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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下一颗水珠,那珠子散发的光芒愈发柔和起来。翟煦攥紧了红绳,笑声戛然而止。身在这世间二十余载,竟将那少年郎认错,原他才是他,可悲,十年温情错付,他放在心里十载之人,竟不是他。幸亏命运眷顾,他重回他身边,却在他优柔寡断之际,生生将他逼走。从皇宫逃出来,江池整个人都处于吊着的状态,心里七上八下,抗拒不安,生怕下一秒翟煦便会出现,将他带回去,江池怕了,他第一次出逃后被抓回来成了江池的心理阴影。“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宴谌递过来一个馒头,江池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嘴巴咬的有点疼,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宴谌见此,给江池递了水,“今天是第三日,等明日过了这处断崖,便能离开西越境内,赶往北萧,届时,天高皇帝远,再如何,皇上也无能为力了。”江池默默的咬着馒头,这几日的艰辛,江池从未想过,逃出皇宫的那一刻,江池心里被紧张与释然所替代,一则是他离开了这个桎梏他的囚牢,二则是江池害怕翟煦的到来。若是翟煦追来,他又当如何,江池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思。也不知宴谌是如何发现的密道,跟着宴谌,江池算是抄了近路,在密道走了两个时辰,一出来便是京城外,为躲避存在的威胁,江池换上了男扮女装,宴谌则是化身为中年大叔,成功躲过一路上的追捕。几乎不停的赶路,眼看着成功在即,江池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不管是翟煦还是苏岩,他再也不想参与了,本该是两个人的感情,牵扯至第三人,爱得更深的那一方总归是吃亏的。对待感情,江池是固执而倔强的,当他心里有了一个人,对其的占有欲与控制欲是空前绝大的,愈在乎,愈难受,一点点细节都会导致心里的偏激,前段时间,江池受够了,也领悟够了,下定决心的背离便成了现实。现今,他总算能释然了。坐落在山脚之下的悠然客栈,青山绿水,湖面卷起滚滚涟漪,二楼的窗半开着,一层白纱落下,掩盖里端的细密境况,男子慵懒的坐在窗口,隔着白纱的风吹拂而至,扬起丝丝缕缕的青丝,青丝遮面,那妖孽仿若谪仙般的面容若隐若现。约莫隔了几秒钟,深棕色的衣袖中,伸出的修长指尖端起茶盏,眉眼含笑,缱绻深情。“阿池,竟是想逃离西越,真是让人伤心。”第57章:为什么要逃此人正是翟煦,今日乃江池逃离皇宫的第三日,若非宁畔细心,阿池的消息怕是错过了。翟煦望着天际渐发殷红的晚霞,唇角扬起的深色弧度。茶水入喉,传递丝丝冰凉。“阿池,请君入瓮时,休莫逃。”傍晚时分,马车闲散的朝着客栈前去,江池探出脑袋,天边的晚霞,连贯的繁茂枝叶,天空时不时传递的一声鸟啼,以及升腾的袅袅炊烟,江池会心一笑,将帘子放了下来。“今晚在客栈休息一晚,你也能好好休整一番,整整三日接连赶路,你也累了。”宴谌望着江池的侧脸,眸底一闪而逝的痴迷神色。江池点头,淡淡的笑意在眸底晕开,像是白纸上沾染的鲜艳色彩,江池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眼看着距离客栈愈发的近了,江池掀开帘子,脸上满满的跃跃欲试,就在触及客栈窗口的瞬间,江池全身发麻,头皮几乎被炸裂开来。本该被白纱遮挡住的窗口,显露出那张江池无比熟悉的脸,每每午夜梦回,翟煦的脸总是会清晰的在江池心底映衬出来。此时,男人穿着深棕色长袍,一头青丝仅仅被木簪固定,愈发显得男人散漫,在这无尽的慵懒间,江池感受到的是风雨欲来的宁静,那股子凝结在一起的压迫感,江池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男人的唇微勾,笑意愈发浓厚。“宴谌,逃。”江池攥紧了宴谌的衣衫,那一瞬间,他看见了方才翟煦所说,“阿池,我来了。”宴谌立即挑起帘子,触及窗口的瞬间,整个人仿若被雷电击中,宴谌快速掀开帘子,占据车夫的主导地位,马车朝着断崖的方向跑去。“主子。”宁畔望着马车驶离的方向,脸色微微变得焦急起来,但在望见翟煦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庞时,宁畔无声的退了下来。“既阿池想逃,那朕便去寻他就是了。”翟煦款款下楼,盯着已经没了马车踪影的道路,眸色变得深沉起来。傍晚时分,天际晚霞一片,沾染的殷红色彩,霸占了整片天际,落日的余晖透过半开的帘子洒落进来,江池时刻注意着后方的境况,明明是一片祥和安静,却另江池无端的不安起来,隐隐间,似乎被尽数包围。无处可逃的黑暗感,透过缝隙涌上心头。“宴谌,下马车。”一触即发,就在江池与宴谌下马车的瞬间,马车四分五裂,木屑四处飞散。不知何时涌上来的人马将江池与宴谌团团包围,刀光剑影,在昏暗的光辉中闪烁着别样刺眼的光芒,一时间两方对峙。“你们是何人?”江池试探性的开口。“皇命难违,公子还是下地府自己亲自弄个明白,上。”江池瞬间明白过来,方才他才和翟煦碰面,翟煦怎会命人来杀他,如此离间他与翟煦,究竟是何居心?江池不会武功,只能凭借自己在孤儿院时的狠厉对待,幸亏宴谌武艺还不错,还能挡上一阵子,绕是如此,面对纷纷而上的刀剑,宴谌的衣衫被划破几刀。江池躲闪着,捡起地上的刀与之抗衡,但是,江池错估了刺客的力道,在这古代,是与现代截然相反的。手中的刀因强大的力道冲击,刀柄重重的与虎口相撞,江池只觉得自己的虎口几乎麻木,刚刚反应过来,尖锐的利刃便落了下来,眼看着,那刀锋与江池离的愈来愈近。那一瞬间,江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刀锋与脖颈只差一步之遥。千钧一发之际,江池落入一温暖的怀抱中,男人的闷哼声在上方响起,江池一脸复杂。“没事吧。”翟煦护住江池的脑袋,将他整个人嵌入在他怀里,面对四面八方攻上来的人马,一斩一个,只是,死伤的只是些小喽啰,对对方无伤大雅。“既然你们冥顽不灵,也休怪我们不客气。”为首之人紧紧盯着江池,锐利的视线几乎化为实质般朝着江池涌来,“杀了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