在朝中,我不便参加会试,读书的事倒不急,我自有分寸。”杨仁赭被他堵了回来也不恼怒,只是点点头。他这个大儿子自幼便是个有主见的,不需要他多cao心。只是次子顽劣,时常被他训斥,不知不觉他便养成了有事没事说两句的习惯。没想到一晃眼过了三年,儿子没了,这习惯却还在。想起杨元彬,杨仁赭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悲痛的神色。想他当初将杨元彬放到苏州去,一是为杨家发展商铺,再则是磨练次子的心性和能力。和那唐家的小子对上时,他也没怎么关注。没想到再有消息传来,却是杨元彬的死讯。杨元兼看到自家父亲脸上熟悉的神色,沉吟片刻道:“爹,前日乡试的桂榜在各省发了,那唐寅是应天府解元。不出意外,最近一两月便会上京来准备会试了。”“唐寅……”杨仁赭念着这个名字,脸色沉了下来。“当年在苏州的事太过蹊跷,那黑衣刺客虽说到如今也未得见踪影,但呈报上来他所做的三件事:打劫吴县地主、刺杀宁王世子、刺杀元彬,若说他是为财而打劫地主和掩藏身份的世子,那元彬一事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但若是不从他自身图谋来看,后两次行动也明显不合逻辑。”杨元兼顿了顿,道:“这其中必定有所隐瞒,而那唐解元,就是其中关键。”听他旧事重提,杨仁赭面色不愉,“就算知道是那唐寅又能如何,我们鞭长莫及,又有宁王加以阻拦,这三年都拿他无可奈何。现下他是解元,再过不久他若是高中榜首、再得圣上青睐,我纵然是朝中老臣,能如何?!”杨元兼温然一笑,嘴里却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现在不过区区三年,爹便要将这杀子之仇弃之不顾了吗?元彬若是知道自己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爹还不给他报仇,怕是在黄泉之下也要气得破口大骂了吧?”“你这话!”杨仁赭气得直吹胡须。见他要发火,杨元兼神色却是一正,“爹,我知你有所顾虑,但如今正有个绝好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唐寅进京赶考,他若真连中三元,我们无计可施,可若是中不了呢?”“他中科第一,又中了解元,这会试……应当不成问题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