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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掠过的枝条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深深浅浅的红痕。徐经被这么一掺,没坐稳撞到车厢上,痛呼一声,抬手撩开了车帘。只见原本应该在前面驾着马车的车夫已被拉了下去,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边。五个一眼望去便觉凶恶的彪形大汉正对着车门,见徐经露头,其中一人伸手便抓住了徐经的右肩,低喝一声,竟直接将他从车里扯了出去,狠狠摔到地上!“你就是唐寅吗?”大汉瓦声瓦气地问他。徐经哪受过这个,听那大汉声音粗粝,只觉又疼又怕,一个劲儿地挣扎:“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我问你话呢!”那大汉听他不回答,有些恼怒,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霎时便见了血。领头的汉子只略微扫了一眼,侧头示意身旁的另外一人进马车里查看。那人一点头,动作利索地跳上车轩,只凭马车抖动的幅度便判定出车里还有人,眼神顿时也变得谨慎起来。唐子畏虽在车里,外面的动静却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这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唐子畏坐在坐榻上一动不动,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这群人看态度似乎来者不善,而说起如今这京城里与自己有恩怨的,第一个便是杨家。但杨元兼非性情暴躁之人,忍了这么久,最终若还是采取暗杀的方式,未免有些荒谬。除非是他杨家黔驴技穷,不得不出此下策。若不是杨家的人,那他们是谁派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马车随着外面那人的逼近而轻微颤动着,唐子畏目光微闪,决定先探出这些人来路。第30章29.28“唔!”唐子畏被那灰衣的汉子一把摔到地上,腰背与冷硬的石板相撞,纵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也不由痛得闷哼了一声。那人顺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手揪住唐子畏的衣襟将他微微提起,转眼看向领头的汉子汇报道:“车上就这两人了。”领头人点点头,大步走过来,问道:“你们哪个是唐寅?”他嗓门洪亮,凑得又近,徐经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下意识便转头看向唐子畏。这一看就坏了事。领头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嘴角朝旁边一撇,钳制着徐经的大汉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将徐经拖到一旁,余下三人则同时逼近了一步。唐子畏一眼扫过去,只见四人面对他这么个文弱书生神色都带着些不以为然,站位却极其自然的将他所有退路封住,一丝余地都不留,显然都是配合默契的个中好手。唐子畏心中盘算着,抬眼迎上那还揪着他衣领的灰衣汉子不善的目光,平静道:“我是唐寅,不知几位找我有什么事?”见他这般模样,灰衣汉子眼里浮现出一丝惊奇,却并不答话。在灰衣汉子身后,领头人掰着拳头走过来,咧开嘴道:“我看也像是你。今日受人之托,来给你点教训!”话音刚落,他的拳头也一并到来!唐子畏早有准备,顺着那力道骤然往后一缩,三成被他躲了过去,剩下的七成力却是如同一道重锤,结结实实地轰在唐子畏腹部!他喉头一甜,铁锈般的味道翻涌上来,人也随之翻倒在地上。不等唐子畏缓过神来,他只觉两边胳膊分别被两只钳子一般的手掌捏住,整个人被强硬地架了起来。唐子畏身子软软的,身边两个大汉没使上几分力便将他固定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唐子畏勉强咽下尚带着血腥味的唾沫,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说道:“我这人很不经打,你们不会把我打死在这儿吧?”听他这话,原本还在为手感有些不对而略有些疑惑的领头人一愣,放下了心头顾虑,哈哈大笑道:“打死倒不至于,但若是不缺个胳膊少条腿,我也不好交代!你若老实些,或可少受点苦。”“是吗?”唐子畏看着那领头大汉,突然道:“你们是为许平的事而来?”“你知道的挺多嘛。”领头大汉脸上的笑一瞬间收拢,小眼睛里闪过阴狠的神色。他手臂的肌rou瞬间鼓胀起来,向着唐子畏迈出了一步:“那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人要适当的装傻,才能活得更好。”从领头人的话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唐子畏勾了勾嘴角。紧接着下一个瞬间,他突然暴起!左右的两名灰衣大汉始料未及,只觉得掌中不算粗壮的胳膊刹那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挣脱了两人的束缚。唐子畏的身影如一道鬼影,瞬间逼近领头大汉,一拳狠狠撞击在大汉的腹部,正是与刚刚他被打的那一拳同样的位置!趁着大汉失去平衡倒地,唐子畏一脚横跨在大汉身体两侧蹲下,顺手从腰间的夹层里抽出一片柳叶刀抵住他的咽喉。不过眨眼之间,情势彻底反转!“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适当的装傻是吧?”居高临下地看着大汉错愕的神情,唐子畏低笑道:“我知道,而且比你知道得更清楚。所以现在你在我的刀下,而我既没缺胳膊,也没少条腿。”领头大汉眼中怒火鼎盛,视线却透过唐子畏望到他身后,看到自己那两名灰衣的手下正试图偷袭。“什——?!”他突然出声,想帮两人作掩护,却不料才刚刚脱口而出一个字,只见不知从哪里飞来两只绿油油的短箭乍现,顷刻间便扎入了两人裸-露在外的脖子!“啊?!”剩下的一人冲过来的脚步急刹,却已经晚了。黑煞飞速掠过中箭的两个灰衣汉子身边,轻碰之下两人纷纷软倒在地,而对上剩下的一个人,黑煞已经不需要用上什么暗算和花招。长刀划破巷子里的空气,抬手之间,剩下的一人顷刻便被缭乱的剑光笼罩。而从始至终,唐子畏都笑吟吟地低头看着那领头大汉,连头都没转一下。被压在地上的领头大汉额上的汗水瞬间就下来了,他咬咬牙,粗声粗气地道:“得!想不到我胡丰年也有栽在一个书生手里的一天,今天算我输了,你要揍回来就赶紧。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唐子畏摇摇头,对他道:“你莫非还天真的以为能有下次?”“你什么意思?”胡丰年大脑一瞬间有些空白。眼前的这个书生,好像和其他人有些不同,明明连说话都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斯文语调,却偏偏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仿佛下一个瞬间,他那修长的手指捏着的刀片就能毫不犹豫地插-进自己的喉咙。“你有两个选择,”唐子畏对他竖起了两根手指,说道:“要么,替我传个信儿给许泰;要么,就把连同你那些个手下在内的五条小命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