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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希望如此。”她不怕钱没了, 她怕的是楚韵并不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事实证明黎母还是了解楚韵这个人的,锱铢必较又护短。更何况她没的还是最疼爱的弟弟, 受委屈的是家里的侄子。 早上黎母亲自去钱庄把钱划给黎楚,整个人脸色难看,显得嘴角的法令纹更深了几分。 这么一大笔钱的转移, 必然需要本人到场, 不然黎母铁定不愿意过来。 钱庄的人心生疑惑,却又不敢多问,见这银子全进了黎楚的账户里, 只当是母亲疼儿子。前段日子外头不还传的沸沸扬扬的嘛,说黎楚被黎母跟白氏赶出家门,跟他那个上门妻主可怜巴巴的住在乡下呢,世人都骂有了后爹就有后娘,谁成想眨眼间黎母就将这一半的家财转给了儿子。 你看黎母这脸色,定然是因为给儿子银钱的事情跟家里的续弦争吵过。 掌柜的笑呵呵的说黎母,“黎娘子真是疼家里的小公子啊。儿子都嫁人了还这般舍得。” 黎母被这话恶心的难受,可偏偏又不好开口解释。她总不能告诉别人这钱是她欠亡夫的、被家里的小姑子上门逼着还的吧? 见黎母不搭话,掌柜的也不好多做交谈,只催促伙计手脚麻利些,将财产转移的单子写好后盖了章递给黎母,“这个您收好,回头交给小公子就行。” 黎母接过单子时心头都在滴血,一眼都没看便交给身后的随从,语气冷硬,“把这个送去楚氏布纺,我还有生意要谈。” 随从去送单子,黎母往酒楼方向走去。先前因为黎楚捣鬼,原本谈的好好的生意险些黄了,她让好友邀请众人过来饮酒,将这事说开了,看看还能不能挽回。 今日黎母去找好友,就是说说这请众人过来吃饭的事情。好友笑呵呵的拍着往外挺着的大肚子说,“放心,这事定然给你办的妥妥的。” 黎母这才放下心来,只等着中午的酒宴了。 好友在县里一家两层酒楼订了桌席面,黎母从黎府带了两瓶好酒过去。她到的时候楼上包间厢房里只有好友一人,黎母还挺诧异,以为自己来早了。 先前拍着肚皮跟自己打包票的好友臊眉耷眼的坐着,抬头看见黎母过来,整个人叹息一声别开脸。 黎母一看好友这个神色,心里顿时一咯噔,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那群孬货早上还跟我说的好好的,晚上一定给我这个脸面过来。”好友气的拍桌子,“可刚才我见她们迟迟不来,派人去请,谁知道这群东西竟然突然反悔改口了,说自己没时间,等下次再来!” 黎母眉头拧的死紧,总觉得这些人突然变卦的态度里面藏着别的事儿,“她们可说是有什么事吗?” 好友见黎母神色疑惑不像作伪,顿时不解的询问道:“你不知道?不是你家小姑子楚家老三回来了吗。” 好友说,“楚三来了后,邀请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去别处吃酒去了。虽说如今楚家已经不住在县里了,可她楚家生意遍布各地,那群东西都巴结着楚家呢,楚韵有请怎么可能不去?所以自然就冷落了咱们。” 黎母颓然的往凳子上一坐,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果真没猜错,楚韵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否则楚韵哪天邀请众人吃酒不行,偏偏和她挑在同一天? 好友心中疑惑,“你这小姑子是几个意思?怎么一回来就刁难你,莫不是气你娶了个续弦?” “这女人谁不是三夫四侍的,饶是家里都养了一堆了,还想着出去找点新鲜感,你多年来为楚弟守身一人,他去世后三年才给自己重新找了伴,你都做的这么仁至义尽了,她楚家怎么还这么依依不饶?”好友气愤,“若真是如此,她楚家也太仗势欺人了!你是娶了她家儿子,又不是入赘她楚家,怎么就不能再娶了?非逼得你孤独终老才高兴!” 这里头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黎母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跟好友诉说。她在人前是楚家欣赏的儿媳,夫妻恩爱羡煞旁人。虽然外头都说白氏是她养的外室,黎悦是两人的私生女,可只要黎母不承认,她们无论怎么说都没证据。 黎母疲惫的摆手,让小厮将抱来的酒送给好友,“今日这事辛苦你了,这桌席面算我的,我带来了两瓶好酒,你若是不嫌弃就抱回去喝吧。” 好友立马站了起来,手一边接过两瓶酒,嘴上一边推脱,“你看这怎么能好意思拿你的东西,我这事情都没给你办成,你不怪我就好。” 她说着打开其中一瓶酒,沉醉的嗅着一口,没忍住赞叹道:“好酒!” “喜欢就拿着。”黎母将酒留给好友,自己付完饭钱就离开了,懒得去管那桌没人动过的酒席好友是如何处理的。 黎母走在街上,心中窝着一团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泄,整个人无力的想吼骂楚韵两句,骂她畜生泼皮,同时又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她怎么就这么畏惧楚家? 但凡自己心里没这么自卑害怕,她何至于楚韵说什么她都照着做?赔了十八万两银子不说,如今自己花费诸多心血的生意也没了,日后楚韵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黎母回去的时候,二话没说把自己关屋里,将能砸的东西砸了一遍。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吓得门口的白氏一哆嗦,丝毫不敢往前凑,生怕黎母这浑身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泄在他身上。 说罢黎母再说说楚韵。 上午黎母去酒楼谈生意,随从去布纺送单子。因为昨夜放纵,今日黎楚起的比平时晚了不少。 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脸颊绯红,觉得三姑姑定然猜到了他晚起的原因。整个人越想这事脸就越红,最后险些自暴自弃的窝在被窝里干脆不起了。 沈衍却跟黎楚完全相反,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嘴角带笑的去街上买了早饭煮了米粥,等楚韵起床后请她过来用饭。 楚韵看到沈衍这个样子微微挑眉,拧了把毛巾擦擦脸。犹记得当初母亲跟黎母说完这话后,她第二日整个人神色都有些强颜欢笑,对上她们三姐妹时总是觉得矮人一等,拘束畏缩。那时候母亲顾忌着阿音的情绪,话还没她昨晚说的重呢。 可沈衍的表现却跟黎母完全不一样,她坦然接受自己的不足,却不为其自卑。 这时候玉帘拿着一个看不懂的单子过来,对沈衍说,“娘子,黎府随从刚刚送来了这个。” 沈衍接过单子,楚韵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擦着手抬脚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果真是转移财产的证明。 楚韵嗤笑,“这般看来黎响这家底还是挺丰厚的,这么一大笔银子,她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我以为她要四处筹个几天呢。” 实际上黎母是怕了楚韵了,怕她没完没了的上门,干